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约定时间地点,罗桥来到一家唱片公司楼下。四下张望间,觉得这里有些偏僻,因着提前打探查询过,心中的忐忑磨消了不少。她在抬头仰望了眼前十层高度后,进了里面,乘坐电梯去了顶层。
此刻的罗桥是有兴奋的。
签下正式的公司,她就有了不一样的平台。以后她能赚很多钱,可以买下足够跟我舒适生活的房子,买辆代步的车子,还能寄回莲花乡福利院和刘奶奶。
“叮~”
顶层到了,想入非非的人迈着愉悦的步子出来,转了个弯,推开面前透明的玻璃门,进了空无一人的唱片公司。
这……是都下班了吗?可灯还是亮着的。况且,不是约好七点钟面谈的吗?
她思疑中游走在空荡的办公区,唤道,“请问,有人在吗?”
阵阵回音飘荡,转了几个来回后,没有得到回应。
她怕黑,更怕这种寂静。她觉得有些不安,欲要转身离去,可就在此时,有个男人应了声,“在这里,进来吧。”
声音是从一深处办公室传来的,她犹豫了片刻走了过去,轻轻的敲了敲门,等里面回了句,“请进。”她便理了理思绪,推门而入。
却没有看到人?
可声音哪里来的??
空空如也的办公椅,实在让人突觉诡异,头皮阵阵发麻,背后冷风飕飕。
“小美人!我在这呢!”
身后突然的男人嬉笑声,吓得罗桥一阵尖叫。
她以为自己是撞见鬼了。
“别怕,有我在,别怕啊!”一双肥厚男人的手从后圈抱住了她,紧紧的,贴在她身上。浑浊的欲望气息瞬间扑来,她嫌恶至极,挣脱开来,退去一旁,待看清人,顿时意识到自己处境危险,忙要逃往门口。
“哎~去哪啊?小美人!”洪亮用身体挡住她的去路,顺便用脚一踢带上了门。
“你想做什么?你别过来!”面对步步紧逼,罗桥不停后退躲闪,洪亮身体沉重,扑来几次都扑了个空。但最后仍是被堵在了办公桌前。
桌上有个玻璃制成的铭牌,罗桥摸索到了,立刻拿来手里打了过去。
“亦舒花”这里,坐等罗桥的雷柏霖一直都没有等到人,低头看了几次时间后,终忍不住异常慌乱的心,给我来了电话,询问罗桥怎么没来酒吧。我如实回答说是去面试唱片公司了。他赶紧问是哪家唱片公司,地址在哪。
“我不清楚,罗桥没有跟我说。”我答道。
他听我不像唬人的语气,应了声后挂了电话。对于罗桥面试唱片公司的事,他总感觉不对劲,转念想到一巧合,平常他一来便勤快招呼的老板,今天却是没见。种种相加,突有一种极不祥的预感涌进心间,他起身开始四下寻人。
酒吧说大不大,说小也是不小。被惶急不安充斥满心的人,失了寻常淡定的神态,不顾服务生和看场马仔的阻拦,办公室、会客厅、仓库,都找了个遍,最后闯去了那几个至尊包间,一脚踹开一间,没有,又是一间,还是没有!
他脾气险些爆炸,还好在最后一间房里,找到独自喝闷酒的老板。
“说!罗桥去哪了?”雷柏霖几步过去揪他衣领把人提了起来,狠戾的眼神直盯得他身体打颤。
“我……我不知道啊……她今天没来啊……”酒吧老板知道雷柏霖喜欢罗桥,可雷柏霖惹不起,那姓洪的他更惹不起啊!
“不说是吧?”雷柏霖狠声问着,把人按趴到了大理石桌上,单手拿过一旁酒瓶“啪”一下打碎了,用那尖锐的玻璃瓶抵在他脖颈动脉处,问,“现在知道了吗?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他的怒火已经燃烧沸腾,罗桥若是出个一丝差错,他决饶不了他。
“别别……饶命……我说我说……”酒吧老板被他要命的架势吓得魂飞魄散,立马求饶着招认了事情原委。
再回到唱片公司这里。
被玻璃铭牌险些砸中脑袋,被指甲划伤胳膊,又被扇了两大耳光,洪亮怜香惜玉的耐心终于没了,上前使了足重的大力道,一把扯回逃窜的人。罗桥重心不稳,趴倒在地,撞到桌角上,圆润的额头立马鲜血噙出。洪亮目的明确,仍不打算就此放过,继续地板上拖拽反抗的她。
女人和男人的力量到底是有极大悬殊,罗桥本就瘦弱,怎会是一个浑实男人的对手,尽是她已竭力,还是无济于事,被洪亮拎拖着去了沙发,强压在了身下。
“混蛋,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她拼命,她喊叫,像疯子一样,照着按压自己的手狠狠咬了上去。
“啪啪啪!”
