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来人作揖道:“拓跋姑娘,你杀伤这么多人命,太过蛮横,还是请收手罢。”
小拓跋见了的他这番身手,不敢轻忽,嫣然笑道:“这位公子好俊的身手,真了不起,不知公子大名?”文渊作了个揖,道:“在下姓文名渊,途经此地。
文渊先前也在酒馆中用餐,在见到小拓跋出手毫不留情,便想出手,只是一时捉摸不到她剑法精要,自觉难以制敌。
且她出手迅速绝伦,实也不易拆解。
待得她足踢钢刀,文渊再也不能袖手旁观,当即出手,反激来刀,进身挥掌将铁云震离她短剑之下,再行解穴,连环一气,小慕容竟未及来得及应对,硬生生被他救走了铁云。
”小拓跋眨眨眼,似乎没当他说话是一回事,笑道:“好啊,你武功不错,就交给你来杀好了,反正姑娘我也杀足啦。
”文渊道:“这怎么可以?昔有白乐天诗曰:“谁道群生性命微,一般骨肉一般皮”,人命关天,焉可等闲视之?”
小拓跋翘起小嘴,道:“谁跟你罗哩吧嗦的,好啊,你不杀他们,我可要杀你啦,你觉得如何?”文渊心道:“这位铁总镖头看来是打不过这拓跋姑娘的,我能不能赢,那也难说。
但既然插手管了,便要管到底,救他们一命吧。
心中打定主意,便道:“姑娘要杀,便请出手,只是在下非得抵抗不可,岂能把性命轻易交于人手?铁云镖局死了这么多人,实在太惨,无论如何不能再给姑娘杀了……”
锵!
文渊一句话还没说完,但见剑光闪现,小拓跋剑招已至眼前。
文渊一惊,脚下方位陡变,身形斜转,只差毫厘,险被斩首。
文渊心头一怒,叫道:“姑娘,你也不先声明,又不等我说完话,那不是偷袭吗?”
小拓跋道:“我爱偷袭,你便怎样!?”说罢,她手中剑下不停,短剑如流星飞、如百花绽,寒光点点,漫天纷错而到。
文渊清啸一声,腾空起身,半空回身,腰间长剑出鞘。
平时他剑不出鞘,旁人只当他是个寻常的带剑儒生。
此时剑光既出,他身子一落,站开步法,依诀起剑,长剑直指小拓跋,登时气定神闲,稳凝如山,剑刃分毫不动,正是他自幼研习绝技“指南剑”。
想那黄帝造指南车而破蚩尤迷雾,便是凭着车上木人始终指向南方,而知破雾之法。
这路“指南剑”要旨便在一个“指”字,一指而中敌人所不及,剑势不求繁多,但求精准。
小拓跋见他出剑后气势不凡,心中不敢大意,笑容早敛,一柄短剑如风雨飘摇,连串急攻。
文渊长剑始终直指对方,刺击多而削扫少,便有削带,剑尖仍是指住对方周身半尺之内。
小拓跋攻势越出越快,铁云镖局人人瞠目结舌,铁云看得眼也花了,文渊瞧来同样心惊。
但他剑势不急不徐,内力加重,以简制繁,越发得心应手。
文渊使动指南剑,心道:“管你剑招再奇,我以不变应万变,就这一套指南剑对付你了。
但见小拓跋手上短剑如风动弱柳,剑路柔到极处,全无半分锐气,却是无孔不入,万般变幻,在这么一个娇美少女使来,有如天仙起舞,令人目为之夺。
然而文渊剑法平淡,介乎拙巧之间,初时尚受小拓跋招数迷乱心思,但相斗一久,心神便已宁定,惊险处应付得当,反击时大显凌厉,“指南剑”中的大气势逐渐显出。
小拓跋仗着身法灵巧飘逸,不与文渊正面对招,但每当双剑一交,虎口便觉一震,心中暗自不安:“再这样斗下去,我短剑迟早被他震飞,久攻不下,如何是好?”心里飞快闪过数个念头,灵机一动,纤腰轻摆,出剑回刺文渊左肩,便即飘开一旁。
文渊移步转身,长剑追指小拓跋,眼前忽地一片白雾似的东西,心中一惊:“不好!”就这么一扰,小慕容趁虚而入,短剑突出,已贴住文渊右手腕,随即一翻。
文渊陡觉手腕一阵剧痛,脑海里闪过她断人手腕的情况,大惊之下,松指撒剑,翻腕张手,疾出一记擒拿手法,反扣小拓跋右手腕脉门。
同一时间,腕上鲜血泉涌,短剑已划出长长一道伤口。
若他反应稍慢,这只手掌已不在他身上了。
小拓跋不料文渊手法快绝,虽伤他一腕,脉门却已受制,惊急之下,左手横打他颈侧。
文渊运转内力,一道真气直冲过去,小拓跋气脉一阻,穴道被封,左手上力道尽失,软软垂了下来。
文渊这一运力,腕上更是血流不止,连忙止血裹伤,心中仍有余悸,望着伤处,心道:“手掌啊手掌,你自救自命,当真了不起,不过这等事太也惊险,今天学了个乖,以后千万不要重蹈覆辙了。
”小拓跋坐倒在地,难以动弹,坐着已甚勉强,连番运气冲穴。
铁云走上前来,向文渊抱拳行礼,道:“多谢文少侠相救,我铁云和这里兄弟的命都是文少侠所救,铁云镖局上下永感大德。
”文渊连忙还礼,道:“铁爷请勿多礼,晚生见识浅薄,致使贵局多位仁兄丧命,实是不足为谢。
铁云指着小拓跋,咬牙切齿,道:“你这小贱人,杀了我这许多兄弟,我铁云不把你碎尸万段,誓不为人!”说着拿起钢刀,便要斩落。
忽听一个冷冰冰的语调响起:“把刀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