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童诚
薛俞邈一路走到金浴堂,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地看到门口停着几辆巡逻车,几个捕快站在门口守着,另外一些在里面疏散人群。
薛俞邈想往里走,被捕快拦住了,“这里不能进去!”
“为什么不能进去?”薛俞邈一头雾水,“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捕快不回答,反问道:“你要进去干什么?你在这里工作吗?”
“你这话问的,来澡堂当然是洗澡啊!”薛俞邈装作一副有点生气的模样。
“你来这里洗澡?这里今晚要查封了,你去别处洗澡吧!”巡捕员说。
“查封?为什么呀?”薛俞邈问。
捕快没有再理。
薛俞邈刚想再问点什么,远处一个声音喊了一声:“薛……薛小姐!”
薛俞邈一回头,看到占大河远远的站在角落里朝他挥手,便就走过去。
“怎么了这是?”薛俞邈问,但占大河挺紧张的样子,拉着她又走的更远了一些。
“大事不好了老大,晚上店里忽然来了一帮捕快,进来就抓了几个坐台的姑娘,还把黄哥他们抓了,抓完人说要查封金浴堂,叫我们都离开。”
薛俞邈想了想,问:“那你看到雷爷那群人了吗?”
“看到了,雷爷还晕着呢,救护车送走了,还有杜哥和陈哥跟着黄哥一起被抓走了。”
“是谁领头来抓人的,你认识吗?”
占大河摇摇头表示不认得。
“还是得找黄伟去问问。”薛俞邈说,“郑阿春和小宝她们呢?”
“我刚才送她们去我那了,暂时落个脚。”占大河说。
“行,那先不管她们。黄伟他们被抓到哪里去了,你知道吗?”
“这个知道,附近有个巡捕局,楼上是巡捕局,楼下是巡捕所。应该会关在一楼二楼的巡捕所里面。”
薛俞邈点点头,“我去看看。”
占大河连忙拦住,“老大,现在去了也没用,晚上不让探视的,要交钱放人,也要等到白天,办完手续了才能领人出来。”
“去看看再说吧。”薛俞邈一笑。
占大河看到薛俞邈这么笑,觉得心慌慌的,有点怕薛俞邈乱来,但又不敢再说什么,只得默默跟在薛俞邈身后。
到了巡捕局楼下,薛俞邈转着看了看,选了一个阴暗面无人经过的角落,从吊坠里取下mini蓝,启动mini蓝探测模式,扫描建筑,同步立体全息投影至mini蓝上方。
找到了人体热点最多的几个房间,放大一看,在一楼西北角。再缩小,整体看了看人体热点的分布。
整个过程说的慢,做得快,薛俞邈没有开启共享模式,占大河也看不到投影的内容,只看到薛俞邈手指在空中的一点微光里快速地挥舞了几下,然后扔下了一句:“你在这儿等着。”
像个灵活的松鼠一样,薛俞邈两三下蹿上了墙壁,从一个窗户里钻了进去。
这会巡捕所里人并不多,薛俞邈很快找到了目的地,拧了拧门把手,门是锁着的。
这简单,薛俞邈又拿出了mini蓝,启动了万能钥匙模式,挺文明的开了门。
屋内几个男男女女垂头坐在贴墙的长凳上,听见门开的声音纷纷抬起了头,黄伟正好就在其中。
黄伟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到薛俞邈先是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接着狂喜的叫了一声:“老大!”
“嗯。”薛俞邈点点头,看了看其他眼带好奇看着他们的人,问:“这些都是什么人?”
“都是我们的人,”黄伟期盼的说,“老大,您来救我们出去吗?”
“想什么呢,我就是来问你几句话。”薛俞邈笑了,“你就这样出去干什么?亡命天涯去呀?
要出去,当然要正大光明的出去。我还指望着你好吃好喝供着我呢。”
“是……。”黄伟并不相信能像薛俞邈说的那样顺利脱身,不过还是说:“老大您要问什么?”
