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起床了。”余璇黎敲着门。
“妈,别喊了,昨晚姐夫来找姐,人家小两口正睡觉呢,你吵到别人睡觉了。”霍宇杉走了过来,贼兮兮的瞟了眼房门,对着余璇黎笑道。
霍宇杉身上穿着海城第一中学的校服,校服敞开着,脚上趿着一双限量版黑色球鞋,双手随意插兜,嘴里还嚼着薄荷口香糖,慵懒地倚靠在墙上。
余璇黎敲门的动作顿然停下,转身淡睨了眼身后的霍宇杉,神情略微失色,疑惑的道,“景言……来了?”
“我敢骗您?昨晚我下楼喝水的时候,瞧见姐夫来了,估计姐惹姐夫不开心了,跑回来躲着姐夫。”霍宇杉暗暗将了霍杳一局。
“你这臭小子不早说。”
“杳杳那妞真的惹景言了,算了,懒得问你,上你的学去,这次不准靠全校第一了,考第一都没什么挑战,因为你考第一,老师都懒得叫我去开家长会了,下次考个第二。”余璇黎扔下一句话便下楼去了。
霍宇杉眼角不自觉的抽了抽,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早上七点半。
竟然七点半了!
他上学快要迟到了,都怪霍杳,昨天没事借他手机干什么,害他为了答应别人打那句比赛,拖到了凌晨才睡。
肯定又是借他手机给外面的野男人打电话了,怕被姐夫发现,偷偷用他手机联系外面的野男人。
而且还把记录删了。
……
“妈,爸还在家吗?”霍宇杉慌忙跑下楼到厨房问余璇黎。
余璇黎停下手中的切菜动作,转身看了霍宇杉,“你爸早上去店里看生意了,你找他有什么事?你要没什么事赶紧出去,我还要做饭呢。”
当然是让霍州军同志送他去学校了。
桌子上准备了许多食材,切好的肉类摆放在精美的碟子内,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准备国宴。
“这盘东西是什么?”霍宇杉指着一盘细丝的东西,
“鸡肉。”
看着满桌子的食材,霍宇杉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贺氏总裁的待遇就是不一样,但他还是无福消受这些美食,保命重要,他还是乖乖去考试。
……
卧室内。
偌大的欧式房间中和了古色古香的风格,低调奢靡,微弱的光线透过大大的落地窗,晃了一下床上熟睡的女人的眼睛,她长眉凝了一下,缓缓睁开双眸。
胳膊有些僵硬,很酸,她伸了下纤细胳膊,隐约有咯咯声。
严重起床气的霍杳脸色十分难看,正准备发火谁把她的窗帘拉开的,打扰到她睡觉。
怒火中烧地把棉被都踹到地上。
“谁他M弄我……”
坐起来准备骂人的她,视线一下子落到另一边沙发上好整以暇坐着的男人,说话的声音顿然僵住了。
恍然想起昨天那男人凌晨找来,而且还发现了她的零食。
霍杳扶额,她怎么忘了这茬了,
男人极为出挑的容颜呈现在她眼前,完美的无可挑剔,身上还是昨天的那件睡袍,睡了一晚上睡袍上几乎看不到褶皱。
这也太厉害了……
霍杳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睡衣,洁白的半边肩膀露在外面,睡袍上的褶皱得难以入目,头发更是乱糟糟的,重要的是她的脸在冬天还有轻微的水肿。
估计那男人身上的睡袍那轻微的褶皱还是她弄的……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幕,她昨晚忘了身旁睡了个人,以至于放飞自我……
昨晚忘记了抹防止水肿的药膏,那么猝不及防……她的形象在那男人面前全毁了。
太可怕。
男人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那双深邃的眸子,浅淡看着在床上抓狂的女人,冷若冰霜的面颊似乎也难得有了一丝淡淡的缓和。
只是随意坐着,那股似是与生俱来倨傲,便能让人望而生畏。
如果不古板的话,多给她吃零食。
那就更可爱了。
霍杳抬头顿然对上那灼热的视线,吓得立刻转头。
卧室此时十分静谧,连她肚子饿的‘咕咕‘声都清楚可闻,霍杳下意识捂住肚子,讪讪道,“你怎么还没走啊,今天不用上班吗?现在都快十点了。”
“我持有贺氏集团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即便我不上班,也能养你,你不用担心。”男人冷沉又略带砂质感的嗓音淡淡的说道。
男人见床上的人不说话,以为她还在担心,又说。
“名下房产约莫够你一天住一栋,一年应该可以住的完,如果你嫌不够,我让林楚生再购买。”
欣喜若狂啊。
有没有。
离婚了她还能分到一半财产,她干嘛老想不开捂着一块古板又闷的石头不放。
还是太蠢了。
当初为了能让这男人跟她接过,她还十分豪气的拿着份婚前财产协议书给他签。
他却在她面前把协议撕了,
虽然她也不差钱,但也没见过被人在她面前如此狂的。
是海城多少女人做梦都想着的事,但她才不会这么肤浅,人和钱她都要,那样做都只是为了让他同意结婚。
此时这毁形象的水肿,尬到想直接找个地洞钻去得了。
霍杳道:“你是不是也对其他女人说过这些话?”
这女人那脑子里都装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其他女人?问题有点好笑。
贺景言凝着抱着棉被坐在床上的女人说道,“我只对我的妻子说过。”
妻子?
这男人只跟她结了婚,妻子到底是心里想的妻子,还是法律上的妻子,这是两个概念。
她调查过这男人以前的一些事情,他和余恩礼的事情在高中那会也算是传得沸沸扬扬,稍微找当年海城第一中学的人随便打听,都能打听到一二。
两个人时常一起上学,打零工,也是羡煞旁人。
余恩礼在他最为困难的时候陪伴在他身边,若说两人没有感情都有些难以置信。
“是吗……”女人似有似无的轻笑。
贺景言出尘冷峻的容颜上分明的墨眉微蹙着,这女人的话里带着话,似乎在讽刺别人,又似乎在嘲笑自己。
这女人的脸上也不似往常般的冷艳,张牙舞爪的样子,比平时少了几分淡漠疏远,看起来倒也是让人觉得有些赏心悦目。
只是那抹笑容,另他有种窒息的心痛,整颗心好像被一双无形的手狠狠桎梏了。
贺景言忽然站了起来,提步朝床的那边走了过去,他钳锢住床身女人的肩膀,逼迫她直视他的面容,“霍杳,别阴阳怪气的说话,我贺景言只有你一个妻子。”
她没有挣脱他的束缚,任由他钳锢着,笑嘻嘻的看着男人说道,“我哪有阴阳怪气的说啊,我笑得这么开心,你听错了。”
男人没有说话,凝视着女人的星眸,像是要从她眼睛里看出破绽来。
“你和余恩礼谈过恋爱吗?”
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出心里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