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琛游在白蒂的前面,感受着温泉穿梭在自己的周身。白蒂紧跟在他的身后,几乎就要追上他。不过他不会让他得逞的,他在奋力前进。当他游到一定的距离,就可以反向扑过去,把他的脑袋揪起来当椰子玩。
“——顾琛!”是白蒂的声音。顾琛没有回头,他继续向前游去。当他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白蒂的影子。他惶恐地没入水中,当他查看四周的情况时,他看到白蒂在某个位置正往下沉去。那绝不是自由潜伏的姿态,他肯定。
“白蒂,坚持下来,我就来救你。”顾琛在心里说道。他打量着水下的环境,尽力往下游去。白蒂下降的速度越来越快。顾琛感到自己有些供氧不足。但好在他抓住了白蒂的手臂,但那股力道仍旧没有放弃。是一只白骨一样的手臂,正死死地抓着白蒂的脚踝。顾琛释放出自己的妖力来,瞬间斩断了那只手臂。它消失了。
“还认识我是谁吗?白蒂。”顾琛让白蒂靠躺在石头上。
“讨人生厌的家伙,你长得也丑,”白蒂喘着气回答,脸色苍白,“快去看看柴田,她可能会有危险。我刚刚突然一下子被抓了下去,妖力也无法释放。”
“我必须带着你,”顾琛说道,然后背上了白蒂,“希望她没事,我们得赶快……”
“母亲!”白蒂惊恐地叫道,他们的面前站着只剩下一只手的久源。
顾琛放下白蒂,准备释放妖力。但白蒂不想自己的母亲受到伤害,他抱着顾琛想要阻止他。
“等一下!她是我的母亲,”白蒂叫道,“你不能伤害她。”
顾琛突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其实他也没有完全弄清楚状况。但明显的事情是,现在这个久源会对他以及白蒂造成伤害。她也许是久源,也许不是久源。陌生的他还无法判断。
“我知道她看上去就是你的母亲,但她有可能其实已经不是了。”顾琛语气缓和地看着白蒂说道,“不要过于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的表象,那很有可能会迷惑掉你的理智。你看清楚,白蒂。我不要求你杀了她,着确实比较过分。但你不能完全新人她,你必须保持警惕。OK?”
“不,不,她是我的母亲!”白蒂叫道,“她就是我的母亲,”我不会认错。“
眼见着白蒂就要朝着久源走过去了,顾琛突然抓住了他的肩膀。他用俩人的妖力叠加在一起,终于看清楚了久源的本体。不应该算久源的本体,而是久源与妖怪的结合。久源本身太弱,所以身体已经完全被妖怪抢占了,包括灵魂。白蒂跪在了地上,大哭起来。
对于顾琛来说,现在就是自己独自面对妖怪的时刻。他可不指望白蒂能振奋精神,爬起来对付自己的“母亲”,这看上去十分艰难。但显然没什么战斗的可能,久源的身体一下子长出了新的手臂。顾琛意识到这个妖怪的强大,同时也万分怀疑柴田的生死状况。他改变主意了,决定以脱身为最终目标。
“你该自报家门,”顾琛说道,“起码得让对手知道你是什么东西才对。”
“我不喜欢别人称呼我为东西,”久源不高兴起来。”我知道你不是东西……“顾琛辩解道。久源用眼神扫视着顾琛,”我是妖怪们的神,我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你也是妖,你也是我的臣民。如果你臣服于我,我会考虑赐你土地和奴仆。”
“够了!”白蒂站起来,恶狠狠地盯着久源,“我不想听你唠叨一些白日梦!”顾琛喊着这时看了看白蒂,忽然说道:“我觉得他这个说法倒是值得考虑的!““对,你很聪明!”妖怪答道。“你现在马上离开我母亲的身体。如果你想要成就你的事业,就必须拥有一个好的宿主。我母亲太弱,你要之无用。”
久源走到白蒂身前:“听上去好像是个很不错的条件,不过可惜了。我可并不需要它的身体多么强大,唯一的要求就是我住着舒服。如今久源的身体与我的完全融合了。这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她就是我我也就是她,有趣吧?”
顾琛悄悄退后,想要抓准时机去寻找柴田。但妖怪很精明,显然不会让他得逞。“我想你得留下,朋友。”妖神指着顾琛一笑,然后伸手预备收拾掉白蒂。白蒂瞬间恢复了妖力,他闪到了妖神的身后给了她结识的一记拳头。像挠痒痒,压根就没有伤害分毫。
“我不想伤害你,但如果你执意如此的话我也不介意。”妖怪伸手捏向虚空,白蒂就像只鸭子一样被拎了起来。
“他当然不会那么固执!”顾琛在一旁叫道。
“对,没错,我是个有用的人。”白蒂立马说,但语句有些艰难。
“是吗?”妖怪放下白蒂嘲笑道,“端茶送水之类的倒也确实做得。”
“我要你们为我找到遗失的《青皮书》,湘子曾经拿在手里的东西。若是你们不为我找到,我就将你们开膛破肚,暴尸荒野!”顾琛盯着妖怪,眼神复杂。白蒂则压根没有听懂妖怪的意思。
“《青皮书》的位置,最清楚的是被你弄死的那个女孩。现在我们看上去有些无能为力。”顾琛说道。
“无能为力的话我就不必留着了。”妖怪走向顾琛,“你们自己考虑清楚一点,我真心的希望你们不要那么傻。如果不是没有更好的办法,我早该解决了你们。不用废话这么多,还让我感觉口干。”
“没问题,”顾琛抬头对趾高气扬的妖怪说道,“给我们一个月时间……”
“三天!”妖怪说,“我不喜欢别人跟我讲价。”
“我们需要那女孩的尸体追查线索,必须如此才能办到。”顾琛一本正经地编着调调,妖怪似信非信。
“是的,那女孩是如今唯一的线索。”白蒂插嘴。
“既然如此,请记住你们的责任。”妖怪说着,瞬间消失不见了。顾琛和白蒂迅速跑向柴田的温泉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