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世子一怒,连破四境
跟陈长歌对话的剑修叫薛屙艽,此人剑道修为在小山巅峰境。
剑道修行分为点睛境、换骨境、初坯境、留人境、入神境、望气境、小山境。
一入小山境便才可算得上是剑道修行中人,江湖剑修,要么十有八九一直停留在小山境。
一旦跨过小山境进入观海境的剑道修士,最不济也会成为武林豪阀宗门的供奉。
而薛屙艽停留在小山境巅峰,一直迟迟破不了境的原因是剑道修心不圆满。
对于还在换骨境大圆满,刚摸到初坯境门坎的陈长歌来说,跟一个高出自己四境的剑修来对战,真的是以卵击石?
薛屙艽可不想错失着千年难遇的机会。
杀一个溧阳城的世子,这要是被传出去,皇帝还不让他做驸马?他可是横扫六国铁浮屠陈沧舟的儿子。
不,他薛屙艽想要的不止是这些,杀一个溧阳世子,成全皇帝一桩美事固然重要。
但是最重要的是,等他杀了陈长歌,剑道境界跨入了入海境,他最终的目的就是带着户煜城的党羽朱提案的小女,朱凤琴离开溧阳。
他在户府的时候曾无意间听闻了一桩密事,溧阳王陈沧舟在养龙。
而朱家就藏着一只隐藏了十几年的卧凤。
如此一来,他带着朱凤琴到那锁魂泉边上的啼阴山,偷偷的窃取欧阳家还不知道那份大气运。
“人中龙凤,成帝成仙”只有他薛屙艽想不想,而不是能不能。
他也再不用像狗一样低眉顺眼的老王翀楼那个老王八蛋的脸色。
若不是王翀楼身边有那个阴物相助,他要他娘的联合被王翀楼欺压多年的江湖势力揭竿而起了。
不过也好在王翀楼让他成为了户煜城的挡箭牌,阴差阳错的让他知道了这么多惊天秘闻。
薛屙艽越想杀心越重,只见它手中的长剑也跟着微微颤鸣。
陈长歌左手横握降伏,身材微微弯曲,做出冲击的架势。
他体内真气犹如大鼎沸水,手中的降伏刀更是像大了鸡血,颤鸣不已。
薛屙艽一脚率先踏出,手中的长剑快如闪电,呼啸着向陈长歌的脖子刺来。
而陈长歌一个俯冲,如那雄鹰博翅,手中的降伏快如游蛇,直接击向薛屙艽的剑尖。
“咣当!”
陈长歌和薛屙艽都倒退数步,这次薛屙艽没有了惊疑神色。
他就知道陈长歌不会这么的简单。
被震的左手发麻的陈长歌甩了甩胳膊,他依旧是准备用左手来再挡薛屙艽一击。
一击不成的薛屙艽再次身形一闪,他如同鬼魅一般的瞬间出现在陈长歌的身后。
陈长歌一个闪身,堪堪躲过薛屙艽的这一刺。
他左手中的降伏和薛屙艽的长剑擦出阵阵的火花。
就在薛屙艽的剑尖快要抵到陈长歌的喉咙的时候,只见陈长歌右手一抬,他整个人身上的气势浑然一变。
“来!”陈长歌大喝一声。
顿时只见户府上空蓦然间阴云翻滚,沉闷的惊雷声四面而起。
“好一分诡异的天地异象!”
彼时,还在跟司马琯对战的户煜城被这份天地异象惊的一个失神。
而司马琯心无他念,她一算向户煜城的命门处砸去。
户煜城大惊失色,可是他已经来不及躲闪。
……
此刻在陈长歌这边。
“嗖!”的一声,一道白虹划破夜色,从陈府的观海楼飞出,只是一个瞬息间出现在陈长歌的右手中。
薛屙艽瞪大眼睛,此刻的他剑心快要崩碎。
示敌以弱?
隐忍不发?
不可能,他明明只是剑道初坯境,他之前根本没有感觉到陈长歌身上任何的气机涟漪。
陈长歌嘴角泛起一丝讥笑。
他说道:“薛屙艽,你当本世子是磨刀石,本世子何尝不是当你成为我一气破四境的磨刀石?”
薛屙艽面色苍白,额头的冷汗直冒,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再出一剑的勇气!
大泉龙雀是大泉女帝的佩剑,它可是一把品质最高仙兵神器,若非剑道入神境,他怎么可能御剑大泉龙雀?
刚刚还是剑道初坯境的他,又是如何一瞬破四境?
