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几个少年进入了自己选择的大学,开始了新的校园生活。
祁暮漓和夏林一考入了BJ同一所音乐学院,学院不大,听说食堂的伙食不错,祁暮漓挑食,还不知道能不能吃得习惯。夏林一带祁暮漓找到了女生宿舍,祁妍竹帮她将东西摆放整齐,交待了一些物品的位置,特别叮嘱她要按时吃药。
夏林一送祁妍竹离开时,祁妍竹在快到校门口时停下:“她话少的时候,你多陪陪她。”
夏林一点点头,和她道别。
祁暮漓坐在床边,三个室友在整理自己的物品,她给夏林一打电话,想去外面的租房住,夏林一让她先住一段时间,实在不行,再商量租房子的事情。
祁妍文的军校是封闭式管理,进校后,如鱼得水,只在缺钱的时候,想起姐姐。
祁妍竹读的是师范,周末给一个孩子补高中物理和化学,贴补生活,虽然祁素灵按时给她们寄生活费,但是,一些开销是必不可少的,祁妍竹从不对母亲说起,她还在学舞蹈,那是她热爱的事情,不想放弃。
祁家支付了她和妹妹在BJ学习的学费,这已经很好了。
闲下来的时候,祁妍竹会和上海的文弱水聊聊天,但文弱水给他她卡里打的钱,她却原封不动,没有退回,是不想伤了文弱水的自尊心,如果有以后还好,要是没有以后,直接退还给他。
文弱水和哥哥在同一所大学,同一个班,感觉与高中生活没有多大的变化。不同的就是学校变了,人变了,他们住在同一个宿舍,文弱水担心哥哥的秘密被发现,尽量与他待在一起,因为哥哥与男生在一起不自在,与女生在一起,更不自在,他好像排斥着身边的人,虽说礼貌有加,态度亲和,但是总有点距离感,只有在手机里才能看到哥哥真正的开心与快乐。
文天赐走在校园里,对着前面的小道拍照,发给祁翰舟:“好无聊,不能出校门,给你看看我每天走的路。”
“看见了,和昨天一样。”祁翰舟发来消息。
“不一样,今天有几处落叶多一些,路边的长椅上人少些,今天下雨了。”
“知道了,我再仔细看看。”
“你一点耐心都没有。”
“让我再睡会儿,你这样打扰别人休息,有没有人说你很不礼貌啊。”
“嗯。啊,哎......”
“晓得了。”
下着雨,文天赐的伞被落下的雨滴轻轻敲打,仿佛敲打着他落寞的心。
炎热的夏天被秋的清凉覆盖,不知不觉,冬的寒冷靠近,BJ的冬天在一片灰晴的天幕下,显得苍凉而薄情。
“这也太难了吧,老天爷是失恋了吗?不爱我们这群子民了吗?”祁暮漓抱怨着冬天的寒冷,“冻到皮肤就差不多得了,你给我直接冷到了骨子里。”
室外的天却并不理会祁暮漓的抱怨,她只好对着对着夏林一撒娇:“你出去给我买一些零食,多买一些,我担心学校过阵子就不准学生出校门了,把衣服多穿点,外面可没暖气,别冻成冰棍儿了。”
“怕我冻着,还让我出去啊,你妈说了让你少吃零食,不健康,你妈还说了,让我好好管管你。”
祁暮漓放下手中的笔,朝台上瞄瞄讲课的老师和周围的同学,趁无人注意,低头小声说:“那我妈有没有说我什么时候嫁给你?”
夏林一被这句话直接弄得无话可说了,为了掩饰心里的高兴,用手把头撑到旁边,低下头,偷笑,再转头:“跑腿的事儿,本就是你夫君该做的事情,我下课了就去。”
祁暮漓想用胳膊肘撞夏林一,夏林一知道她会这样,趁着胳膊过来的时候,胳膊已经顺势收了回去,还是被祁暮漓打了一下。
一天中午,大家去食堂吃饭时,祁暮漓把夏林一带到了一个无人的顶楼,楼道转角处:“给你看看我最近的玄门练得怎么样了,晚上没空在一起,这个时候还可以,嘘,别说话。”
夏林一进去过几次,差点没被关在里面,一听到这儿:“又拿我做实验?你这个真的练好了吗?你进去过吗?”夏林一用手靠着墙,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你刚才不是说,是我的夫君吗?怎么?这会儿试个玄门都不行啊?”
