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勾陈怕了，跪下恳求：“君上您别生气，属下知错了，属下不敢怪责您，您转世重生必定受过诸多磨难，是属下妄言了，您打我骂我都可以，只求您别赶我走。除了跟着您，属下真的别无可去了。”

　　樊白本就容易心软，被这么苦苦哀求着，再大的气也没了，她撤下冷漠换上无奈，拉起勾陈，“你别这样，你这样搞得我很为难。再说了，你们也看到了，我根本吸收不了灵气，我就是个普通的人类，什么都不会。”

　　一直沉默不语的腾蛇忽然开口：“只要您的肉体得到淬炼，就能吸收灵气。”

　　樊白狐疑，“你试过？你确定？”

　　他确实没试过，但他也不笨，“您与妖皇大人最大的区别，就是肉身，妖皇真身白虎，乃上古大妖，她比所有妖兽、人类、天神都活得久，她的身体，是灵域最坚不可摧的。”

　　“你们不是说真身已灭吗还坚不可摧？”樊白拆台。

　　腾蛇一时哑口，半响，才想到个说法：“当年，肯定发生了什么，但，但您的身体不如妖皇大人，这也是事实。”

　　这不废话吗，三十岁的人类身体能和五百万年的老妖怪比吗？

　　不过，即便真的是淬炼肉体就能修炼，且不说如何淬炼，即便真有法子，她也是不乐意的，还是那句话，她管自己都力不暇接，更不消说别人…别妖了。

　　“这样，我给你们想个折中的法子，要我去你们世界，一时半会儿不太可能，你们不如自己在地球修炼，你们是妖，还是上古灵兽呢，修炼速度肯定不慢，等你们修炼至那什么大圆满了，你们再走不也可以嘛。”

　　勾陈苦笑：“破空之力非妖皇大人不能使，就算我们修炼至皇者大圆满，也回不去。”

　　“那你们怎么进来的？你说的这破空之力又是什么？”樊白好奇了。

　　勾陈咽了口口水，“破空之力可撕裂场域任意穿行，我和腾蛇之所以能进来，是因为您皇兽之力爆发，撕裂了这个世界的场域，并将之与灵域的场域相连接。

　　我们跟着您的皇兽之气一路寻过来，不过随着您灵力的溃散，场域裂缝也逐渐恢复，通道在我们进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消失了。”

　　樊白听的一愣一愣的，虽然和二妖相识了好几天，但她还是没能习惯如此超常的知识科普，这简直是视科学于无物嘛。

　　不过她也听明白了勾陈的意思，只是不敢相信，“按你所说，撕裂场域任意穿行，就是可以无视时空规律任意穿梭？是这意思吗？”

　　勾陈想了想，点头：“大抵是这意思了。撕裂场域何其强大，一旦您拥有此能耐，那世间将再无您敌手。”虽然妖皇已然是灵域最强。

　　樊白心里隐隐有些什么，但她不敢去抓，只是焉焉道：“说来说去也不过就是我可以带你们回你们自己的世界，也没什么了不起嘛。”对我又没什么好处。

　　勾陈摇头：“此乃其一。破空之力之所以厉害，在于它可以踏破时空，您甚至可以回到您出生之时。当然更早就不能够了，您不能去到没有您存在时空，不过您是灵域寿命最长的，也不必担心。”

　　樊白张了张嘴，那个在她心里隐隐浮现的东西，被勾陈描清楚了，她呆呆地问：“你是指，我可以回到过去？”

　　勾陈肯定：“正是，您可以回到过去，把人皇扼杀在腹中。这样就能拯救万妖国了。”

　　樊白呵呵干笑，这可真是够简单粗暴的。她有些紧张，想问，又不敢问，支支吾吾，“那个，这破空之力，分，分场域吗？我是指，既然我可以撕裂地球的场域放你们进来，那是不是也代表着，破空之力同样可以作用于地球上的时空？”

　　勾陈犹豫，“按道理讲，应该是可以，不过您是迄今为止唯一拥有破空之力的，此前也没谁试过，更没谁像您一样转世到不同的世界，故属下不敢断言。”

　　腾蛇却捕捉到樊白话里藏的心思，他断定道：“既然破空之力能够撕裂你们这个世界的场域，那意味着您可以在这个时空任意穿行。”

　　被他这般肯定后，樊白反而不信了，理智分析，“时间不可逆，时间是抽象的概念，过去了就过去了，怎么可能我再回到过去？送你们去另一个世界倒还有几分道理可讲，可回到过去简直就是没理。”

　　“过去”是虚无的，说白了就是人脑子里的记忆，并非实体，怎么可能回去？

　　腾蛇却道：“时间如长河，河流淌过，会在地上留下印记。河流虽然只能往前，但淌过的印记不会消失，这代表‘过去’是存在的。

　　您过去经历的一切，正是一条长河，您在此河中不断向前，您的前面是未知，您的后方是已发生，虽然您不能逆流，但您的‘过去’确在您身后。”

　　勾陈忍不住给腾蛇竖起个大拇指，闷蛇平日话不多，但出口必成金。

　　地球的时空勾陈不懂，但他知道灵域的时空，遂补充道：“我们身处的世界叫灵域，但它还有另一个名称——时空长河，是由灵气组成。

　　我们所经历的一切，会形成无数灵气点留在时空长河，这就是‘过去’。时空长河是流动的，我们随波逐流只能向未来而不能向过去。

　　如果我们跳出时空长河，那就能看到已发生和正在发生的事，在这段时空里，只要有能力撕裂场域再次跳入时空长河，就能做到穿行时空。撕裂场域的地点不同，则代表穿行的时间不同。

　　只不过时空长河有场域结界，普通人妖神都无法跳出。但君上您拥有破空之力，您能撕裂场域，您可以随心所欲地去任何您想去的时间。”

　　樊白有些悟了，不得不承认，二妖的解释，让她可以“科学”地接受了。是啊，过去就不存在了吗？只有她最清楚，“过去”无时无刻不再侵蚀着现在的她。

　　她大口吸着气，猛摇头甩掉那可憎的回忆，但眼里的恨意却依旧掩饰不住：“这样说来，我能跳出地球的场域，然后重新选择一处地点，也即一个时间点，再撕裂场域重新跳进去，如此就回到过去了？”

　　腾蛇道是，“您的灵魂可以选择任一地点附着，只要那片时空有您的肉身。”

　　“那就是从我出生一直到当下的区间内，都可随意穿行？”樊白再问。

　　二妖再次肯定。

　　樊白呆滞了，她虽然落魄如斯，对过去也有很多遗憾，但她从未想过重来一回。哪怕是面对心里最深的伤痛，她也只是选择麻痹自己，让自己遗忘，虽然无数个午夜醒来都要恨得咬牙切齿无法入眠，可她也从未如此想过，因为她知道，越想改变一件事却改变不了的时候，痛苦只会倍增。

　　可是现在，希望就摆在她眼前，那折磨了她八年的回忆，真的有机会阻止，她能放弃吗？不能，她会如溺水之人抓救命草似的，死不放手。

　　樊白眼神逐渐变得坚韧，“说吧，我要怎么做才能达到你们说的皇者大圆满？”

　　她的坚定让勾陈腾蛇都惊喜万分，勾陈忙不迭地解释：“您只需要吸收足够多的灵气，灵核就会突破。灵核有灵者、元者、尊者、王者、皇者五个级别，每个级别又分初中后以及大圆满四个阶段，逐步突破就能到巅峰——皇者大圆满。”

　　樊白微微蹙眉，“那问题来了，我怎么吸收灵气？”

　　“我有办法。”腾蛇冷不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