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软绵可爱，表情呆萌。

　　雕刻者的手艺不错，将山羊雕刻得活灵活现。

　　这很正常，也不足以令人惊奇。

　　真正奇怪的是，环境对于雕刻物的影响。

　　阳光从窗户射进来，照亮塔楼。

　　山羊刻在墙壁上，羊头是突出立体的，羊的身体在墙壁上，是扁平的。

　　羊头处在阳光里，羊身子处在阴影下。

　　羊角支出来，遮挡住阳光，让羊脸上也有阴影。

　　阴影横在脸上，像一条巨大的疤。

　　羊眼睛突出在外，矩形的瞳孔与地面平行，反射出阴冷的光。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墙壁上的羊。

　　那肯定是，邪魅狂狷！

　　一个霸道总裁形象的山羊，确实令人惊奇。

　　怪不得李雪娥大呼小叫，让他赶紧过来看。

　　林生在山羊面前来回行走，寻找角度，试图找到山羊的另一面。

　　不经意间，山羊的目光映入眼底。

　　他心中一动，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引动的。

　　那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但确实存在。

　　林生赶紧掏出菠萝手机。

　　手机是心源血器，是他内心的映射。

　　如果真的有什么东西被引动了，手机上应该有反应。

　　或许，是有新的应用出现了？

　　屏幕点亮，还是那么几个内容，菠萝乐园、通行证明、短信。

　　难不成是新增联系人了？

　　林生打开通讯列表，发现还是那么几个。

　　他又打开菠萝乐园、通行证明、短信功能，依次查看。

　　全都没有变化！

　　难道是错觉？

　　林生正要关闭手机，忽然发现，左上角有变化。

　　“无服务”三个字，一直在闪烁。

　　有时会消失，变成信号塔的样子。

　　林生仔细盯着，发现信号塔虽然会闪现出来，但一起出来的信号条，是灰色的，也就是说，还是没有信号。

　　自从拥有心源血器以来，他一直都没有搞明白，所谓的服务是什么东西。

　　现在，似乎可以弄明白了？

　　他站在山羊前面，盯着那诡异的矩形瞳孔。

　　“你在干什么？”李雪娥问道。

　　她之前就怀疑，林生有心理问题。

　　看到师弟的表现，她已经可以去掉怀疑。

　　这个林生，肯定是有毛病！

　　好端端的，和一头羊对视什么？

　　她之前已经确定了，墙上的东西，就是一副普通的雕刻。

　　没有灵气反应，没有密咒序列，普通到不能再普通。

　　这种东西，一直盯着看干什么？

　　她自己不过是新鲜一会儿，之后就没感觉了。

　　林生是怎么回事？

　　爱上羊了？

　　“没什么！”

　　林生摆了摆手，继续盯着羊的眼睛。

　　手机信号的事情，他不好跟李雪娥解释，不如不说。

　　“那好，你先忙，我去上面看看。”

　　李雪娥不敢继续待在这了。

　　她怕继续待下去，会看到辣眼睛的画面。

　　“没事，你先上去吧！”

　　林生又盯了一会儿，感觉差不多了。

　　他拿出手机查看，发现信号的位置，还是老样子。

　　只是“无服务”三个字一直在闪烁，依旧没有信号出现。

　　难道光看羊不行？

　　林生想了想，也跟着上了楼。

　　在三楼，他也发现了雕刻的痕迹。

　　是个半成品，无角的鹿头，依旧是表情呆萌。

　　鹿头被放在地面上，平视着远方。

　　林生调整下鹿头的方向，让它仰起头，看向上方。

　　这样他才好看对方的眼睛。

　　此时李雪娥正要上楼，她站在楼梯上，看着林生的举动。

　　新的疑惑浮现。

　　这个师弟，难不成真的有特殊癖好？

　　而且一只羊不够，还要弄一头獐子？

　　呃……

　　李雪娥不敢再看，赶紧上楼。

　　林生盯着无角鹿头的眼睛，试图吸收点神秘物质，从而激活手机的信号功能。

　　盯了有一会儿，他打开手机，发现依旧毫无变化。

　　难道是弄错了？

　　盯着眼睛没用？

　　他开始怀疑自己举动的意义，回想身体的变化。

　　除了最开始的那股悸动，再没有获得其他感觉。

　　或许，是整个塔的环境问题，跟那个羊没有关系？

　　不对，看样之后才有反应，刚进来的时候没有变化。

　　还得去四楼看看才行。

　　林生抬脚登上楼梯。

　　四楼，是真的什么都没有。

　　墙都没建完，更别提什么雕刻了。

　　林生彻底断了心思。

　　看来，还没到他弄明白信号的时候。

　　“走吧！什么都没有！”

　　李雪娥率先下楼，林生紧随其后。

　　一路上，他一直盯着手机。

　　左上角的闪烁，一直持续到走出塔楼。

　　也就是说，确实是环境的影响，让手机产生了变化。

　　他盯着羊头、鹿头，根本没用。

　　那羊的目光，可能只是导火索。

　　真正起作用的，是塔楼整体。

　　或者说，真正有用的，是天星宗的计划。

　　“师兄，你能看懂塔楼的布置吗？”

　　“看不懂！”

　　李雪娥摇了摇头。

　　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建筑。

　　“羊是……”

　　林生刚想再问，忽然感到心中一空，脚下发软。

　　李雪娥眼疾手快，辅助了林生。

　　“师弟，要注意节制啊！”

　　对于林生的特殊癖好，她是尊重并且理解的。

　　毕竟血修的压力太大了，保持精神健康，是很难的。

　　在巨大的压力下，产生特殊的癖好是可以理解的。

　　但癖好归癖好，真正的行动，还是要控制的。

　　像是今天，一头羊就够了，没必要再搞獐子。

　　这下好了！

　　频率太高，站都站不稳了。

　　“节制？什么节制？”

　　“师弟，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多嘴的！”

　　“担心什么？多嘴什么？”

　　林生一脸的莫名其妙。

　　李雪娥在说什么？

　　他怎么完全听不懂？

　　李雪娥露出一个你我都懂得表情，用手指了指林生的膝盖。

　　林生看到李雪娥的动作，忽然懂了。

　　是师兄在担心他的身体。

　　他赶紧站起身，脱离了李雪娥的臂弯，表态道：

　　“不用担心，我身体很好。”

　　李雪娥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果然厉害，这么快就恢复过来了！”

　　林生笑了笑，控制源血流出。

　　像小蛇一般的源血从手臂毛孔钻出，弯曲游动，浮在空中。

　　在那一条后面，还有成百上千条，一齐从毛孔钻出，密密麻麻。

　　它们游到空中，聚集到一起，变成一条线。

　　“师兄，你知道这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