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虽然不知道文婉为什么心情不好了,但她不想说的,他就不会逼她,他只想要她在他身边的时候都能过得开心,忘却那些不愉快的事。
接下来的路程都很顺利,他们边走边玩,走了四天才到达雅典小镇。
雅典小镇正如它的名字一样,房屋建筑有着雅典建筑的完美、宗教色彩,尤其是一些公共设施,有着别具一格的神话、浪漫情怀,使得街道上大多是慕名而来的小情侣。
在这样到处是粉红泡泡的氛围里,文婉和黄粱两人手拉手,自有了半半以来,第一次意识到它是“多余的”,而过着自己的二人世界。
行走在繁华的街巷,黄粱意识到,这个地方的规划,真的做到了当地居民的安居乐业,他们抓住当地房屋的建筑风格,扩大了那种神话色彩,甚至还有专门的街道是完全按着西欧的风土人情来设计的,就像大型的cosbr /lay现场。
有的地方还赋予他们的商品神话背景,就比这条“cosbr /lay街道”,这个旅游纪念品小摊,文婉手里拿起的石头,哦不,可能得说是项链原材料。
小摊贩:“姑娘喜欢这块原石吗?”
“还好,是有什么说法吗?”要知道,文婉只是一路上听多了有的没的寓意,现在随口一问而已。
小摊贩倒是抓住了她这一问侃侃而谈起来:“想必您也听过希腊神话故事的十二主神,为人所熟知最多的大抵就是爱神维纳斯和智慧之神雅典娜了,而且我们这地儿都叫雅典小镇,但我不是,您猜猜看我最崇尚哪位主神?”
文婉:“……不知道。”
小摊贩:“嘿嘿,这得先和您分享一个故事。我老家是乡下海边的,家里都是渔民,出海打渔是我们的日常,但您也知道,出海对我们这些穷乡僻壤来说风险是很大的,我……”
“你崇尚海神波塞冬?”眼见着这小贩有把故事越讲越长的趋势,黄粱在他还未展开的时候就打乱了他的节奏。
小贩:“不不不,啊,不是,也不是说不崇尚他,但我最崇尚的还是太阳之神阿波罗,因为他不仅是光明之神,还是人类的保护神。我不想做个渔民,但我得养活自己呀,所以我就离开老家出来讨生活了。”
“出来之后并不顺利,几乎做什么都不成功,眼看我兜里没钱,连家都要回不去了,我来到了这里,看到的第一个主神就是阿波罗。后来你猜怎么着?”
文婉:“转运了?”
小贩:“可不就是嘛!当时我也是摆的这个小摊,您手上拿的这几块石头还是我从家里带出来的,本来就是为了做个添头,结果那天在阿波罗神庙里寄宿了一宿,第二天来摆摊的时候我的生意可好了。原先来我这搭了这些石头走的客户还有回来跟我说,他们在我这做了项链后运道都变好了。”
文婉:“这是个什么原理?”
黄粱:“你确定是从庙里出来之后有的变化?”
原本只是随便听听,但这故事听着又假又神奇,文婉和黄粱忍不住同时问出了口,两人相视一眼,又盯着小贩询问。
小摊贩看着他们一脸不信,脸上反而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神情,把一块石头放在自己手心,指着它对他们说:“诶,您还别不信,那些在我这认认真真,用心做了项链的,再给您串上我家这石头,不说变得有多幸运,逢凶化吉的还真挺多。”
小贩说完,看眼前两人还是面面相觑,一脸不信,不慌不忙地给他们举了个例子:“就说昨儿个吧,前天刚在我这串了一串项链走,走的时候也是图个乐呵,也不信我说的,结果昨儿就回来找我了,说他昨天去爬山,原本拿在手里把玩的项链不小心弄掉了,咕噜噜滚了几个台阶下去,他回去捡的时候,原本站的地方就倒了一棵树下来!”