陈长歌瞬间收回左手中的降伏。
而他又手中的大泉龙雀已经砍向薛屙艽的头颅。
一股鲜血喷射在陈长歌的脸上。
他的身体一直在颤抖,他将手中的大泉龙雀撑在地上,喉咙里涌出一口鲜血。
憋了这么多年,在今晚忽然间一怒破四境,真他娘的有些支撑不住。
死不瞑目的薛屙艽到死都觉得匪夷所思,他怎么知道。
这个草包世子住到溧阳城的第一天就开始被南宫观音逼着习武练剑。
他怎么会知道南宫观音一直不让他破童子之身,就是为了一气破数境。
他又如何会知道,剑儒裴仲秋见过多少的惊才绝艳之辈,为何独独将毕生的九剑十二式只用一遍传授给世子。
他又如何会知道,他在户府知道的一切都是南宫观音的算计,互为磨刀石,一气破四境,陈沧舟养真龙,朱家藏赤凤,啼阴山上有龙运,阴魔山中藏阴物……
这一切的一切只不过南宫观音棋盘上的落定棋局。
而他薛屙艽只不过是南宫观音用来激起整个天下时局千层浪的一块小石子而已。
后面的这些薛屙艽不知道,而此刻的陈长歌也不知道。
看到还在地上滚来滚去的薛屙艽的头颅。
陈长歌说道:“这一招本来是用给我爹的七个义子看的。
既然是你设计谋害了小雀儿,这把大泉龙雀取你狗头的确有点大材小用,不过既然都来了,户家就别想安生了!”
陈长歌左手放在丹田的位置,他强行稳定住在身体内如游龙一般胡乱冲撞的真气。
南宫观音的意思是在陈长歌二十岁的时候,身体底子打的结实到万无一失了,就一口气连破数境。
今夜在户家陈长歌的确是用的太早了。
想到自己的那个师傅,陈长歌就觉得有些头疼。
不知道自己这么早提前破镜,她师傅会不会生气责罚他。
他一手提着大泉龙雀,一手提着薛屙艽的头颅向户煜城的宅邸走去。
陈长歌快要走到户煜城宅邸的时候,忽然一身白衣从户煜城的府院中飞出。
她的面色惨白,嘴角还有血迹。
陈长歌知道,司马琯这个疯女人匆匆和户煜城结束了战斗,忙着来救他。
当她看到提着薛屙艽头颅的陈长歌。
司马琯明显的被震惊道,那种震惊的表情只不过在一瞬间消失。
她刚才之所以能够刺杀户煜城,完全是因为刚才在户府内传来的那份天地异象。
“得手了?”陈长歌问道。
司马琯点点头,一把抓起陈长歌就向外飞去。
两人到了陈府观心湖的水榭中。
陈长歌强行压制着还在体内横冲乱撞的真气。
而司马琯也好像受了不轻的伤。
两人闭目养神许久后,司马琯慢慢睁开眼睛打量向陈长歌。
“陈长歌,我一直把你当做一个废物,若不是你今晚出手,我可能被你一直骗下去!”司马琯冷声说道。
陈长歌扯扯嘴角反问道:“你是老皇帝的长公主,我是将来要世袭罔替的溧阳王,司马琯,若我真的是一个草包,我还能活到今天?”
司马琯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将来世袭罔替的世子殿下,我司马琯的夫君,为了一个哑巴婢女,一怒破四境。
你也不顾及会不会因为身体根基不行,毁了以后的剑道修行,说出去可真叫人不耻!”
司马琯冷眼看着陈长歌冷嘲热讽道。
陈长歌眯起那双狭长的丹凤眸子。
他邪魅的看着司马琯说道:“司马琯,我们都被老皇帝定了娃娃亲了,你他娘的以后能不能对我说话客气点。
等你嫁到我溧阳陈府的时候,就你这一点就着的性子,就真不怕本世子那天受不了你,一纸休书休了你?”
司马琯不以为意的说道:“要休也是本公主休你,陈长歌,等你带着三十万铁浮屠平定天下的哪天,你才有资格对本公主说这句话。”
司马琯说完,她起身直接向观海楼飞去。
……
司马琯原本是打算先去观海楼养伤,可最后她转身飞向麝香苑的方向。
一间不大的独门独院,屋子里灯火亮着,司马琯向前走近几步。
她刚想要敲门,就听到屋子里传来絮絮叨叨的声音。
“流氓草包无赖陈长歌,祝你跟那个白狐脸被今晚的雷劈死。
不,你先死,那个白狐脸的贱人最好被雷劈的半死不活!哼哼!”
原本打算信守承诺给小黄瓜道歉的司马琯碰住破门而入一拳打死她的冲动。
她咬牙离开了小黄瓜的院子,这笔账要算在陈长歌这个草包的头上。
……
陈长歌看着把自己扔在水榭上的司马琯,他气的直骂娘。
现在自己身体内的真气紊乱,别说使用轻功,就是一个普通人都能几拳把他打死,而且他毫无还手之力。
不过很快一袭红衣向陈长歌这边飘来。
来人正是香赊,她落在陈长歌身边也不计较陈长歌满身是血。
她轻轻的搂住陈长歌的脖子妩媚说道:“公子,你一口气破四境可害的奴婢好苦,奴婢和青竹那丫头用尽了浑身解数才勉强遮掩住了那份天地异象。”
陈长歌这才恍然发觉香赊真的是满身香汗。
“我师傅老人家怎么说?”陈长歌赶紧问道。
香赊撇撇嘴说道:“你这次提前破镜,南宫先生很不高兴,估计你明天就有南宫先生的好果子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