“当然是问问雷爷的事。”薛俞邈说。
“雷爷的事?”黄伟惊疑不定,一时搞不清薛俞邈到底是哪方的人,他两天一夜没睡了,揉了揉眉心,冷静了一下混乱的思绪,再看了那几个坐台女一眼,说:“雷爷的事,我这几个兄弟也都知道一二,能帮得上忙。那几个女的就是坐台的,知道的不多。”
知道的不多,所以也不能知道的更多,薛俞邈明白了,便朝那几个女的坐的方向走过去,弹了些粉末,几人纷纷软做一堆。
“行了,她们睡着了。”薛俞邈说,黄伟之外的两人都瞪大了眼睛盯着她看,嘴里发出了不知是惊叹还是惊恐的不明含义的响声。
“我想知道雷爷背后的人是谁?”薛俞邈也不废话,直接问道。
“雷爷的背后……”黄伟使劲眨了眨干涩的眼睛,不知是沉思还是犹豫到底要不要说。
“是童诚!”另一人忽然说了句,这人是雷爷原本的心腹之一,与黄伟是铁杆兄弟,是之前主动帮着黄伟的那位,名叫杜正,原本分管着赌那一摊子。
杜正接着开口道:“阿伟,这位美女神通广大的,我信她能带我们出去,雷爷身后的人,有什么不能说的,不就是童诚童副局长吗。我看今天就是他把我们抓进来的,为了救雷爷,他也算是费了大力气了。”
“雷爷背后的人,确实是童诚,”黄伟说,“但老大主要想问的,应该是今天抓我们进来的人吧,我倒觉得不是童诚。”
“不是童诚还能是谁?我看就是那个王八蛋!”杜正道:“等雷爷好了,童诚再运作运作,雷爷随便交点罚款就能继续当他的金浴堂老总了,再回头整我们,嗨!老子今天真TM算是为了兄弟两肋插刀了我,我艹他大爷的!”
黄伟眼睛红了,低声说:“兄弟对不住你。”
“你觉得不是童诚,那是谁?”薛俞邈不想听这些没用的废话,问。
“应该是何光,新来的巡捕局局长。”黄伟说,“童诚,最多顺势而为,他跟雷爷可没有表面上那么好的交情,他不会为了雷爷专门弄这么一出的。”
“雷爷能给的,我黄伟也能给,童诚完全没必要这么着急。”黄伟道,“倒是何光,这人据说靠山很硬。
不过他那靠山在我们这样的地方也使不上劲,他想做点什么,童诚首先不会答应。
所以我觉得,说不定是他听说了我们的……咳……内部斗争,想趁机做点成绩出来。”
“何光……”薛俞邈摇摇头,“如果照你说的,要做点成绩的话,那就不是他干的。”
“为什么?”黄伟不解地问。
“你们进来多久了?”薛俞邈笑了笑,反问。
“没多久,把我们抓来了往这儿一关,不超过半小时,你就来了。”杜正回答。
“有人来审讯你们吗?”薛俞邈又问。
“……没有。”两人同时回答。
“这可不是要做成绩的样子。”薛俞邈说。“还有,我刚刚就在想了。她们几个,这么早就开始营业了?”薛俞邈指了指那几个坐台女。
要知道金浴堂可不是外面那种野鸡店,上来就办事,完事了收点辛苦费。金浴堂嘛,还是要讲情调的,不得先喝点小酒,逗个乐子,玩点花样增加点消费什么的?
八九点这么早去抓人,多半是抓不到现场的。
薛俞邈没说,除了这些推论以外,按照无论往前数三十年还是往后数三十年,这片地方都是特别有名的红灯区来说,何光,虽然她不认识这个人,但可以断定,这人没有这个能力可以一上任就拿金浴堂开刀。
“不是何光,那是谁?”黄伟思绪乱了。
“那不还是童诚吗!”杜正乐了,“除了这两个人,可没有第三个人能搞这么大阵仗了。”
“阿正,你知道,雷爷以前发过几次脾气,不满童诚胃口越来越大,”黄伟说,“但你不知道,童诚对雷爷也很是不满,我不止一次听到他在跟雷爷发火,骂雷爷小动作太多,害他难为。
他还暗示过要不要帮我坐雷爷的位置,那时候我拒绝了。现在我真把雷爷给顶下去了,他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来搞我?”
“你说的没错,搞你,不是他的目的。显然,照现在这样的情况,你们只要咬死了没有干过违法乱纪的事,今晚的抓捕就是一场乌龙。”薛俞邈说。“除非你们手底下这些女人说了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