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随你便。”
等衾云厌从忘忧店出来去南川大学时已经快上课了她只好加快速度往教室跑去。本来是进不来的可保安一听是傅别尘认识就马不停蹄地开了门。
她进教室时有一瞬间的安静。“卧槽!这谁啊这么好看!比艾薇恩还好看!救命我沦陷了!”“这女生好可爱啊!叫什么名字怎么以前没见过?”安静过后是更加大声的讨论,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从教室里只有几处座位是空的可以看出来傅别尘在学校很受欢迎。
她挑了不起眼(并不是)的一处坐下,刚坐下右面的男生脸就马上涨红起来,不得不说衾云厌把头发扎成马尾,穿了件白色素净的连衣裙确实有初恋女神那味了。一笑起来让人想把这个世界送给她。
没过多久教室就安静下来,傅别尘走进来戴着上次见面没戴的眼镜,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他进来时就看见了衾云厌。其实很难不注意她,乖巧地坐在椅子上,明明很安静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目光。
一节课说是有趣,可对衾云厌这种在经济学狗屁都不懂的人来说乏味的很。
她一会仰起头来欣赏傅别尘的美貌一会趴下睡会觉,最后感觉还是无趣的很就转头看向自己的同桌,白白净净的。不过他头一直低着不仅不敢看衾云厌连傅别尘再讲什么他都没听得进去,只耳尖红了一片。衾云厌见此小声地笑了笑,仰过头问:“小同桌你叫什么啊,耳朵怎么这么红?”
那人这下红到脖颈子了,支支吾吾地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衾云厌看的越发来劲,她就是个妖精,她将自己顺手带来的草稿纸卷了卷,一双玉指柔若无骨。
她眼尾微翘,用卷好的草稿纸抵在小男生的下颚。然后——挑了挑,她像是没感觉什么不对劲,顶着一张艳丽风情万种的祸害脸轻声吐字道:“小同桌太害羞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的动静说大也不大,可说小也不小。周围一遭人都听清了衾云厌说的,纷纷投去红颜祸水的眼神。不过这腰这腿,说是红颜祸水也不足为奇。
讲台上的傅别尘早就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他看见衾云厌挑了男生的下巴时手中的粉笔不自觉地捏碎,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只是微微皱眉罢了。
她还想在逗逗这位小同桌,用自己的手支撑着脸眼神也不转一下盯着他。她从来都不是什么良家妇女,只知道自己但凡有一点感兴趣的人,事,东西都要掌握在自己手里。这是死在会场里的恶心女人在她六岁教会她的道理。
她看见小同桌越来越红的脸颊笑得乐不可支,刚想伸手去碰碰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只手握住手腕,那双手的主人力量很大转眼衾云厌的手腕就留下了红色的印记。
衾云厌顺着手的方向看去是傅别尘,他眼神阴晦却不放手。课堂上同学的目光聚集在一起,少不了些八卦的味道。直到一阵清冷的声音打破寂静,“今天这节课先下课吧,抱歉。”傅别尘说完就扯着衾云厌不顾别人的眼神走出了班级。
衾云厌被他拽着在他身后偷偷看向他,戴着眼镜的他显得博学多闻,成熟稳重。不过衾云厌倒是想看看这副眼镜下的一双厌世眼何时会出现情难自禁的神态,就像想把神拉下神坛一样。
两人到了楼道间,傅别尘用手将衾云厌抵在墙上。他动作粗暴眼神里的冷漠一如既往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衾云厌你是来捣乱的?”
