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见惨叫与看见飙血的断腕具是一愣!
只听那小姑娘淡淡地说道:“好啊!你竟敢对本姑娘如此不敬,只少了只手掌,也算是便宜你啦。”
这样一来店中宾客人人变色,不少人大声惊呼。
看车的洪镖师冲了上来,骂道:“小贱人,想找麻烦么?”说着便出掌向她抓去。这一抓力道非小,岂料一道鲜血洒开,不知如何,洪镖师一条右手腕又断,飞到一个临桌客人桌上,落入一锅热汤里。
那人吓得大叫:“我的妈呀!”向后跌落坐倒。
洪镖师惨呼一声,跌跌撞撞地退了四五步。
铁云见状更是惊怒交集,站上前一步,怒声道:“小丫头,你是什么来路?!”
那小姑娘滴溜溜地转过身来,笑道:“铁总镖头,你这六十万镖银,都是送到绍兴曾家府的罢?绍兴也没离这儿多远,我瞧,就不劳您老大驾了,小女子代您送去如何?”
铁云心头火起,道:“你伤了我两位兄弟,是硬要和我姓铁的过不去了?小丫头,报上名来。”
那小姑娘微微一抬头,道:“是又如何?喂,你也算是江湖上有些本事的人物,“大小拓跋”的名号,多少该知道些吧?”
铁云心头一凛,道:“大小拓跋!?你和他们怎么称呼?”
小姑娘格格一笑,道:“你果然知道。那大拓跋么,我便叫他大哥。这小拓跋呢,不好意思啦,小女子这点薄名,只怕不好跟大哥相提并论呢,嘻嘻!”
此言一出,铁云镖局众人尽皆大惊。
“大小拓跋”,乃是一对复姓拓跋的兄妹,是当今武林中一对著名的魔头,那是众人皆知。
他们均甚年轻,武功却强,行事诡异,其中的兄长尤其恶名昭彰,阴狠毒辣,一手“大纵横剑法”名动江湖,夺人性命不计其数。妹妹武功却另成一格,不若其兄四处逞凶,名声却也极差,那是因为兄妹俩时常并肩行事,一件恶事两人担,自然都不得佳誉。两人出道三年,便已搏得江湖中魔头之称,人称“大小拓跋”,原来姓名反而少有人知晓。
铁云原是料想她必有同伴,否则孤身一个少女劫镖,决无是理。不料她竟自称是“小拓跋”,又见了她连废两手的绝技,诡异阴狠,不由得一身冷汗,心道:“难道我铁云便要今日命丧此地?”
心中胆怯,口中便不在逞强,便道:“原来是小拓跋姑娘到了,但是这镖银……”
小拓跋俏眉一扬,道:“这批镖银,你不给也得给!铁总镖头,你的本事本姑娘清楚得很,决不是我对手。要镖不要命,要命不要镖!你意下如何?”
铁云镖局人人脸现怒色,铁云心道:“咱们有五十多人,这妖女不过孤身一人,难道我们当真斗她不过?失了这笔镖,我这祖传的镖局招牌砸定了,以后如何讨食,左右是个死,今日便跟你拼了。”
当下喝道:“众兄弟,并力擒下这女魔头,为武林除害!”众镖师轰然答应,纷纷抽出兵刃。
小拓跋忽然一顿脚,眼中泪光盈盈,叫道:“喂,这算什么?几十个男子汉欺侮我一个姑娘家,我,我……”话没说完,双手掩面,呜呜的哭了起来。众镖师楞了一楞,见她娇滴滴的模样,似乎一阵风来便要倒,不禁暗想:“这小姑娘真是那魔头小拓跋?”
陡然间小拓跋飞身跃出,剑芒乍现,似是一团绛云闪着青白电光,进退游走,四下来去,只听得连声惨叫,此起彼落,一眨眼间,地上七名镖师横尸就地。众人大惊,却听小拓跋笑道:“看来还是我一个小姑娘来欺侮一群男子汉,比较合道理些,是不是啊?嘻嘻”
铁云又怒又骇,大吼一声扑了上去。
小拓跋柳腰轻摆,皓腕抖动,一柄短剑不知何处而来,变幻无端,口中笑着数道:“八、九、十、十一、十二、十三四五六七八……”数到后来,越数越快,众镖师眼前尚未看清,小拓跋拔身而起,落在一张木桌上,笑道:“数到五五二十五啦,你们到底是想送死还是想杀人啊?”短剑轻轻摆动,剑尖鲜血滴落。
杨镖师手舞单刀冲上,骂道:“你这妖女!”小拓跋飘身避开,一伸右脚,绊了他一个跟斗,笑道:“本姑娘跟你说过几句话,算你有福,可以留着倒数第二个杀,最后再杀铁总镖头。”铁云大怒,使开一套阴阳五行刀,正反生克,变化增生,刀刀力劲沉猛,连连进攻。
小拓跋见他刀法不弱,娇笑道:“铁总镖头果然有真本事,假如这五十几人都有这般好的功夫,我可就不太有把握啦!”说话之间,连刺三名镖师咽喉,一剑立毙,已死了二十八人。店中客人纷纷夺门而出,掌柜、小二吓得缩在墙边,只有二楼客房尚有人不知下头已是杀成一团。
付十三见了小拓跋如鬼如魅的剑招,不禁骇异,心道:“想不到这位小姑娘外貌可喜,竟然有这等身手。这路剑法阴狠多端,好生厉害!
一时之间,哪怕身负奇功,付十三也不敢轻易下场主持公道,毕竟自己对神之细胞的领悟还太浅薄,落个残疾实在是犯不上。
铁云手臂连中两剑,险些断了一条胳臂,而此时,躺在地上的尸体已有三十三人。
铁云叫道:“兄弟们退开,别上来送死!”
小拓跋笑道:“哎哟,对不住了,他们不死,我怎么杀你啊?”小拓跋身形飘忽,专攻其他镖师,变成了铁云追着她跑,还须阻她出招杀死自己人,登时破绽大现。
小拓跋飞起一腿,踢中他腰间穴道,铁云单刀落地,颓然坐倒。
小拓跋短剑抵住他颈后,众镖师不敢妄动,均自慌了手脚。小拓跋笑道:“本姑娘今个儿也杀得够了。喂,你们一个个都引刀自杀罢,铁总镖头马上跟上你们脚步,冥府中你们再起一座铁云镖局吧,嘻嘻。”
铁云穴道受制,动弹不得,哀叹道:“罢了,罢了!拓跋姑娘,你放了我的兄弟们,送我铁云上路罢!”小拓跋一声轻笑,道:“你们若不死得干干净净,我那大哥可是又要骂我手脚不利落了。”说罢,左手指着一个趟子手,笑道:“还不自杀?横刀抹脖子,这么难么?”那趟子手脸色发白,拿着单刀的一只右手不住颤抖,一个拿不稳,“当”一声落在地上。小拓跋骂道:“没用的东西!”左足一踢,地上一柄钢刀飞出,去势急劲,立时在那趟子手胸口对穿而过。
正在如此紧张惊险的时刻,蓦地一个身影自旁掠来,衣袖拂出,钢刀被拨了回来,力上加力,直向小拓跋射来。小拓跋大吃一惊,挥剑格开,但觉手上一震,短剑险些脱手,心下暗惊:“这人好强的真力,是什么人?”定睛一看,横加干预者却是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书生,铁云也已被他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