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市。
夜晚的街道空空荡荡,不同于往年的光景。
以往这个时候,街上人虽然不多,但也没有如此的寂静。
整个城市,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但每个人都知道,很快,这种城市将恢复生机,一如既往的繁荣。
舒曼:“韩馀清”
她和他站在雪地里。
“嗯。”
“明天就是我生日了”舒曼望着远处的灯火璀璨,有些沉默。
“我知道。”他弯腰低下头,环绕住她,轻轻抵着她的头。
“想要什么礼物?”
“什么都不想要,你在就好。”
耳鬓厮磨,唇齿缠绕。
这雪,越下越大。
“你说什么?”
刘邴问Lisa。
“韩总不在。”
Lisa清淡的答了一句,她很早就看不惯刘邴了。
刘邴这人,处处要针对韩馀清。
按道理,这刘邴在公司肯定要滚蛋的。
可他背后是刘家,是百年家族,根基太稳,没几个人敢动刘邴。
刘邴眼睛微眯“他去哪里了?”
“您有事?”
“没有也能问问吧?”刘邴也真是看着Lisa心里烦得很。
怎么就会有这么招人讨厌的女秘书呢?
“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韩馀清走之前特意叮嘱Lisa不要告诉别人他的行踪。
这一去,就是生死未卜,若他平安回来,自然没什么可说的,若他没能平安回来,也千万不能给刘邴留下把柄。
这是韩氏的家业,不是他刘邴的。
刘邴气呼呼的回到办公室里,想了许久,还是拨通了一个电话。
“骆总,我要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那边传来了一句浅笑,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你凭什么?”
“凭我可以扳倒韩馀清。”
电话那端沉默了,刘邴的狼子野心他看的真真切切,刘邴折腾不起大浪,但他背后的刘家能。
“好。”
挂了电话后,刘邴也陷入了一种沉默。
不知前路是旦夕祸福。
无妨,走着走着就知道了。
韩馀清,等着看吧。
刘邴十指合掌,无声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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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曼和韩馀清风尘仆仆的回到韩馀清提前安排好的房子里。
刚进屋,灯光便啪一下亮了。
整个房子,亮如白昼。
家里的灯光自然和医院的灯不一样,家里的灯温馨又舒适。
舒曼紧绷的肌肉这刻才放松下来,笑容浮上脸颊。
她在门口换鞋,身子微微不稳,韩馀清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肩头,让她借力站好。
她微微一笑,心里暖暖的。
换好鞋,舒曼在房间里转了转才搞清楚这间房的构造。
房子不大,两个卧室,一个洗手间,一个浴室,一个开放式厨房一个小书房。
他们俩要在这间房里隔离一些日子,她打开冰箱,发现冰箱里满满当当的。
有蔬菜还有水果和一些零食。
这时韩馀清从浴室里出来,身上穿着浴袍。
听见他的脚步声,舒曼开口:“你买的吗?”
“嗯。想着要好多天不能出去就准备了点。”
舒曼看着满满当当一冰箱的吃食乍舌了,这叫一点?
“你给我买薯片了吗?”
“买了,黄瓜味的。我看到他还出了新口味,也给你买了。”
“那小鸡腿呢?”
“买了,卤香的,在冰箱第三层。”
舒曼打开第三层,里面都是她的小鸡腿,她开心的像个孩子。
又赶紧道:“我的海苔你没忘吧?”
“没有,和奶酪棒一起放在了冰箱最上面。”
舒曼踮起脚,果真,最上面都是奶酪棒和海苔。
奶酪棒是舒曼最爱吃的蓝莓味,海苔是芝麻夹心的,可乐是无糖的,牛板筋是麻辣的,元气水是蜜桃味的......
韩馀清不吃零食,这些都是他给她买的,都是她爱吃的,连口味都没错。
她一下子心里软成一滩。
女人沉迷于细节,她们擅长在细节里捕捉爱意,舒曼也不例外。
她向韩馀清走过去,紧紧抱住了他。
“谢谢你。”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韩馀清不知所措,他呆呆的回复了一句“没事。”
他头发还没干,小水珠顺着发丝的方向滑向舒曼的肩头。
丝丝凉意让舒曼打了个寒战。
韩馀清笑着推开她“别抱了,我擦擦头发。”
她还不放手,两个手在他腰前扣着。
“吓死我了。”
时隔多日憋着的恐慌倾泻而出。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别说话,让我抱抱。”
死里逃生的这些日子,她没有一刻真正踏实过。
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味,一颗心才慢慢平静下来。
韩馀清静静的站在那里任由她抱着自己。
生别虽痛,但终究不抵死离揪心。
多么庆幸,她还在。
客厅里静悄悄的,他转身,抱住她。
“别怕,我还在。”
客厅里的钟声敲了几下,十二点了。
是12月31日了。
“生日快乐。”韩馀清低头,怀着满腔的虔诚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舒曼轻轻落泪。
眨眼间,十年已过。
我们还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