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白一听,也急了,要不是顾阳为了给自己送充电器,他也不用大晚上跑出来,“那怎么办?”她很是愧疚。
顾阳苦笑,带着点商量的口吻:“要不,你这里收留我一晚?我们一人睡一张床,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啊?樊白没说出口,可她心里却越发觉得有些不对经,但这间房顾阳也出了一百,她之前还觉得欠了顾阳,这会儿怎好说不行,何况顾阳已经说了没小区钥匙,她能怎么办。
许是见她犹豫吧,顾阳又道:“我也不敢给我妈打电话让她给我送钥匙,给我妈说了我爸就知道了,我爸若是晓得我半夜跑出来,又少不了一顿教训,你不知道,他是教师,对我管得严得很。罗胜他又没我家钥匙。”
什么路都堵死了。樊白心里纠结无比,直觉告诉她,这似乎不太对,可她想不出合理的拒绝理由,顾阳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她还能怎么办呢,她只能勉强哦一声,然后钻上床,反正顾阳也不会走了,她不用再干等着了。
她蒙头就要睡,顾阳却起身,“睡不着,白天没吃饱饿了,我去买点吃的,你想吃什么?”
“嗯?哦不用了,我不饿。”樊白答道。
樊白听到开门声和关门声,她看了一眼手机,快十二点半了,眼睛又酸又涩,樊白想睡,可就是睡不着,她只能闭着眼睛假寐。
躺了大概十多分钟吧,就传来了叩门声,将樊白惊醒。樊白略一想,还是爬起来去开门。
顾阳手里抱着一堆零食和一瓶红酒,他似乎看出樊白有些睡眼朦胧,歉意道:“门卡取了你这里就没电了。”
“没事儿。”樊白笑了笑,坐回床上。
顾阳钻进另一张床,将零食和红酒打开,然后倒了两杯红酒,递给樊白一杯:“睡前喝点红酒,有助于睡眠,对了,你老家是哪儿的?”
又来了...樊白心里很无奈,她真的很不擅长这种聊天对话,她话不多,她在陌生人面前几乎无话可说,顾阳对她来说显然与陌生人无异,虽然顾阳话多,可也正是如此,越发衬托得她胆怯内向,她真的很不想这样。
也许是被这种自我压力逼的吧,总之,樊白也不知自己是哪根筋突然开了窍,如物极必反的原理,内向少话的她,豁出去似的,脑子灵光了,嘴巴利索了,她忽然就变得能和顾阳谈天说地了。
或许也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怯弱,所以故作豪情。
顾阳和樊白聊起了高中的老师,每一位老师都各有特点,他们调侃着那些特点,聊得倒也热切,只是樊白心里却清楚,她这都是强行装出来的大方。
顾阳时不时劝酒,樊白此前连啤酒都不喝,更别说红酒了,沾都未沾过。
她不想喝,却拗不过顾阳的力劝,她终于还是不知不觉,喝下了半瓶红酒。
也许...也许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里,还是希望自己不要再怯弱内向,希望自己能开朗大方些。喝酒的她,似乎不再是之前那个内向不敢说话的人了。
可是,酒真的好难喝。
樊白头晕得厉害,像是有千斤重,眼睛也花了,她感觉整个房间都在晃动,胃里难受极了,最后实在受不了,滑倒进被子里。
果然,逞能没什么好事,以后再也不要喝酒了。
躺下后,樊白感觉整个脑袋像是放在秋千上晃来晃去,她怎么躺着都难受,她感觉意识渐渐要脱离她了。
“睡了?那我把灯关了。”迷迷糊糊的,她听到顾阳这么说了一句,然后眼前就是一片黑,顾阳关了灯。
樊白不停地眨着眼睛,是那种眼睛已经困得要闭起来但又要以精神力强力睁开的迷糊状态。
她隐隐听到顾阳说,“我可以到你床上睡不?我这床上到处都是花生屑,没法儿睡了。”
“嗯?”樊白脑子还没转过来,顾阳却已经钻进了她的被窝。
顾阳毫无预兆地压了过来,突然的重量和令她恶寒的触感,令樊白脑子一懵,浑身的血液直冲头顶。
樊白吓得呼吸一窒,浑身惊出一身冷汗,她也不敢激烈反抗,她只能假装醉了,嘟哝一声想要翻身躲开。
顾阳压着她,不由分说地掰开她的唇,樊白恐惧到了极致,她下意识地反抗,用力一咬,尝到一点血腥味。
顾阳吃痛,退开了些许,樊白也趁机假装醉意的嘟哝了一声翻个身,背对着顾阳紧紧捏着领口,她惊恐地瞪眼盯着黑暗,她不敢明目张胆的反抗,只能以如此懦弱的方式来反抗。
顾阳舌头被咬破了,又或许是做贼心虚被吓到了,总之,樊白转过身后,他没有再强来,只是从樊白身后环抱住了她。
樊白手抖得厉害,她只能佯装太热而挣扎,可顾阳却抱得更紧了。她不敢动了。
黑暗里,樊白睁着眼,她害怕极了,她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此时酒劲儿已经上来,她困意醉意难挡,可她不敢睡,她的眼睛酸涩得厉害,她只能使劲掐着大腿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能睡,千万不能睡。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明明她只是想节约五十块的打车费,可为何会到如此地步。
就在刚才那一刻之前,她都没往这方面想过,她对这些事一概不懂,所以完全没有警觉。
更何况,大家都是同学,大家都还是学生,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顾阳怎么敢对她做这种事,这是犯罪啊。
也许是太害怕了,樊白连哭的心情都没有,她全神贯注,警惕着顾阳的任何动静。她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只是某一瞬忽然感觉,顾阳呼吸变得均匀了,他睡着了吗?
樊白不敢掉以轻心,她估摸着时间,此时应该已经两点多了,再坚持四个小时。
时间过得很慢,樊白从未觉得时间如此漫长煎熬过,她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惊醒了顾阳,可越是不敢动,就越想动,她想翻身,她感觉被压着的胳膊和大腿已经发麻了。
忽然,身后有了点动静,樊白浑身一僵,如临大敌,她眼睛瞪得浑圆,听着周围一切动静。
顾阳的手动了,樊白穿的睡袍,他的手轻而易举地伸到了樊白的下半身。
樊白直觉浑身像是被浸入了寒潭一样冰冷,她惊吓大叫,再也装不下去,直接翻身坐起,恐惧又羞愤:“你做什么?”
顾阳也坐起来,开灯,一脸无辜:“怎么了?我没做什么啊,我看你热得满头大汗,想帮你把衣服解开些。怎么,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你......”樊白咬着唇,脸色发白,死捏着睡袍:“你睡那张床,不准睡这张床。”
顾阳却一脸苦恼,“那张床太脏了,没法儿睡。你放心,我不碰你,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