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下不去嘴
南宫观音点点头,陈长歌的回答没有让她如何的失望。
最为让她头疼的她这位徒弟的性子委实太过……
想到这里,南宫观音也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陈长歌缩缩脖子,赶紧正襟危坐,他师傅随便不叹气,一叹气必然对他下狠心。
记得三年前,南宫观音也是这般,他被他师傅在观海楼关了整整一年,一年的时间他被逼着读遍各个王朝的史记笔录。
一年后好不容易出了观海楼,他师傅又开始对他考问,纵然是陈长歌对答如流,他师傅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将他发派外面游历三年。
“你一气破四境,已经让你爹的七个义子对你改观看法,再加上你跟司马琯这么一闹户家,你爹的那些老兵对你看法改变了很多。
你想要从你爹的七个义子手中接手三十万铁浮屠,还需要去做几件事情。”
南宫观音神色淡然,陈长歌的心底只打鼓。
“师傅,您不会又让我出去乞讨吧?”陈长歌苦兮兮的说道。
“你虽然到了小山境,但是底子薄弱,若是跟同境的人分生死,你必然是九死一生。
剑道修行重在磨砺,你既然能拿下薛屙艽的人头,不如再去杀掉王翀楼,去感受一下小山境之上的风光!”南宫观音说道。
“王翀楼?师傅您确定没有说错?”陈长歌激动直接从蒲团上蹦起来。
南宫观音神色淡然,她根本没有理会一惊一乍的陈长歌。
“师傅,王翀楼可是天道境,咱先不说那老怪物比我高出整整的三境,他可是阴魔山的山主,连朝廷对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陈长歌提醒道。
“当年你爹西下溧阳,王翀楼受了老皇帝的好处,他代领山中子弟伏击你爹,木兰英的父亲木兰桓为了护住你和你爹,死在了王翀楼的手上,你可记得?”
南宫观音说道。
陈长歌神色黯然,他如何不记得。
当年陈家三十万铁浮屠从皇宫出来率先调往溧阳,防止溧阳城被突厥将军呼兰长空占领。
陈沧舟带着他和木兰桓在返回溧阳的路上被当时还在剑道山巅境王翀楼拦下。
王翀楼得了老皇帝的好处,想杀掉陈沧舟,让整个三十万铁浮屠群龙无首,同时也杀了陈长歌,斩草除根,除恶务尽。
木兰桓一个沙场武夫对战山巅境的王翀楼,两人打了整整三十个回个,最后木兰桓被王翀楼托到体力耗尽后,将木兰桓碎尸万段。
那个时候九岁的木兰英跟随大军住在溧阳城。
陈长歌永远忘不了他将木兰桓的一截尸骨带给木兰英家人的时候,九岁的木兰英神色冷漠的看着他。
“我爹是陈家铁浮屠的将士,他死得其所,若有一天世子殿下不能带着陈家三十万铁浮屠踏平阴魔山,我爹木兰桓有愧铁浮屠右将军这个职称!”
也因为木兰英这句话,当时的陈沧舟收了木兰英作为义女,后来不留余力的培养木兰英。
其实木兰英跟南宫观音有师徒之实,只不过没有师徒之名。
陈长歌沉默许久,他说道:“徒儿遵从师命!”
在陈长歌快要离开的时候,南宫观音忽然说道:“这次前往阴魔山,你可带上郑清灵,她对你剑道修行有益。”
陈长歌点了点头,离开观海楼。
陈长歌这次出行的这天,没有上次一样,整个溧阳城浩浩荡荡。
一辆马车,小黄瓜郑清灵坐在马车内,而陈长歌当起了车夫。
两人出了溧阳城在到锁魂泉的时候已经天黑。
一路上郑清灵跟陈长歌一句话不说,看待陈长歌像是防贼一样。
一路上都是陈长歌在自言自语。
那家熟悉的酒摊子在大漠的夜幕中像是一个寂寞的女人。
陈长歌叹了一口气,酒摊子还在,老裴不在了!
走近春十娘的酒摊子后,陈长歌这才发现前面的拴马桩前站着七匹马。
自由熟悉马品的陈长歌一眼看出这七匹马并非官家的马匹,差不离是江湖人士在这儿歇脚。
“老板娘,上两碗酒!”陈长歌停下马车对着酒摊子喊道。
“我不喝酒!”在车厢里的郑清灵探出一个脑袋气呼呼的说道。
陈长歌根本没有搭理她。
很快一个身材丰腴的妇人扭着那西柳腰,笑脸盈盈的走了过来。
“哟!这位公子里面请,我春十娘这里好酒管够!”
春十娘说着挽住陈长歌的胳膊,那双-酥胸-紧挨着陈长歌的胳膊。
陈长歌嘿嘿一笑问道:“春十娘,半月前可有一个佝偻着背,一双大黄牙的老人来过你这里?”
