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赫预料中的收到了特别邀请,放在以前,他是无所谓参加,或者真喜欢了,让子良跑一趟即可。
“我不去。”正在健身室练习瑜伽的罗桥表示拒绝,说道,“要去你就快去,我也得个清净。”
“那你准备忙什么?要出门?”关赫不想跟她分开一刻,只是随口一问,罗桥听来脸色一沉,回道,“我去跟人约会。”
呵呵,这话说得……
“跟谁?看我不把他扔进海里喂鲨鱼。”关赫想开个玩笑,反把人惹到了。
“好啊。”罗桥停下动作,从瑜伽垫上站了起来,肩上的毛巾往他身上一砸,“你去把蔷薇扔海里吧,顺便连我一起。我们都喂了鲨鱼,你也能安心回京都了。”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阿桥。”关赫跟在后面讨好的唤了几声,最终被紧闭的浴室门挡在外面。“我哪里舍得,蔷薇我也不敢惹。都是说的玩笑话,别生气。”他趴在门上冲里喊,里面的人不回话,倒是淅淅沥沥的水声传了出来。女人粉嫩的肌肤,毫无保留的模样就这样撞入男人脑里。他禁锢的欲望此起彼伏,真想一脚踹开闯进去。
“不是说要走吗?还不快点?”
良久,罗桥从浴室出来,宽松的浴袍无法掩盖她诱人的好身材,水汽氤氲衬得天然脸庞愈加迷人。
嗯,好一个勾人的妖精。
“陪我去吧,戴上你以前喜欢戴的那个面具,就算不戴,也没人敢骚扰你。”关赫使劲掐着大腿才不至于跳过去把人扑倒。桌上有倒好的冷水,他大口喝去一半,却又觉干柴添了把木炭。
“你还去不去了?”罗桥没给他好脸色,拉他起来,就把人往门外推,说道,“磨磨蹭蹭,一点大男人的样子都没有,快点去,快点去!”话说到最后一个字,关赫被成功推出门,然后反锁住了。
关赫趴在门上摩挲着,就像这张冷硬的门板能降得了体内的温度。“阿桥,你不能这么折磨我,我快被你折磨死了。我投降好吗?”他说道。
“活该!快滚!”罗桥一边回道,站在卧室里的她,已经快要承受不住这种压力。怕他会突然反悔,怕他真就冲回来了。
好在,最后门外没了动静。
他走了。
忍着强烈的内火。
她有一刹那在想,他可能是真的爱她,那她做的一切,虽然是身不由己,又是否是错的?
国际中心的拍卖会会说特别,不只因为要拍卖的两样都价值不菲,很多人想不明白,华侨里的翘楚令云南会出手心爱之物,他根本就不缺钱。更让一些人想不到,他为了不想让人知道这两件宝贝最后落入谁处,来者名单绝对保密,还让来进行竞拍的富商名流都戴上遮掩庐山面目的面具。
一场拍卖会跟个面具舞会一般。关赫却很喜欢这种安排,就算坐在台下的第一排,仍少了被人纠缠的机会。
拍卖进行完第一轮。
一尊鸳鸯元青花,被手举八号的关赫拿下。他唇角微微一撇,心中愉悦甚浓,想着罗桥定会喜欢,转眼见隔着六七个位置的人扭头看来自己。
是一个身穿红色衣服的女人,准确的说,是一个形态非常像似罗桥的女人,她还戴着跟罗桥之前一样的羽毛面具。
她红唇一弯,姣好的下颚轮廓也一模一样。
是兰心儿??