衾云厌靠在墙上,穿的裙子后背有小片裸露,此时感觉冰凉。随着生理应激反应她不由自主向前靠近。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温度也逐渐升高。鬼使神差地,傅别尘没有后退。直到她贴近他的胸怀。衾云厌1米68,女生里不算矮。可她现在还得仰起头来看傅别尘,据她目测他至少1米88。
她佯装被傅别尘的话吓到害怕,答到:“我不是,我看你你不理我。”这么说还是他的错了,傅别尘不怒反笑。
在两人极限拉扯中楼道门被人打了开,是个大学生,应该是想走个近道没想到看到这么香艳的一幕。
不怪她瞎想,傅别尘此时戴着眼镜手拉着女孩的手腕抵在墙壁上,在昏暗的楼道中只能感觉他身边的气压很低。女孩作投降的样子,眼神楚楚可怜惹人怜爱。嘴巴微微嘟起又有些不甘心。
她顿了顿问道:“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衾云厌转过头弯唇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
“没有没有。我男朋友吃醋了在和我生气,哄哄就好了。”
她说的煞有其事,不过小女孩看了眼神情淡漠的傅别尘,显然不信哄哄就能好。
傅别尘眉间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唇角便倾身覆盖上柔软的樱粉色唇瓣。他愣住好几秒也没反应过来,他耳畔只听了一句认真无比的承诺:
“阿尘哥哥别生气好不好,以后我只哄你。”旁的人再与我无关,只有你。
衾云厌见状开心的弯了弯嘴角,对着那位同学说:“这样哄就好了。”
趁着傅别尘没反应过来手松了劲她赶紧偷偷溜走。笑话,占完他便宜还不走是等着开席吗。
他半晌后才慢半拍地摸了摸被女孩亲吻过的地方,格外的滚烫。
他从小是在孤儿院长大,因为早熟不爱跟同龄的孩子玩,就被他们排挤。连着院长也不是很喜欢他。
直到五岁那年,一位老伯领养了他,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可爱活泼的孩子不要,偏偏要他这个不爱说话自私冷血的被人说是有胎记的怪胎的坏小孩。直到他被领到了一所专门招待处。
他看见了杀戮,看见了血腥,也见过了死亡。最后五岁的他在日日目睹这残暴场面中练就了如今这般冷漠清醒。后来十岁他也被人推上了屠宰场,在算计诱惑中活了下来。他当时满脸是血,身上的衣服也破烂不堪,眼神却透露着暴戾和狂躁。是头狼崽子,老人轻飘飘地说了的一句话决定了傅别尘以后的命运。
十几年没有的心悸突如其来地朝傅别尘涌去,他按了按自己狂跳不已的心脏,认命地笑了笑。
他转过身来将眼镜向上推了推,而那个女孩也看清了眼前人的样貌——南川大学特级教授傅别尘。长相清濯冷淡自持,显然她接受不了南川大学公认的男神在楼道口跟人接吻,瞪大了双眼。
傅别尘没理她也没想解释什么径自从她身边走过。
衾云厌出了校门后就把衣服换了,白色还是不太适合自己,还要摆个样子装淑女麻烦。她换了件赫本风法式艺术感黑色裙子,高级感立马出来了。她又从包里掏出了镜子补了补妆,很好,又是辣妹了。
“小薇,我出来了你在哪?”她拿着电话问,对面很快回复她:转头。她随即转过头去与人对上视线,她愣了会冲过去抱了上去。对面的女孩也有些激动,“想死我了你,也不知道找我来还得我找你去。”那女孩一边佯装抹眼泪一边说。
衾云厌笑了笑没回应。这两个女孩一个性感一个可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温薇赶紧拉着衾云厌跑了。
两人在附近的一家咖啡厅坐下,温薇在喝咖啡时偷偷地看了衾云厌好几眼,衾云厌实在受不了她打量的目光忍不住问:“你干嘛老看我?”
温薇摇了摇头,似有些叹惋:“这次这个你真接了?捕魂师和赏金猎人的矛盾这么多,你这么做是把自己逼上绝路。”
“坏人总要有人当。”
空气安静下来,衾云厌安慰她说:“说不定没成呢,没什么大不了的。”
温薇半晌没说话,眼眶却发红。她跟她一起长大,那个女人对她做的她全都知道可却无能为力。看见她如今这个样子不知道欣慰多一点还是担心多一点。
窗外有几只鸟飞过,树下的阴影刚好可以乘凉,一阵暖风吹过树枝发出沙沙声。衾云厌想:死在这样的一个季节应该不错吧。
两人又去酒吧嗨了会,温薇见了一个比较喜欢的人就带他去玩了。走时拉住衾云厌的胳膊,藕白色的胳膊上一块朱砂红的痣格外妖艳。
“操衾云厌你可以啊,玩的这么花没doi过。”
衾云厌点了点头刚想说什么温薇的那个小白脸就过来找她,温薇示意一下就先走了。
她没跟任何人说过自从她幼时亲眼见着那个可憎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做过后对情爱之事无比排斥。几乎每个前任都是因为被她甩的,她倒是没想改。
温薇刚走不久她身边就坐下了一位经理模样的中年人,“小美女一个人?”衾云厌看过去,眉眼间皱纹很多眼袋很重身体虚浮,一看就是纵欲过度。
她不想理他喝了口自己手中的鸡尾酒就起身准备离开。那男人反手拉住她,满脸油腻说道:“小美女跑什么,陪爷喝几杯。”好几天没玩过这么妖孽的女人了,光是被看她一眼自己都挺了。
她抽出自己手来反手给他一个巴掌,冷声说道:“你当这的老板是死的吗?”周围看的人越来越多却没人伸出援手。
衾云厌淡淡地笑一声,眼里满是冷意,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半个酒吧的人都听见:“黎闵——你还想开不开这个店。”
有经常来这个酒吧的人脸色白了白,黎闵是这个酒吧老板,平常挺和气的当然这是在你不触碰他利益下。
那男人明显不知道,捂着自己脸想今天晚上有她受得了。
很快从二楼下来一个男人,怎么说呢。头发乱糟糟的像是刚从鸡窝里出来,穿的还是睡衣,铠甲勇士的。要不是他长的还挺清秀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他几步走到衾云厌面前,好言好语道:“祖宗您来了咋不说一声,怎么了这是?”
