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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交心

不是秋天才会有落叶 薛飘 2393 2024-07-06 16:24

  眼前呈现出一个与这套别墅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世界,如新旧社会对比。

  房间没有装修,原来的毛坯上只是简单的挂了一层白灰,地板竟是用黄土压平的土地,房间一侧是一个大的大通炕,炕上铺着农家自织的粗布床单,一个炕柜放在炕尾,整张炕便占去了房间的一半,剩下不多的地方除了一张破旧的八仙桌和两把一样破旧的太师椅外就没有什么家具了,真可谓是家徒四壁,唯有墙上挂着的三幅人物油画像给这房间平添出一种生气,不知是油画的色彩还是油画上人物的笑容让人身处在这简陋的房间里并不觉得寒碜,反而让人感到很舒服,很温暖。

  金蝉盯着那油画看了很久才回过头来询问的看着成哥。

  ‘‘这就是我原来的家,虽然贫穷却很温暖。’’成哥说。

  ‘‘他们都不在了吗?’

  ‘‘是的。我十岁的时候在建筑工地干活的父亲伤了腰被人家抬了回来,从此这个家全指望母亲一人,弟弟是个弱智的孩子,所以父母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尤其是母亲不求我有多大的本事只想让我以后有能力照顾弟弟一辈子。’’

  ‘‘后来呢?’’

  ‘‘母亲说有文化的人才能干大事,你看哪些当干部的都是有文化的人,于是母亲就拼了命的供我读书,能读完高中已是不易了,所以高中毕业我就出来打工了,我发誓一定要让我的家人过上最好的生活,尤其是我的母亲。’’

  ‘‘你做到了吗?’’

  ‘‘没有。一把火瞬间就让我失去了他们,父亲弟弟没救出来,母亲得了信从地里赶回来发疯的冲进火里被人们拉了出来,我回来的时候母亲已躺在医院了。’’

  ‘‘没救回来么?’’

  ‘‘救是救回来了,只是烧伤达百分之八十浑身裹着纱布像个埃及木乃伊没个人样,医生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要钱,没有钱就停止治疗,费用是可想而知的,我们是根本治不起的,于是我求医生保住母亲的命就行,皮肤从我身上取。’’

  ‘‘医生同意了吗?’’

  ‘‘没有。’’

  成哥沉默了很久才咬牙切齿的挤出两个字,金蝉看到了他眼中的仇恨。

  ‘‘有的事医生也很无奈,医院有医院的规定,虽然与救死扶伤有矛盾但也是没办法,谁让中国人太多了呢。’’

  ‘‘也许是的,可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医生还是让我交了费在谈。于是我把带回来的钱全部交了医药费连一点吃饭的钱都没留就回了村,如一个乞丐挨家挨户去求人家在借我点钱好去给母亲救命,平日里很好的人们突然就变了,敷衍的借给我一块两块,后来只要我一出现在村口,村里人便是挨家挨户的赶紧关门,我不怪他们。我知道他们怕什么。’’

  ‘‘那你怎么办了?’’

  ‘‘我能怎么办,没有钱就没有救死扶伤,母亲在停止治疗三天后我用平板车把母亲拉了回来,住在烧的只剩下一半的房子里,村里人看戏似地拥了一院子,唏嘘不已却没有一家愿意暂时收留我们母子,我知道他们怕母亲死在他们家里,我不怪他们,我只是很伤心。’’

  听到这金蝉不由的握住了成哥的手柔声的问:‘‘那时你多大?’’

  ‘‘十九,后来阿丽的父母来了,说房子收拾好了让我们过去。可母亲说什么也不去。在后来母亲在我用麦节草堆起的地铺上躺了大半个月,吃完那个好心的实习医生临走时送给她的药死了,临终前嘱咐我以后如果有发达的一天只准报恩不许记仇。’’

  ‘‘好人总是不长命。’’

  ‘‘我想卖了宅子给父母弟弟办后事可没有人敢买说是凶宅,一气之下我就把父母弟弟都埋在了家里。半夜偷偷离开了村子。’’

  ‘‘为什么要半夜偷跑?你有没做见不得人的事。’’

  ‘‘我没钱还人家,怕人家不让我走。’’

  ‘‘真是愚昧,看着人就有钱了。’’

  ‘‘火车上我意外邂逅了方爷,跟着他去了泰国一呆就是十年,方爷临终的时候让我回来自立门户我就回来了,成了现在的储运大王。’’说到这成哥终于停止了毫无感情色彩的讲述,久久的盯着墙上的画像。

  ‘‘回来后你把欠的钱都还清了吗?’’

  ‘‘当然,十年后锦衣还乡的我让所有的人都后悔当年为什么不多借点钱给我,那天我开车回到家就在我家门口摆了二十桌酒席,,把全村的人都叫来了,当着众人的面打开满满一箱子的钱,我说今天回来是还债的,凡是当年借钱给我的今天都十倍返还,你不知道当我看到哪些悔恨当年没多借钱给我人的表情时我是多么的解气。后来我给阿丽家盖了全村最好的房子,像伺侍奉自己的父母一样侍奉着阿丽的父母,并照顾着阿丽的一家。’’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那你报仇了吗?’’金蝉有问。

  ‘‘有仇不报非君子。’’

  ‘‘人家帮你是人情不帮你是本分。’’

  ‘‘可有的不是。’’

  一片寂静

  金蝉想起了父母,想起了安杰,想起了二十一年的很多,幻灯片似地在脑子里回放。她攥着拳头紧咬着牙guano克制着随着变换的片断渐渐上起的怒火,突然感到自己是那么的无能,被人家伤的遍体鳞伤还要看着人家逍遥自在的自舔伤口,真是他妈的愚蠢之极。

  ‘‘金蝉你怎么了?’’成哥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了身急切的问。

  ‘‘没什么,想起点事。’’金蝉像是从另一个世界被拉了回来似地定了定神咬牙切齿的说。

  成哥的脸突然间变得异常严峻,他把金蝉的身子搬过来咄咄逼人的看着她,看了很久才语气极为严肃的说;‘‘金蝉做我的女人。’’

  金蝉望着成哥,望了好一会才喃喃的问;‘‘为什么是我?’’

  ‘‘直觉。’’

  ‘‘直觉。’’金蝉不由得重复到。

  随后整个空间便响起了两人会心默契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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