关赫闪过一丝恼火,却在下意识中多看了一眼。却只是因为多了这一眼,难以压住的心猿意马被撩了起来。
这时,令云南上得台来,说道,“不好意思,各位,临时出现点小插曲。所以,这颗红钻将在两个小时以后再继续进行竞拍。”
台下听来免不了有窃窃私议。
“十分抱歉,令某难得一见的朋友要来。实在不巧,请诸位海涵!贵宾区特意准备了一些珍馐美馔,大家可前往坐一坐,或者套房里休憩一会也好。”
他说完,歉意的躬了躬身,吩咐服务生好生引导大家。
关赫没有动,因为那个红衣女人也没有动。忍不住再次撇过去的时候,她的莞尔一笑,那种自然,又与兰心儿有些差别。在他愣神之间,她起身,走在人群后面,绕过别人去了套房方向。
天知道,作为一个隐忍太久的男人得用多大定力才能忍住这么高深的诱惑。直到所有人都走光了,会场冷冷清清,关赫思想斗争也结束,他还是起了身。
她好像算准了他会来,洗了澡,穿了件宽松高叉白色浴袍,精美锁骨露出,春色忽隐忽现,靠在门框等人。
他一到门口,被勾着衣领勾了进去。
按压已久的男人完全没有抵抗能力,门“咔嚓”一声合上,遮面的面具在橘黄色的暗淡光线中掉落。她动作熟稔,可妖可纯,他脚踏满地花瓣,似是看到了想要而不可得的人。
贵宾区,钢琴音乐的尾声是几个重重的低音符,待最后一个音符结束,令云南与一不速之客一起走过走廊。
“砰砰砰……啪啪啪……”
夜色蒙上一层神秘的国际中心,旁边江边的广场不知谁人放起了烟花。本就绚丽多姿的夜空更被五彩占据,傲然绽放的火焰之光,穿越在高楼大厦之间,穿越让人脸红心跳的炙热空气。
纠缠在一起的男女结束了,他起身套了衣服打算先离开这里,哪知一出房门就碰到了罗桥。
不用问,怎么会这么巧,正如,罗桥认出了欲要返回的背影。
“关赫!”
她的一声呼唤,他做梦都不会想到这种场景,自己会有被捉奸的时候。原来,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扯下所有华贵的伪装,扯掉一向示人的高傲,显现的会是脆弱。
“你……你怎么来了?”他听见罗桥喊他,还想着强装镇定。
“谁在里面?”罗桥未答反问。显然猜出了什么,身旁的令云南想替关赫解围的。她却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直接用力推开他挤了进去。
兰心儿还躺在床上,听见人要进来,立马用丝被盖住了自己。却是俨然一副“出轨”现场,被抓了个正着。
罗桥恼羞难忍的跑了出去。
“阿桥,阿桥!”关赫紧追后面,别的已经毫不重要。他跟那些犯了错的男人没什么两样,他拉住她,恳求道,“你别生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别碰我!”罗桥吼着挣开他。
“好,不碰,不碰!”关赫忙把手举了起来,说道,“阿桥,就这一次,你原谅我,你让我怎样都行。哪怕拿刀再捅我一次,只要你消气,阿桥。”
“一次?原谅?”她忽的把面具扯掉,扔在他身上,掉在地上。她笑了,坚韧的面容和着流下的一行眼泪,满是压抑痛苦的样子,说道,“可以啊,我原谅,我怎敢不原谅!”
她根本就不是原谅的意思,她不可能再原谅他了,他心里一清二楚。
“我实在是……这几天你都……总是……你不是不来的吗?”他语无伦次,欲言又止。他一点也不像他。
“对,我不该来,这不是你的错,是我错了。”罗桥听后低头笑了笑,把脸上湿润擦干,又变得异常平静,而这种平静,更让人觉得可怕。“算了吧,关赫,既然是错误,该是时候彻底了结了。”她说。
“不能算了!阿桥……我们不能算了……”他继续恳求,可她十分肯定的摇了摇头。是在告诉他,她的心里新长了一根刺,一根再也拔不掉,也决不允许她遗忘的刺。
“您,继续忙啊,关总。”罗桥重现再见时的冷漠,转身便走,有几个应声赶来的保镖见此,欲要拦人。
“滚开。”她拿眼一横,不是很大的声音有极重的震慑力。
没有人能拦得住她,就连关赫也只能怔怔的立在原地,无能为力的看着。她的离去,她每离开的一步,就是不可复回的东流之水。从此以后,他再也找不到任何理由去追寻,再也没有!
海城的这片土地啊,罗桥以前没有觉察它有这么大的魔力,在此刻,她从柳城重回这里的时候,第一次尝到了归属的味道。
笼罩多日的阴霾散去了。
心境随之变了。
某个怀过伤痛的地方抹平了。
当然,她扔不能有丝毫懈怠,虽然与那如梦的计划完成八九,便继续往日的独自生活。
苏雪莉已经许久未见罗桥,在她出国留学之前,把人约在了商场的某个高级茶餐厅,同时也把我叫了去。
我到了那里时,角落封闭式的卡座里,苏雪莉正抱怨罗桥,说她自从离婚后跟自己生分了,几次找她几次找不见人。
罗桥淡淡一笑,还没回话,我拍了拍她,坐到了一旁。“她现在可是大大忙人,别说你了,我都一个多月没联系上她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跟哪个男人私奔了呢。”说完,一个白眼递了过去。
苏雪莉不信的看了罗桥一眼,罗桥没有辩白什么,自顾自的品起咖啡,半点不介意我俩的忿忿不平。“小桥姐,能被男人拐跑?我不信!天塌了我都不信!”她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