衾云厌没管他,朝着那男人微微颔首转头拿着包就要离开。刚起步腿就软了要倒下去,黎闵抿了抿唇,他不说衾云厌也明白了。小东西还挺恶心。
衾云厌勉强站了起来趁意识还清醒给傅别尘打了个电话,报了个地址就没再说什么。心里只是大意一直在自己手里的东西被别人放了东西还不知道。黎闵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这年头为了色什么都干得出来。“姐你还用什么吗,他不开口也不知道怎么整。”
那男人算是明白了,鼻青脸肿地哈哈大笑说:“求求老子,老子让你舒服了!”黎闵一听又忍不住踹了他几脚。
他摸了摸鼻子说:“要不姐以后我护你?”他是很喜欢这个救他于水火的女人。可衾云厌只是撇了他一眼硬撑着说:“什么时候不穿铠甲勇士的睡衣了再问问吧。”
她现在的确很难受,就在她受不住要昏过去时被人给抱了起来,来人胸膛冰凉,舒舒服服的。衾云厌下意识的靠近。
傅别尘扯了扯嘴角,看向黎闵,黎闵也明白就让他走了。既然姐姐愿意给他打电话就是信任他,姐姐信任我就信任。
到了家傅别尘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沙发上,这一路上她可不老实,一会摸这个一会摸那个。到家了也是,半阖着双眸,一双眼睛潋滟风情,唇瓣微张有着漂亮的嫣红色。一张小脸早已是酡颜,她面红耳赤有些醉意朦胧般却还是舍不得放开傅别尘。
她使劲将傅别尘拉低,双手抚摸过傅别尘的后颈。她这幅模样是个人都难以不心动,傅别尘望着她一脸沉醉的样子更是心控制不住的跳。
他动了动喉结,想把她手放下去还没来得及动衾云厌就抱住了他,忍不住地靠近他。
她气吐若兰妩媚如丝一双含情眼盛满了傅别尘的模样,
“阿尘哥哥我难受。”好热好不舒服。
“听话,松手。”他难得哄孩子般说,充满了耐心。
衾云厌意识模糊的很,只知道靠近眼前的人会让自己很舒服。她看着傅别尘一动一动的喉结撑着身子向上。
“嗯哼……”傅别尘喉结上很快红了一片,他明明可以躲开,可却鬼使神差地没有动。他想他不能再待在这了,多待一秒会都是他不能控制的了。
谁知衾云厌倒是不听话的很,开始解傅别尘的纽扣,她解了半天也没打开几个,有些烦躁着急,只好用力撕扯它。
傅别尘被这动静磨得难受,声音低沉沙哑,有极强的诱惑性:“厌厌乖点。”他怕是要疯了,冷白色的胸膛大片的敞开着,西装上衣被人扯的七零八落松松散散。
他眼角也同衾云厌般有些妖艳的桃花色,眼神有止不住的欲望,却克制地拍了拍衾云厌的肩,压着身体不舒服的地方轻声说道:“睡觉吧,我陪着你。”
衾云厌不知是折腾累了还是药效过了,果真安静下来。没一会就拉着傅别尘的胳膊睡着了。
过了不久傅别尘感觉她睡熟了找了块毯子给她盖上,径自去了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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