陈初一不提就罢了,被陈初一这么一提春十娘立马火冒三丈。
她骂道:“你说的是当初骗了老娘酒水还骗了老娘身子的那对老王八蛋和小王八蛋?”
春十娘说到这里又哭哭啼啼的说道:“我一个寡妇,被那姓陈的小王八骗了身子不说,可谁知道那个老王八蛋半个月前来我这里。
他付了上次的酒水钱,还要了一碗酒,那老王八蛋在临走前告诉老娘。
姓陈的那小王八蛋对老娘这般徐娘半老的妇人下不去嘴!”
陈长歌面色尴尬,跟在后面的郑清灵掩嘴偷笑,这个春十娘真的太给她解气了,当着这个无良世子的面,把他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春十娘拉着陈长歌坐下,她给陈长歌送来两碗酒后去忙着招待别的客人。
酒摊子就两桌客人,除了陈长歌这桌,另一桌是七个衣冠楚楚的年轻人。
这六男一女看到陈长歌进来后,只是暼了他们一眼就继续喝酒。
陈长歌一口饮尽碗中酒,他眯眼对郑清灵说道:“春十娘的酒如这锁魂泉的名字,喝上一口真的让人的魂都留在酒里,你真的不喝?”
郑清灵瞪着陈长歌说道:“我要喝水!”
陈长歌把郑清灵的那碗酒端到自己的桌前。
“你不喝也好,要是这酒水被春十娘下了药,那你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掉本公子了!”陈长歌一副醉眼迷离的样子说道。
郑清灵冷哼一声,这个无良世子的酒量她怎会不知道,他现在装醉真不知道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陈长歌喝完第二碗果然扑腾一下醉倒在桌子上。
郑清灵冷笑,借机在装醉的陈长歌的脚背上狠狠的踩了几脚,这才心满意足。
陈长歌装醉,郑清灵无聊的趴在桌子上打着瞌睡。
“春十娘,你可认得此物?”一个样貌俊逸的公子哥从腰中拿出半块玉佩。
春十娘看到玉佩后面色大变,她本能的后退几步,颤声道:“是你们?”
年轻公子嘴角泛起一丝讥笑说道:“当年陈家铁浮屠进如溧阳城,被你男人通风报信,我欧阳家几乎被陈沧舟灭门。
今天欧阳家的子孙又回来了,就是要报当年的灭门之仇!
春十娘,你男人被我杀死,你以为逃到这里我们就找不到你?”
春十娘身体颤抖,面色惨白,她吓的说不出一路话来。
姓欧阳的年轻公子哥继续说道:“想知道十三年前你男人和你们生下的那个小贱种是怎么死的吗?”
春十娘泪流满面,她不停摇头乞求道:“我不想听,我不想听,求求你杀了我!”
年轻公子哥嘴角冷笑说道:“幸亏当年不再,你男人被我活活的一刀刀剜下他身上的肉,哦!对了,我是当着你们的那个小贱种的面。
我本来也想像杀掉你男人一样杀掉那个小贱种,后来我改变主意了,我割掉了你们那个小贱种的舌头,将她丢进溧阳城。
你们不是爱当陈沧舟家的狗么,你说说你们的那个不会说话的小贱种是不是已经死在了溧阳城?
或者她还活着,有了你如今的姿色,现在沦为青楼的娼妓?”
春十娘整个瘫软在地上,她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趴在桌子上装醉的陈长歌眼角留下两行泪水。
“我杀掉你个贱人足不解恨,我要让你下半辈子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欧阳倩文,你说说我该用什么酷刑对这个贱人呢?”
年轻公子看向坐在他身边的女子问道。
“打断四肢,把她放在粪坑,让她后半辈子靠吃屎活着吧!”面容冷艳的欧阳倩文说道。
“好主意,那那桌的两人?”年轻公子又问道。
“那女子姿色绝佳,一看就是剑炉双修的极品,把她带给咱家的老祖宗,我们老祖宗一定会记我们一大功。
至于这个不胜酒力的废物,就给我好了!”欧阳倩文说道。
郑清灵忽然起身,她怒目看向这七人历色道:“你们这么心狠手辣,足以见得你们的长辈不是什么善类,陈沧舟当年灭门你们欧阳家,怎么没有赶尽杀绝。”
“嘴还挺硬,等到了老祖宗的手里,被老祖宗调教几日,定然跟那些女子一样,每晚不陪老祖宗侍寝,都寂寞的睡不着觉。”年轻男子看向郑清灵的时候一脸的贪婪和羡慕,他邪笑着说道。
郑清灵被气的脸红,她狠狠的一巴掌拍在陈长歌的脑袋上怒道:“还装死,你的仇家先上门了,还不砍死这群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