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什么?”
兰婳不觉自己可怜,“用外人的话来说,我现在是嫁入豪门,有儿有女,老公英俊多金,能力强。那些娱乐圈的女人奋斗一辈子,想做到的事情,我都达到了。我可怜什么?”
“是哦,那就我一个人是小可怜。”
白韶槿颓丧蹲在门口,像只被遗弃的狗子。
兰婳翻白眼,真想一脚踹过去,让她清醒清醒。
“说句难听的话,童绍就是个渣男。你觉得他感觉不到你的感情,还是怎样?就算他感觉不到,他身边的人不会说什么?我和他开始是不是很熟,最近几年也算是熟人了。我偶尔还开两句玩笑话,说让你们两个凑合一下算了。”
说到这里,兰婳嘴角冷笑都止不住,“我是你闺蜜,和你关系你那么好。他童绍也不是蠢蛋,你能以为他听不出来我的试探?他不过是不想承认,想吊着你而已。”
“你什么时候说的?”
白韶槿从来不知道这件事儿,特别的惊讶。
她要是知道……
随即,她苦笑想,知道又怎样?知道就能放下了吗?只会徒增烦恼,忍不住多想。
“早就说过了,还不只一次。你也别死掉在一棵树上,没结果的。说起来,我还挺感谢闯入你们家的那个男的。”
兰婳懊恼不已,她怎么就心直口快,说错话了呢。
“韶槿,我……”
“你说的没错。我早就该幡然醒悟了。八年,都没能让我清醒。现在我还年轻,说起来也不晚。我可以正经的谈一场恋爱,不需要想太多。”
兰婳见她笑的是真的没有半点难过,心里才算放心,“你能这么想,我挺为你高兴的。”
“我也为我自己高兴。”白韶槿站起身,往外走,“行了,你赶紧走,早点把事儿解决,早点安心。”
“嗯,我知道的。”
两人一起出门,白韶槿把兰婳送到电梯门口,才回自己家。她手里还提着兰婳做的好便当,看着电梯门关上,心情莫名好了许多。
离开那个家,一切都重新开始。
望着窗外的夜景,白韶槿眼底闪烁着点点光辉,“从现在起,她是全新的白韶槿。”
晚餐过后,兰婳在楼下坐了一会儿,才上楼去找席家老大。
“咚咚。”
“进。”
兰婳推门进去,席家老大看到她,并不意外。兰婳是什么性格,这段时间他也算是看出来一点。席家老大嘴上不说,心里也是明白的。
“大哥。”
兰婳有点不好意思。
席家老大点头,“坐吧。”
兰婳坐在椅子上,席家老大低头处理完桌上的文件,才开口问她,“有事?”
“听说……冉正想要这块地。”兰婳一口气说完,直视着席家老大,坦白道:“我想和冉正断绝父女关系,这块地是冉正的要求。”
冉家乌烟瘴气,席家老大是看不上眼的。别人不知道冉正那一家的破事儿,席家老大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好好的原配所出的女儿,成了私生女,还任由小三生的私生女欺负也就算了。明明是靠着前妻才发的家,还摆出一副白手起家的模样,也不知道是在恶心谁。
如果不是老爷子临终前那番话,席家老大才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正因如此,才把这事儿丢给老四家那小子。
“这件事你不用出面,我会让人处理好。”看在她安分守己,为席家生了两个孩子的份上,席家老大没让兰婳出面。
和亲生父亲断绝父女关系,不管原因如何,传出去都是对兰婳不利。
席家老大绝对不承认,他是爱屋及乌。
“谢谢大哥。”
兰婳心底真诚感激,不管为什么,人家肯自己出头,好处都是她得了。
“你是席家人,就要拿出席家的派头来,不用怕。”席家老大上次被弟弟埋怨过后,立刻让人盯着兰婳那边。
不盯不要紧,这一盯着就看出不少事儿来。
席家老大也因为这事儿,对兰婳愈发满意。从小事儿上,能看出一个人的本质来。
兰婳是个好的。
没过几天,冉正就接到席家那边打来的电话。联系他的人不是席家主子,而是一个项目部的经理,和一个律师。即便如此,冉正依旧很惶恐。
“这是合同,还有这份文件,冉先生最好先看一看。”律师拿出两份文件,摆在冉正面前。
冉正翻看一看,脸色骤然一变,后悔不迭。
他本想稳住兰婳,拿到这块地再说。没想到席家人还真把她当回事儿,竟然派人出面,帮她解决这件事儿。
律师看着冉正面色变换,心底更是瞧不上,“九太太是判给兰女士的,当年,因为冉先生强烈要求把女儿留下,兰女士才同意把女儿养在冉家。这些年,九太太在冉家的吃穿用度,以及每年每月在医院里做的项目等等……”
“我同意。”
冉正背后冒冷汗,他根本不敢让律师多说,直接在上面签字。对方能说出这些东西,就证明他们手上有证据。李敏媛为女儿做的那些事儿,看起来很隐秘,也是相对而言。瞒住一个兰婳轻而易举,想要瞒住席家这个庞然大物是根本不可能的。
这事儿绝对不能曝光。
曝光就等于是谋杀。
冉正不敢多想,直接在两份文件上签字,送两个阎王离开。回头家都没回,直接住到他新包养的女人哪儿去,根本没回家。
冉家。
李敏媛从外面逛街回来,看到女儿坐在沙发上,抱着手机心思不宁的样子,没好气的把电话夺过来,丢在一边。
“你看看你这样子,不就是个男人?男人要知道你对他这样上心,立刻躲你躲得远远的。”
明明四十出头的女人,看上去和二十出头的女人差不多。
李敏媛很舍得下本,把所有的东西,都花在她的脸上。
“妈,他好像对兰婳动心了。”
“谁?席耀阳?”李敏媛说完立刻讥讽地说:“呵呵,那又怎样?他还有胆子动席凛的女人不成?那是在作死。”
冉初初咬着唇,“妈,你以前不是很喜欢他吗?”
不是好让她好好吊着席耀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