“不是不行,是太危险,你在找新世界,我给你打前阵,你怕那里面的怪像,我就不怕了?都是没见过的怪物,没去过的光怪陆离的地方。你师奶让你少去开那些玄门,你还这样,小心我告到师奶那里去,有你好看。”
“好吧,你不去,我去,在外面守着我的身体,不要被什么东西打扰。哎,苦命的小姑娘,我去去就回,要是不回呢,你就再找个娘子吧。”祁暮漓嘟噜个嘴,语气悠长的说着。
“去,去还不行吗?你在外面守着我的身体,不准乱碰。”夏林一深吸一口气,“准备好了,你开始吧。”他立正站稳,双手叠放在胸前,两个大拇指按在一起,闭上双眼,将灵力与念力归于额头的眉宇间,等着进入祁暮漓打开的玄门,探索里面未知的空间。
祁暮漓把手心相对,横放在胸前,慢慢打开,手心间出现了一层上下粘连的白色光丝,粗细、长短不一,她小心地将丝线组合成一个特定符号模型,最后一根光线连上的时候,玄门入口打开,祁暮漓将这个玄门悬放在夏林一面前,夏林一额头飘出他的元神,如一缕白烟进入了玄门,祁暮漓则靠近了他,把他的帽檐向下按了一下,遮住眼睛,用围巾围在他的脖子上,没有系着,将两边都搭在他胸前的手上,从天台吹进门缝的风,冷!别把他冻坏了。
夏林一穿过一道由白色的光搭建的通道,从纵横交错的悬空桥上经过,通向了一片白雾里。
走了一段距离,白雾渐渐散去,是一片荒凉的坑洼地,头顶,星际明朗,太阳光只有光亮,感受不到温度。
夏林一小心前行,在一大块岩石后面躲起来,从岩石边经过的是一个比他身体高十倍左右的大长虫,上下都有触须,中间是个圆柱体,它在地上慢慢前行,后面是一大片比他略矮一点的虫子。
虽说他不需要呼吸,走动也不会发出声音,但是他还是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心里犯嘀咕:这个虫子比上次在巨大黑山洞里面见过的爬地虫可能还要厉害,大不说,还高了许多,趴地虫是吸住我,差点脱不出来,这个会不会也把我弄到它肚子?元神可比肉身重要得多,质量轻,能量大,丢不得!可是,这种东西是靠什么能量活动的?
夏林一本就带着任务来的,总得发现点什么,回去才能对祁暮漓说个一二。
等一批大长虫从他身边的岩石经过后,夏林一才绕过岩石,看它们在一处大坑里翻弄里面如土块、石头一样的东西。太远,看不清它们在干什么,但感觉它们做事很认真。
夏林一看着身边的岩石,表面有很多深深浅浅的凹痕,脚下的土十分坚硬,像在上面浇了层水泥,却又一块块散落在周围。
想得最认真的时候,身后出现一只大长虫,吓得夏林一整个人靠在了岩石上,那只大长虫弯下身子,用上端的一个触须轻轻碰了碰他。
它能碰触到夏林一的元神,“完了,祁暮漓就不能找一个忽视我的地方吗?”夏林一被大虫子捉弄起来,当他以为会被吃到肚子里的时候,远处的白雾里,祁暮漓走了进来,与大长虫比划什么,夏林一被放在了地上,走开了,朝着低坑慢慢挪去。
“你怎么也来了?我们怎么办?有人到楼顶发现了,就坏事儿!”夏林一很是生气。
“没事儿,这里的时间很快,只是你按我们的生活习惯,感觉慢,也许一天的时间,回去也就几分钟。我没具体记过,差不多是这样,有的地方不一样,时间都没感觉,别担心,这里没什么,回去吧,你的手快冻僵了。”
等他们出了玄门,回过神来,才发现手脚冻得冰凉,夏林一捧起祁暮漓的手,放在自己羽绒服里,用身体的温度为她取暖:“你傻不傻,把围巾给我,还进去找我,我身上的灵力那么多,你见过哪个玄门里的怪物伤过我?它们就算是找能量,吸走一点也无所谓,总有办法出来。”
祁暮漓低下了头,夏林一才觉得声音大了点:“我没有在凶你,你又生气了?下次你再打开哪扇玄门,我还是当你的侦察兵,但你要答应我,不能进来了,有危险,我会向白雾的方向跑的。”
夏林一捧起祁暮漓的脸,在她鼻梁上用手只轻轻的划了一下:“去食堂吃饭,还是点外卖?”
“食堂,饭菜还可以。”
出了教学楼,夏林一望着天空:希望祁翰舟能快点找到解决办法,已经一年了,该想的办法试过,没用,祁暮漓从玄门里放出来的毒物太狡猾了,除不尽,躲得深,用人做宿主,难以分辨,不能伤及无辜。
祁暮漓也知道自己做错了,高三冬天冒冒失失打开的玄门,有东西跟着出来,没有阻止,可能是觉得,自己有难,那个人会回来,毕竟这是那人常做的事情。
但是,祁暮漓低估了毒物的传染性和致命力那么大,从泽城扩散到了四面八方,哥哥祁翰舟为此改了科研项目,专门研究破解方法,祁暮漓则压缩学习和练习时间,想从其他玄门里找到解决办法,摸索不同玄门的打开方式,有点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