她跟着人走进去,才见到那个正在打高尔夫的男人,也是等自己的男人。
“季老,你要找的人。”
男人回头看她,沈君乔也看着眼前的男人,道貌岸然却又蛇蝎心肠。
“沈小姐,你知道我是谁吗?”男人先问她。
“我应该先问问你,把我带到这里来有什么事情,我不过是来了一趟沥川,替母亲祭拜故人。”沈君乔强装镇定。
“所以沈小姐祭拜的故人和沈小姐那么相似?”
季褚况就看着眼前的人,还是和当年贺潇潇相似,真是不想承认她是贺潇潇的女儿都不行。
“你们都下去吧。”季褚况又和周边的人说。
一众人全都退下,只剩下沈君乔和季褚况。
季褚况直接问她为什么要来沥川。
“我前面已经说过了,来祭拜我母亲的故人,也许那应该是我的母亲吧,季先生。”沈君乔勾着嘴角,直勾勾的看着季褚况。
季褚况只觉得,太像了,真的太像当年的贺潇潇了,像到让他觉得惊恐。
“有些东西,埋藏了就埋藏了,我没打算翻出来,我也并不打算见到你,是你找我的,我不觉得那些秘密被人知道对我有好处,你也不必担心我会将它们公之于众。”沈君乔知道季褚况担心什么,她直接把那些担心翻到了台面上,就和季褚况说清楚。
“你就安心的坐在现在的位置上吧,毕竟我母亲她不会回来了,也不会有人把你做的那些肮脏事翻涌,你也不需要有良心,因为你踩着贺家那些人上位你不会愧疚,你让我母亲死在荒郊你也给她安葬了,甚至连带着那个和你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
季褚况的心被人直接戳了,感到疼痛,却又无可奈何。
是啊,他动不了沈君乔,如果她只是沈家大小姐,他可以让他消失,可她偏偏是远帆的总裁夫人,还是云城陆家的人,要是沈君乔在她的地盘上消失,那些人会叫他掘地三尺也要将人找出来。
“我说的是一点都没错吧,你就安安稳稳的坐在那个位置上吧,过完你这辈子,我母亲不会在梦里找你,贺家人也不会再梦里找你,你每个夜里都会安然入睡,你有着这天底下最大的良心,哈哈哈。”
沈君乔的那些话就像梦魇,再后来季褚况的梦里,都是贺潇潇,质问他当年为何这么狠心。
他有着天底下最大良心,可偏僻那只是一句玩笑话,成为缠绕在他心头的让人难以散去的话语。
眼前人是贺潇潇和自己的孩子不是吗?可却没有一点和自己相似,偏偏像极了贺潇潇,也会那般的咄咄逼人,也会那般的质问。
“我想我该走了,若是我们家先生联系不上我该着急了,也许会来沥川亲自找我呢。”
季褚况的那些话都哽在嗓子,最后只能让人送她离开。
沈君乔却觉得应该去看看贺家荒废的别墅的,里面也许藏着什么秘密呢。
可她没有去,因为害怕,那种阴森的感觉让她觉得骨头都凉透了。
沈君乔还是回了云城,决定把这些事情遗忘。
反正自己也说了,就算是翻出来,对自己也没有任何的好处,就遗忘了吧。
忙碌的工作让她不在记得这些事情。
这一年的毕业季,陪着孩子们毕业论文答辩结束。
沈君乔说请他们一起吃个饭,算是师生一场,大家也都是高分通过毕业论文答辩的。
时间约在了下一个周末,因为平时沈君乔没时间,周末可以。
学生们都答应了。
等到周末的时候,陆彦勋送她去赴约。
陆彦勋有事情,说她吃完了会来接她的。
孩子们都很好,一起给她送了一束花,是简单的洋桔梗,有几个颜色混在一起。
大家一起吃一顿饭,说着毕业的事情,工作的工作,读研的读研。
时间过得快,很快就散场了,陆彦勋也在门口等着人,这些孩子们才第一次见到陆彦勋这个真人。
那位陈明浩同学称呼陆彦勋一声陆老师,当时可是陆彦勋讲的他明白了。
“大家回去路上小心。”这应该是沈君乔对这些孩子们最后的叮嘱。
“老师你和陆老师自己开车也小心一点。”陈明浩同学也说。
大家都是这个意思。
这一次散场是真的散场了。
沈君乔的怀里还抱着孩子们合资送的洋桔梗。
她到是不是多么感性的人,现在却觉得鼻子酸酸的,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陆彦勋开着车子却没有注意。
沈君乔把花插在了花瓶里,开了好多天。
院子里的木香花和去年一样,也快落了。
六月又是一个雨季,下不完的雨。
有了一些好消息,那就是沈君扬和苏韫妤求婚成功了,两个人准备在七月底办婚礼。
沈君乔配苏韫妤去选婚纱款式,苏韫妤问她真的不打算办一个婚礼吗?
沈君乔摇摇头,都三个孩子了,没有想法。
苏韫妤说还想和她一起办婚礼呢,两对一起,多热闹啊。
沈君乔只是笑笑。
不知道为什么不期待婚礼,看着苏韫妤试婚纱自己却没有一点感觉。
也许就这样吧,日子平平淡淡的过下去,到最后才是真理。
那些婚纱看着千篇一律的感觉,谈不上喜欢,谈不上不喜欢的,选不出一个最优的。
还稍稍的不能理解苏韫妤的兴奋。
六月下不完的雨,期末弄不完的材料,月初监不完的考,改不完的试卷。
生活里是忙碌带着疲倦,却又不知疲倦。
苏韫妤的婚期越来越近,她倒是陪着苏韫妤忙来忙去的,从婚纱到各种细节,甚至帮苏韫妤试妆等等。
无名指上那一枚戒指还是老样子,会在阳光下闪着光芒,是当初自己和陆彦勋定制的,里面还有他们的名字。
苏韫妤说结婚了,好开心,沈君乔说新娘子会是最漂亮的,所以苏韫妤最漂亮。
沈君乔会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一天,下着大雨,车子在路上撞击着,鲜血染红了她的婚纱。
她不喜欢穿婚纱了,从此以后。
谁不希望穿着婚纱嫁给自己爱的人呢,可是在那一刻起,她觉得任何都没有意义,能在一起的才是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