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施碧媛想得有点晃神时,赵佑龙已经回来了,他从后抱着施碧媛,温柔地在她耳边问:
“碧媛,怎么了?你在看什么?看到走神了?”
“这个是你写的吗?”
施碧媛拍一拍腰上赵佑龙的手,自己指一指那首诗,赵佑龙的眼睛没有离开过她的脸,反而把她抱得更紧的说:
“是的。那时在高中,我们第一次分手,我那时以为你不是认真的。”
赵佑龙把身子蹲低一点,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语气有点委屈继续说:
“你被同学说了几句,就不理我好几天。”
施碧媛转过身,把自己的头藏在他的胸前,担心地说:
“我们以后应该怎么办?”
赵佑龙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发,详细地说着他的安排:
“你先回去温哥华,我在卖我的超市,很快完成交易后,我就去温哥华找你。”
“不行!”
施碧媛皱着眉头,大声说着,目光锐利的看着赵佑龙,他愣了一下,恢复温柔地微笑,继续摸着她的头发,要她靠着自己胸前安慰着:
“乖,给我一点时间,把悉尼的东西处理完,我就去找你,两个星期而已,好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卖掉你的超市。既然我已经退休,我搬到澳大利亚陪你更适合。”
施碧媛摇头,推开他解释着,赵佑龙惊讶地看着她:
“你说你要搬去悉尼?你真的要为了我搬来澳大利亚?你…你为我做了已经够多了。”
施碧媛坚定地点点头,赵佑龙忍不住一把拥她入怀里。究竟他前生做了什么好事,居然可以等到一个这么好的女生。
过了一会儿,赵佑龙拉着施碧媛来到沙发坐下:
“碧媛,来跟我说说,那年你回到温哥华后发生了什么?我想知道我错过了什么,我全部都想知道。”
“都过去了,就别提了。”
施碧媛摇头,苦笑。赵佑龙搂着她轻轻地说:
“我想知道所有关于你的一切。”
本来她从来不打算跟赵佑龙提起以前的事,不想他为难,但是既然他一脸渴望的表情,她看了看他,咬着唇开始说:
“当年回到温哥华后不久,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我......手足无措,我不敢告诉妈妈。有朋友劝我把小孩打掉,从新来过,但是我......舍不得,毕竟我是有责任的。
为了躲着我爸妈,我那几年找了很多借口不回香港,不然我妈妈应该会被我气死了。
怀孕初期很不舒服,我孕吐很厉害,医生说宝宝体重不足,所以即使我一吃东西就吐,我也一直强迫自己进食。
那时是我刚刚获得律师执照的第一年,我的专业是家庭法,当他们看到我怀孕时,法官似乎会更同意我的观点。”
说到这里,她苦笑地看了看赵佑龙,他一脸心疼的样子,但是要她继续说:
“施诺出生的那一天,这丫头折磨我,阵痛了十七个小时才把她生出来。她的体重是三千五百克,不算很大。我很幸运在温哥华生她,所以我可以休产假一年。
还好有些朋友提醒我,怀孕时已经需要排队登记日托服务。终于施诺在十个月大时,就已经去日托服务,让我可以回去工作,不然没有家人可以帮忙,照顾她就很难工作了。
施诺是个轻松的孩子,早早已经可以睡过夜。吃得好,睡得好。她比同龄小孩成熟,她很有爱心,又积极向上,喜欢学习。
她很小就理解我必须努力工作,才能养家糊口,她从不抱怨自己是托儿所里最后一个被接走的人。
从五岁开始,她已经帮忙做一些简单的家务,洗碗,洗衣服,但她不做的一件事就是做饭。”
赵佑龙侧头,不明所以:“为什么?”
“因为那年,她想为我做母亲节的早餐,她煮鸡蛋和烤面包,她差点烧毁了厨房。之后,她心理压力大,没办法煮东西,因为她害怕这样做会烧起来。”
施碧媛无奈微笑回。赵佑龙叹了口气,可怜她们两母女。他又试探的问:
“那.....诺诺从来没有问过爸爸去哪里吗?”
“.......没有。因为…....对不起,我跟她说她的父亲在她出生之前.......就去世了,这个借口让其他人更容易理解我们。”
一脸歉意的施碧媛抿嘴低头,赵佑龙抱紧施碧媛,轻轻亲了额头一下:
“没关系,我明白的。......其实那时........我在澳大利亚,身体和心里都在痛苦中,就像死了一样。我猜,如果当时我不是要照顾阿蛋的话,我早就已经不想活了吧。”
“那时,你也承受了不少。”
施碧媛温柔的摸摸赵佑龙的左腿,他也疼惜地拍了拍施碧媛的背:
“洗洗睡了,明天去看看老同学吧。”
第二天一早,赵佑龙去楼下买了新鲜出锅的油条,带着施碧媛来赵妈妈家,哄哄老人家。一进门,女佣表明赵妈妈还在睡觉,赵佑龙有点不详的感觉。
他急急忙忙进去赵妈妈的房间,一开门进去,妈妈不在床上,听到洗手间有水声。原来妈妈已经起床了,她在洗手间里叫:
“是弟弟来了吗?”
“嗯,妈,才刚起床吗?我叫女佣来帮你换衣服吧。”
赵佑龙隔着门回话,刚刚才把自己吓了一跳。赵妈妈大声回:
“给我叫碧媛进来。”
“嗯。好。”
赵佑龙有点担心,但是大概妈妈有话要说吧,他出去客厅要施碧媛进来。
施碧媛对赵妈妈要见她,一点都不意外,表情淡定,推门进去。一进去,有点不好意思,她看见赵妈妈还是穿着睡衣,坐在床上。她因为照顾过自己妈妈,了解她的需要,连忙问:
“赵妈妈,我帮你换衣服吧。你的衣服在那个抽屉?”
今天赵妈妈看起来好像很累,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旁边。施碧媛自己翻了翻,找到了裤子,就蹲在她旁边帮忙换上。赵妈妈缓缓说:
“碧媛,是我们佑龙对不起你。谢谢你把诺诺养得这么好,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她伸手扶着施碧媛,在床边的抽屉里,拿了个玉手镯套在她手上,轻轻拍了拍:
“你们的婚礼我应该去不了了,你这个媳妇我认定了。这里都是我的重要文件。”
施碧媛泪流满脸,她不知道该怎么回赵妈妈,过去抱着赵妈妈,轻轻说:
“谢谢妈。”
赵妈妈欣慰的拍了拍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