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百万年...樊白有些无语,“亏他只是呆着不出来,没拆了那宫殿都是给面子了。”她大概是听出来了,那灵狐是被伏音囚禁了吧。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这灵狐啊,想要自由,所以什么富贵爱情地位他都不想要。”樊白很是了然。
勾陈却不解了,“您是指妖王大人不喜欢您?万妖国谁敢不喜欢您?再说了,若是真不喜欢,为何还与您结为灵侣。”
灵...灵侣?樊白问:“这是何意?”不是男朋友吗?
“灵侣就是一生一世的伴侣,也是你们人类说的夫妻。”
哈?樊白结巴了,“他还在万妖国?”
“还在,反正我和腾蛇走的时候还在,长年累月呆在灵狐宫,恐怕万妖国被灭了他都不知情。”
樊白心里一阵瑟瑟,“这么说,日后等我去了万妖国,还有个老公等着我?”
勾陈不知道老公为何物,不过想来君上听懂了他的意思,便点了点头。
樊白又是倒吸一口凉气,她一个恐婚主义者,现在好了,婚不用结了,朋友都不用耍,直接一步到位有老公了。
勾陈看了面色黑沉沉的腾蛇一眼,心里叹口气,用腹语与腾蛇传话,
“腾兄,不是我说你,你说,你既对君上有意,那狐狸和那群莺莺燕燕的也都没在,你不趁着现在这机会俘获君上芳心,你难道还真要等到天荒地老去?
你啊你,我有时候真是要被你急死了,真是人间那句话说得好,皇帝不急太监急,咸吃萝卜淡操心。
我可也就帮你到这儿了,你若再不把握,那我是君上我也不选你。”
腾蛇紧紧锁着眉,颇有些恨恨地盯了勾陈一眼,不过那眼神却并不凌厉,想来,他也明白勾陈话有道理。
“君上,我可怕得很,上一次差点死在那灵狐手里,我怎敢在这般造次。
再说了,我这心里,还住着人呢。”勾陈笑了笑,指着腾蛇道:
“您选腾蛇啊,他多好,个儿比我还高,修为比我也高,模样也比我长得好,就是...那不成问题,话少有话少的好处,人间不是有句话嘛,沉默是金嘛。”
腾蛇脸微微一红,眼神想要躲开,不过又一想到刚才勾陈的话,深吸几口气,便带着些期盼的眼神儿看着樊白,“属下...为君上效力,属下义不容辞。”
樊白未免他多想误会,解释道:“也成,那可就麻烦你了。刚才选勾陈,是因为他脸皮厚,不容易被拆穿。”
换言之,有撒谎的潜质。至于腾蛇,看上去老实沉默,是个行动派,虽然这类人更得长辈们喜欢,但就怕被拆穿了尴尬。
勾陈适时添油,“君上就算要维护腾蛇,也不必如此磕碜属下嘛,夺笋呢您。”
樊白一阵笑:“你可少看些短视频,那东西都有毒,长久沾染,易身残心残。”
*
一路颠簸五个多小时,樊白带着勾陈腾蛇终于回到家。
樊家在乡下,除了老房子,还有一排老式平房,三室一厅一卫,是樊白三姊妹住的,前几年为了修这栋房子,樊白投入了几万块,樊妈更是吃了大苦,
五十多岁的人了,从砍木材到剔树皮再到盘回家,碗口大的横梁都是樊妈一个人连拖带拽从山坡上拿回家的。
至于樊爸,一来身体不好,二来说修房子没必要,要把积蓄全花完,所以闹脾气,从始至终不问事。整个房子几乎是樊妈一个人全盘操持下来。
也亏得樊妈能吃苦,修了这几间房子,虽然只是简单的平房,但她三姊妹现在就有地方睡了,老房子上厕所洗澡的地方都没有,樊白高中尚还在同小四岁的弟弟同床睡......
哎...说起来,穷人家的生活,总归是有诸多不易和无奈,可樊家,被樊妈这样拼命撑着,半边肾都给累没了,终于还是把一整个家支撑了起来。
樊妈笑吟吟地在楼门口迎接樊白,一眼就看到樊白身后两个高大个子,樊妈脸上顿时笑得红扑扑的,询问的眼神看向樊白。
樊白心里欢喜,她其实所求不多,只要能让妈妈尽快安享晚年她就心满意足了,她不想让快六十岁的老母亲再这么劳累下去。
正要介绍,腾蛇却主动站出来,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微微俯身施礼,“伯母您好,我是樊白的男朋友,我叫青翅,这位是我弟弟,叫子觉。”
勾陈忙挥手:“伯母您好。”
他俩容貌都生得极好,高高大大又显得颇为有礼,足像是有涵养的贵族少爷,这样的人,樊妈只在电视里见过。
樊妈只是个农村妇人,没见过太大世面,如此精致之人,也惹得樊妈脸上发红,却是激动高兴的,她一边道欢迎,一边要去帮着提箱子。
腾蛇止住她,“伯母我来就好,您别累着。”
樊白背对着樊妈给腾蛇竖个大拇指,没想到这家伙表现得很好嘛,她本还有些担心腾蛇会为难呢。
樊妈走进院坝,高声喊,声音里洋溢着喜悦:“樊老汉儿,快出来,看你二女子给你带谁回来了。”
樊白喊了一声“爸爸”,屋子里传来樊爸的声音,樊白便带着勾陈腾蛇去给樊爸问好。
樊爸还坐在被窝里,他每年冬天都是几乎不下床,因为患有严重的支气管病,冬天气候冷,出门见风就会咳不停,七八年了,一直这么被樊妈伺候着。
见樊白带着两名男子进屋,樊爸脸上摆出习惯性的见人笑表情,腾蛇又是主动自我介绍一番,樊妈则趁机红着脸将门后的尿桶提出去。
这么多年了,樊白一直没谈朋友,怎么催她都一副无动于衷,没想到这次竟然直接带男朋友回家了,还是这么好的人,樊爸樊妈都是欣慰非常。
腾蛇和勾陈与樊爸在聊天说话,樊白转身去找樊妈,果见樊妈在厨房切香肠腊肉,她切好几片递到樊白手里,一边笑道:
“你带人回来不提前说一声,我好把家里家外收拾收拾,你看你爸爸刚才那一桶尿,我这几天太忙了都没来得及倒,莫让别个看见心里瞧不起你。”
樊白微微一笑:“不会,他人挺好的。”
樊妈也认同点头:“这个娃儿我看得起,有礼貌,前几天你大舅还给你介绍了一个,说等你回来去见见。
那娃儿我都看不起,你大舅非得想让你见一面,我说都没好意思跟你说,长得就跟卷皮象似的。
这下好了,哈哈哈~看他们还说我女子嫁不出去,我女子长这么漂亮,还愁嫁哦。”
樊白抿嘴一笑,心里却一阵泛酸,妈妈的温柔是这个家最强大的支撑力,爸爸脾气不好,动不动就出口成脏骂人吼人,什么难听腌臜的话都骂得出来,樊白时常想,若是没有妈妈,恐怕她们三姊妹也成不了现在这样。
“说他们的,我又不在乎,不care他们。”樊白冷漠道,她是真的对那群亲戚没有半点好感,那些人对她来说就是陌生人一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