洪亮手上吃痛,一看血红的印子,顿时更加火冒三丈,连着怒扇了罗桥几耳光。那心里的气有多大,力道就有多重,让原本受伤作痛的人顿觉耳鸣眩晕,嘴角噙血。
“你个小婊子!我让你带刺,看我怎么治死你!”他不知是因见了她衣服下滑嫩紧致的肌肤,起的欲念,还是仍留有的惩罚火气,一双铜铃般的眼睛殷殷泛光,手中粗暴的撕扯衣服,嘴里污秽不堪,言道,“等我快活完了,给你拍些照片,我看你还清不清高……我看你知不知道顺从!”
这些话,对于一个将要被强暴摧残的女人,无疑是一种最惊悚的恐吓,罗桥哭了起来,一边仍不停挣扎,一边大声骂道,“畜牲,你们这种畜牲,会得到报应的!会得到报应的!”
什么是彻底的绝望,是在你以为忘掉过去,快要开始新生活的时候,命运再次跟你开了一个玩笑,一个不同于被伤害身心的玩笑。
在这种时候,罗桥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一个还没被自己彻底遗忘的人。
对,是关赫。
她突然觉得,身上撕扯自己衣服的畜牲,跟那个无耻混蛋是一样的,他们需要的永远就只是一副好看的皮囊所带来的满足。不一样的,就是他们喜爱的游戏规则,有的不计时间的陪你玩、跟你耗,喜欢猫戏老鼠的快感。有的,急切不喜伪装,先占有了愉悦了自己,再不计较其他。
可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堕入地狱!
“砰!”
一记重脚,门被踢开。
快要身陷囹圄的人,身上的重压被大力拽开,那浑厚的身体瞬间甩出去老远,撞墙后,发出吃痛的闷哼声。
雷柏霖没再继续,立即脱了自己外套,包住快要衣不蔽体的罗桥。见她受伤流血,满脸泪痕,心下揪痛到有杀人的冲动。可眼下情况紧急,她的伤口都没时间处理,便也未等她说一个字,打横抱起了她,说道,“忍着点,我们走!”
险些摔蒙的洪亮踉跄站起,浑骂着想上前阻拦,又是被一脚踢了回来。他知晓多少个自己都奈何不了雷柏霖,立即蹒跚爬着去了办公桌上,拿起呼叫机通知手下。
雷柏霖摸索上楼前就已探查过,大厦四周的暗处有不少人守着,他能避开他们顺利找到罗桥,因是爱调情的洪亮怕人打扰,连唱片公司这层都没留一人把守。
他身手极好,在自由搏击这块鲜有对手,且作为海城之主李亓山的首席保镖,尽管对方有三十多人,轻松突围绝不是问题。
可…
雷柏霖低头看了看怀中隐忍伤痛,眸中闪烁恐惧的女人。
她绝对不能被发现,他也绝不能去冒一丁点风险。
而正在此时,气急败坏的洪亮吩咐手下,又从别处找来许多打手,联合凑起来约莫到了百十号人,整栋楼里层层留了人堵截他们。
“你怕不怕?”探了眼十层楼高度,雷柏霖问怀里的人。
从顶层攀爬而下是眼下唯一出路,再多等一刻,在天台的他们就会有被发现的可能。
“不怕!”罗桥坚定答着从他怀中下来。
尽是恐高,尽是有可能被摔死,她也不要被捉回去,也不要被那恶心的畜牲糟蹋。一个人连死都不怕了,那么一切就会变得无所畏惧。
“好!我带你走!”
雷柏霖从罗桥眼中看到的是从未出现过的信任,是这般难得,能让人催发体内最强大的力量。
他从消防栓处找来绳索,与罗桥两两捆绑在了一起,让她趴扶在自己背上,然后,平稳的,借着楼层间距,一层一层往下攀滑。
却是惊险万分的爬下来,解开缠绕身上的绳索,刚走去没多远,刚好与偷懒的几人撞个面对面。
“快来人啊!人在这!我们找到她了!”那几人像发现宝藏似的,不停对自己人呼叫,立刻招来几十人,瞬间圈上,把他俩团团围住了。
罗桥又慌又吓,缩在雷柏霖身后,紧紧抓着这颗救命稻草,一边恳求上天这是场梦,自己能尽快从这场噩梦中醒来。
但事实就是,这将又是她逃脱不了的劫难。
雷柏霖反手握上了她的手,触觉冰凉,微微颤抖,这一双他做梦都想牵上的手啊,却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她是因极度惧怕才没有拒绝。
可他心中有一个坚定信念,那就是必须得保护心爱的女人,即便她并不喜欢自己,就算舍了这条命,他也得护她周全。
“砰砰!砰砰!”
光线黯淡之下的沥青路上,人群依次开始涌动。率先围住上前的那几个,被猛力踢回,砸到紧跟上来的同伴,发出吃痛叫声。说说他们这些打手也不都是滥竽充数,不然吃不上富商的饷银,另一波的不惧出击,拉开了一番激烈打斗的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