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的沉默后,白旨启不客气道:“哼,你自说自话,谁知道你有没有欺负啊!等我问了姐姐后才行。”
君墨宸勾了勾唇角,真不愧是白芷沫的弟弟,小小年纪,思路清晰,牙尖嘴利。
“小启,怎么说话呢?人小宸对你姐姐很好。”徐惠珍责怪道。
“知道了,知道了,老爸,老妈,你们等下把姐的地址发给我,我先挂了,你们早点睡。”白旨启不耐烦地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小宸,真是不好意思,这小子就这脾气。”听着手机里“嘟嘟嘟”的挂断声,徐惠珍不好意思地对君墨宸说道。
君墨宸笑了笑,“无妨,像他这么大的孩子难免的。”
徐惠珍欣慰地看着君墨宸,说:“你不在意就好,我们也没什么本事,小喵的事就劳烦你多操心了。”
“应该的。”君墨宸笑了笑,道:“爸,妈,天色已经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这些天就先住在这,等我跟沫沫完婚后再回去吧。”
徐惠珍看了君墨宸的腿一眼,说道:“也好,你现在受伤了,我们留下也可以照顾你。”
君墨宸笑了笑,道:“那就麻烦二老了。”
……
酒店的房间里,一片昏暗。
白芷沫睡得正香,突然,手腕上的手表振动了起来。
察觉到异样,白芷沫睁开眼,而后抬起手拧下表盘上的转纽,放到耳边。
随即,蝶影清冷的声音就传入耳中:“喵仔,你为什么不用我给你的安排好的航班路线,要用自己的身份买票?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白芷沫淡淡开口:“我自然是有我自己的原因。”
“你这么做是为了让君墨宸找到你?你爱上他了?”蝶影的声音依旧清冷,可语气中隐隐透着担心。
白芷沫笑了笑,感慨道:“蝶影,你还是这么聪明,这么了解我。”
“你……自己小心。”
蝶影知道白芷沫决定的事,她是无法改变的,她虽然没谈过恋爱,但她知道恋爱中的女人是盲目的,她也不知道白芷沫和君墨宸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她知道君墨宸不是普通人,白芷沫想要跟他在一起,必须万事小心。
“我会的。”白芷沫自然知道蝶影这句话的深意,她笑了笑,问道:“说回正事,去总部的路,你都安排好了?”
“车和钥匙都在老地方,这次你先开车到长滩港口,之后会有人接应你乘船过河,你的下船点在罗佛群岛,附近有一个公交站台,那里有一班夜间的环岛公交,每三十分钟一辆,你上公交后过五站在下庙站下车,站台附近会有一辆黑色越野车,你直接上车,会有人送你去总部。”
蝶影说完,白芷沫便正色道:“好,我知道了。”
“祝你好运!”
蝶影淡淡地吐出四个字后便切断了联系。
白芷沫会心一笑,将耳朵上的转钮插回表盘,顺便瞟了一眼时间。
7:35。
是时候出发了。
随后,她起身换上衣服,收拾好东西便离开了房间。
……
其实为了不被人发现暗殿总部的所在地,白芷沫每次回去都是蝶影经过精心安排,每次都是不同的路线,而且很难被人跟踪。
说来也是神奇,白芷沫作为暗殿的标志性人物,却不知道暗殿总部的具体位置。
而之所以不知道完全是她自己要求的,第一次去暗殿总部的时候,她就要求老殿主蒙上她的眼睛,她不想知道暗殿的具体位置。
她从小就明白,知道得越多,越难脱身,她进暗殿完全是逼不得已,十年的期约一到,她便会离开。
而若想完全脱离,必定是不能知道太多东西的,否则上位者也不能放心让你离开。
所以在暗殿的这十年,白芷沫只是听从上面派发的任务,其他的事,都是蝶影在安排,她一概不管。
……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路上亮起了街灯。
白芷沫穿着一身黑衣,背着一个黑色双肩包,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走出酒店。
她刚一出酒店,之前一直跟着她的那个黑衣男子就注意到了。
待白芷沫走出一段距离后,黑衣男子便启动汽车慢慢跟了上去。
白芷沫先是去了一家小饭店吃了饭,然后又进了一个大型超市。
黑衣男子还在犹豫要不要进去,便见一辆黑色小车从超市的地下车库开了出来,而驾驶座上的人,正是白芷沫。
黑衣男子一路跟着白芷沫到了长滩港口。
长滩港是个小港口,一到晚上便没什么生意了,所以此时,偌大的港口却是人烟稀少,四处黢黑。
黑色小车开进港里,找了一个位置停了下来,不过白芷沫却久久没有下车。
而黑衣男子并没跟着白芷沫将车开进港里,他将车子停在一处隐蔽的地方后就下车,徒步走了进去。
当黑衣男子找到白芷沫的车时,他便看见一个满脸胡腮的中年男人走到白芷沫的车旁敲了敲窗户。
随后,白芷沫下车,四处望了望,便跟着那男人向着一个黑黑的小码头走去。
黑衣男子躲在一辆废弃的车后,看着白芷沫跟那男人上了一艘小船,随后男人便摆动船桨离开了码头。
待小船离开一段距离后,黑衣男子便也来到码头,然后轻轻跃入水中,向着船离开的方向游去。
大约半个小时后,小船靠了岸,白芷沫下船离开,中年男人便掉头回去了。
而黑衣男子此时也游到了岸边,他趴在地上,微微喘着气,只是看着白芷沫离开,并没有立即跟上去。
白芷沫上岸后,四处看了看,然后向着不远处的路灯走去。
有路灯就说明有公路,有公路才能有站台。
没多久,她就在一盏昏黄的路灯下,看到了一个简陋的公交站牌。
大约站了十分钟,一辆绿色的小型公交车从不远处开了过来停在了站台前,白芷沫直接上了车。
身处黑暗中的黑衣男子看着坐上公交车的白芷沫,皱了皱眉,他现在浑身湿透,若是也上车,太过引人注目。
看样子,只得追着公车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