“您看,巧不巧,那树长得大概也就位置问题,就像是特意给爬山的人借力似的,走不动的都喜欢拉着那树借力,年复一年地土就慢慢松了。那天树倒的时候也是,走他前面的人拉了树借力向上走,他前脚走了,那树后脚就倒了,这人可不就是受到主神阿波罗的保护了吗。”
故事讲完了,那小贩还自顾自感叹了一句:“那种了都不知道几年的树就这么倒了,也亏得是没砸着人。”
感叹完似是觉得分量不够,还跟文婉和黄粱说:“这事我可不是编的啊,您问这边上几个摊位的老板,他们都知道,昨儿他们也在。”
虽说这转运之说略离谱了些,但有真事儿在前,总能让人多几分信服。
尤其是文婉,她还记得前世黄粱也是外出游玩的时候遇的险,如果这石头项链真有几分神奇的效用,她当个护身符串一串送给黄粱也不是不行,况且她本来也是想自己动手做一个的。
文婉当下大气地说:“虽然不知道你这几分真假,但我们出来玩的,就是想开开心心出来玩,平平安安回家去。冲你这兆头,再给家里的亲朋带点纪念品,那都不是事儿。来吧,给我五个石头,我串五串!”
小贩登时笑眯了眼连忙找出五块石头,对文婉说:“好嘞,您看,您算是我大客户了,特意给您挑的这五个,漂亮不。您放心,这些我都带着在神庙供奉过的,绝不掺假。”
文婉也不客气地收下了,然后拉着黄粱要他给她找几个配色的珠子,要好看还不俗气的,两人一起串这五串链子。
黄粱挑好几个珠子,自己先动手串了一串,展示给文婉看。
文婉:“你这什么直男眼光,阿姨可能不想戴你这串。”
黄粱:“……不是给妈的,给你的。”
文婉一脸惊恐:“你开玩笑的?”
黄粱咬牙切齿:“有那么糟吗,我觉得挺适合你的。”
“不,我不适合!”
“不,你适合!”
“不适合!”
“好看的,来,我给你戴上看看。”
“不不不,丑拒,哈哈。”
“这是我的一番心意啊,你还是别拒绝我了吧。”
……
两个人就着黄粱这一条项链玩闹了老半天,等小贩又招呼完一组客户回来,他们这也只做出了黄粱这一条。
等文婉终于把说好的五条做好时,结账的时候还是多出了黄粱做的那一条,鉴于黄粱的迷之审美,文婉的五条拒不让他插手,而交换的条件则是也要买下黄粱这一串,并且文婉收下。
看着黄粱手中自己做的,比他做的这条完美不知道多少的项链,再对比她手中,黄粱做的这一条,文婉表示想哭但是哭不出来。
把手中的项链眼不见为净地扔进自己的包包,她拿过黄粱手中最精致的一条手链,又拉过黄粱的手给他戴上。
“这条是做给你的,真的希望阿波罗能保佑你一生平安。”
黄粱看着她为他戴上最精致的这一条,也摸了摸小贩口中那颗据说能给人好运的石头,顺势拉住文婉的手:“傻,他说的故事就是千万分之一的巧合概率,说出来也就是多一分心里安慰而已。我会一直好好的,和你一起。”
文婉:“哪怕是安慰人的我也希望你能平安,而且比你做的好看多了。”说着,还拍拍了放了项链的包,挑衅地冲他笑。
黄粱气笑了,原本拉她的手捏住了她的脸:“小没良心的,老埋汰我,我送你的这条我也是真心诚意做的,我也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地,和我一起白头到老。”
“嗯嗯,你的心意我收下了,就是我还是不戴出来让人家看了。”
黄粱:……
这破坏气氛的,他难得营造的温馨的气氛都被她给霍霍没了,但刚刚跟她据理力争,被小贩看了热闹,这会儿也懒得再和她争辩了,只最后嘱咐他:“你不戴起来,也得给我随身带着,不然我可跟你没完。”
“嗯嗯,知道。”文婉也知道人不能逗得太过,就主动抓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大幅度地晃悠着两人交扣的手,甚至心情很好地哼起了歌。
眼见着自家房车就在眼前了,又松开黄粱的手,雀跃地向前跑去:“半半,妈妈回来了!想我了没。”
被松开了手,黄粱也不在意,眼含宠溺地看着前面人的身影,在后面继续慢悠悠地跟着,唇角勾着浅浅的笑意:真跟个孩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