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有一个噩梦
紫竹开始奔波在古城的大街小巷间,穿梭在各大酒店饭店里,可一连几天都没能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其实以紫竹的条件在酒店饭店找一份工作是不难的,可紫竹却无法不考虑薪水与时间的问题。
几天下了紫竹才发现她目前的状况已不适合去干这种时间严格受到限制的工作了,她感到不安起来。
一时不知去那里才能找到一份不受时间限制薪水有说得过去的工作,紫竹想到早上送报纸牛奶,然后再去做钟点工,然而这个想法马上就被她否定了,她很清楚这样挣钱是不行的,它除了糊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目前的状况容不得她有喘息的机会,虽说金蝉会帮她,可用金蝉用那种方式挣来的钱她心里感到很不是滋味,她觉得自己像个吸血鬼。
于是紫竹饿着肚子去买彩票,她希望老天能开一次恩帮她一把,她甚至跑到卧龙寺跪在地上求菩萨,每每都事宜愿为没有一丁点的改变。
紫竹开始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却不敢去碰母亲的安眠药,她总是大睁着眼睛一筹莫展的到天明,清晨却依然要瞒着父亲按时出门,也总是在自责中没有方向,没有目标的乱撞,好在她虽然筋疲力尽大脑却还清醒。
这天紫竹在报纸上看到一家酒水公司在招业务营销,紫竹决定去试试,这种不看迟到早退只看业绩的工作似乎很适合她,紫竹几乎没有迟疑就赶了过去。
可到了公司一打听紫竹的脚步有犹豫着无法前进了,底薪太低了,她对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她担心的不是公司会不会录用她,而是怕自己在这里白白浪费时间,她很清楚萤火虫只有在振翅的时候才会发光,自己怎么突然间就变得患得患失起来,连行动的勇气都没有了。
紫竹此时的心里此刻突然就充满了恨,恨得她整个身子都在微微发抖,却不知该恨什么。
‘‘紫竹。’’
紫竹听见有人叫她,声音很陌生,她迷惑的抬头寻声望去。
‘‘呦,真是紫竹,越长越漂亮我都不敢认了。’’
还没等紫竹看清,说话的人已到了眼前,竟然是金蝉的母亲。紫竹木然的望着这个把所有过错都归罪于别人的女人,她已记不清她几年没有见过她了。
‘‘真巧,我正在到处找你,去过你上班的酒店他们说你不干了,没想到今天在这碰见了。’’金蝉的母亲亲昵的摸着紫竹的头发说。
‘‘找我?’’紫竹以为自己听错了怀疑着说。
‘‘是的,阿姨知道你是金蝉最好的朋友,想问问你,金蝉还住在你家吗?’’金蝉母亲说。看上去很关切,很着急的样子。
‘‘没有。’’紫竹说。不解地看着她,她猜不出是什么让金蝉的母亲象换了一个人,突然间就关心起十年都不管不问的女儿了,是一个母亲的良知让这个女人醒悟了吗?
‘‘那你知道她现在在那吗?’’金蝉的母亲急切的有问。
‘‘不知道。’’紫竹犹豫了一下因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还是摇着头说不知道,脸却不由的红了。
‘‘怎么可能呢?她也不和你来往了吗?’’金蝉的母亲不相信的看着紫竹说。
‘‘哦,不是不来往了,只是金蝉老是稳定不下来,所以总是她来找我,而我却找不到她。’’
‘‘有固定时间吗?’’
‘‘没有,她总是说来就了说走就走一阵风似得。’’
‘‘她的手机号总能说吧。’’
‘‘她没有手机的。’’
‘‘她不会没有手机的,我不是三岁的孩子。’’金蝉的母亲突然就失去了方才的温和来气的说。‘‘算了,算了,不难为你了,不过她来找你时麻烦你告诉她,我在找她,想从她那拿点粉,清楚的告诉她,不白拿我会给钱的。’’
‘‘粉?什么粉?’’紫竹一下没有听明白不由自主的说。
金蝉的母亲看了眼一脸无辜的紫竹,咬牙切齿的说;‘‘粉,就是毒品海洛因。’’
‘‘她怎么会有那种东西?’’紫竹惊出一身冷汗脱口就喊出一句。全然不顾来往的行人投来的异样的目光,悲愤的看着金蝉的母亲。
‘‘她怎么会没有,她现在不是吸毒者就是贩毒者,要不她怎么会那么的大方,能有那么纯的海洛因,呵呵,多好的女儿,竟能在五星级的饭店请父母吃饭,并用如此奢侈的东西孝敬父母,你说她的心怎么这么歹毒,这不是让我们家破人亡吗?我们在不好也是她的亲生父母,生了她养了她,她怎么能用这种方式来报复呢?’’金蝉母亲愤懑而有语无伦次的说。说到最后竟悲戚起来,眼睛里充满了无法释解的疑惑。
紫竹只是呆呆的听着,听的有些恐慌,内心却很庆幸方才没有把金蝉的地址电话告诉她。虽说她无法相信眼前这个女人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但如果是真的,万一这个女人去报了警,金蝉可就惨了。
‘‘这不能全怪金蝉,这一切都是你们自己造成的,是你们抛弃了她。’’紫竹被金蝉母亲后面的话激怒了不客气的说。
‘‘不是我们抛弃了她,只是她那无休止的恶作剧实在让人无法在容忍,你不知道,她把狗屎放进她继父的皮鞋里,塞进她继父的车锁里,在她继父的床单下放满图钉,还把家里所有的电器都灌上水,光电视就换了三个,总之她每次来都有新花样,让你防不胜防,我开始以为这一切都是她爸爸教唆的,就打电话过去讨个说法,因为金蝉刚开始不是这样的,没想到她爸却先在电话里指责起了我,说是我教唆金蝉回去和他们作对,把狗尿掺进她继母的香水瓶里,把针藏进她继母的唇膏里,把老鼠放进他继母的衣柜里等等,等等。’’
金蝉的母亲说到这终于停了下来,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紫竹有接着有不平的说了起来。
‘‘我和她爸彼此都认为是对方教的,所以我们在电话里不停的吵,后来有了她弟弟,她继父就坚决不让她进门,我们害怕,害怕她伤害她弟弟,她爸那边也许也是这样的,你说这能怪我们吗?就算她要报复也应该去找她爸,是她爸背叛了这个家,不是我。’’金蝉母亲讨伐似的说。语气委屈而不平。
紫竹知道金蝉母亲是一个极要强,极要面子的人,她能把这些在她看来很丢面子的事说出来想必她压抑,忍受以到了极限。
如果此时这被看做是恶作剧的一切是金蝉讲给她听,紫竹确信她会听的很解气而且会开怀大笑,可现在她感到的只有悲哀,她不明白十年了眼前这个女人,这个做母亲的女人为什么不去好好反思一下,到今天仍然把女儿当时的所作所为看做是捣乱而顽劣的恶作剧,却不认为那是末成年的女儿无望的抗争,如果他们能早点认识到这一点,那么今天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金蝉的母亲似乎终于找到了倾诉对象,不管紫竹愿不愿意听她依旧凄哀的说着,说到现在的丈夫和八岁的儿子竟有些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