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躺在这里干什么?”一双双眼睛正关切地投向我,白炽想驱赶走那些围在我们中间的人群,但其中一些人反而闹得更不可开交了。白炽听他们叽叽喳喳地指责了一会,“他们大概意思是你破坏了他们的果园,而且你貌似是故意的。”我连忙准备辩解,但白炽下一秒已经扛着我冲出重围,“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蛊惑了?”我委屈地哭叫:“你还敢说!刚才就是被你的新专利拖着我越过了整座庄园,我现在浑身灼烧起来了一样,痛得都没法站起来了!”他沉思,然后拍拍我的屁股:“对不起啦,我回去一定要把他们几个锁在基因库里,否则我刚才都找不到你了。你现在估计浑身是伤,我必须带你去医院检查。”我才不吃他这一套,“这些透明人还警告我,小心我以后会变成他们之中的一员。所以说,我所见所闻都不是幻觉喽?”白炽的脸背对着我,我无法看清他的反应,他只闷声不语,看来十有八九是真的。“我,不想去医院。去那里搞不好又要包扎住院,我可是有公务在身的人呐!我来意大利肯定要处理工作上的事!”他别过头来,“你连电脑都没带,逞什么能?”“你都没回答我的问题,懒得和你解释。”
白炽还真没带我去医院治疗,因为他请了一位私人医生到我们住的酒店来。“医生说你只是在胸部、脊椎和大腿被钢圈扎了十来下,你暂时不能做激烈运动,要躺个四到五天,注射一剂百白破,每天拿医生开的处方敷两次伤处,应该恢复得更快一些。”我暗呼倒霉,“真是的,早知道就不跟你一起来了,莫名其妙地被折腾一番……“我这才想起嫂子,“怎么没看到她呢?”白炽送走了大夫才白了我一眼:“她偷偷放走了我的那堆可恶的透明人,然后把你诱拐到一个地方对你进行洗脑,以便造成我们倆不欢而散的结果,这样她就可以重新回到我身边了。”我拧住他耳朵,“你还和我在这有心情逗乐?”他掐住我的腰,“你还叫她什么嫂子?她在和我们谈完这笔交易后就爽快地签字走人了,说她只要钱,至于我她是看在你的份上才还给你的,不然换个人她一定不会这么潇洒的。”嫂子对我的印象并没有因为白炽而大打折扣。真是一个大度的女人。“既然她都已经离开这了,你能不能也放我回家?我还要调查一个事情…”他默默地替我抹药,“等明天打完百白破,晚上就可以坐最晚的一趟航班回去,我可能要大年初十才能回国了,你不用惦记我。”他眼里的不舍和无奈,使我回忆起在姑妈回老家的那一天,他隐忍的情绪在她彻底消失在我们视线中的那一刻爆发,伏在我的胸前低吼,可能他此刻也是回想起了同样的心境。
三天后,藤市国际机场。张桀双手插着口袋,在候机楼一层搜寻我的身影。他看上去气色不错,有一种劫后重生的感觉。“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有气无力地推着行李推车,“还不是为了你的侄女…“我掏出五百块,“还是有劳你来接风洗尘,麻烦你再把我扔回我家吧,明天我和你一起去警局报案。”他开始支支吾吾起来,“我…收到了法院的传票,这点钱恐怕不够付,你还是收回去吧。”什么?难道是对方恶人先告状?“谁起诉你?是不是那个食品公司?”张桀的车技有些不稳定,“嗯,先开车吧,提这事我只会越来越不知所措。”公司的事虽然暂时不需要打理,但我还是对于法国那一方的人不够有底。“向子姐说她怀孕了,因为她之前隐婚,现在才让我第一个知道。她不敢和你说,因为孩子的父亲可能会让你有杀人的念头,她说的。”我并没有感到意外,“谁?”他提示我:“你之前认识的人。”我把所有的男性朋友猜了个遍,“Anthony?曲哲叔叔?白炽?”他瞟了我一眼,我这才发现他在窃笑,“都不是。”我像看鬼一样看着他,“是,你?”他得意洋洋地捏了一把我的脸,“我要是向总,就把你灭口,知道这么多秘密。”
我感觉如雷轰顶,这么狗血的桥段居然还被我撞上了?“真的?我怎么就不信?”他停下车,“对,我其实没和她结婚,她丈夫那方面有点问题,我只是帮向子姐……“我更大惊小怪了:“捐?”他佩服地五体投地,“你真是什么都看得通透。”
回到藤市的第二天,从马德里回来的发小医生约我在他的实验室碰头,“东西带了嘛?”我掏出玻璃盒,“这儿呢。”他在实验室捣鼓了半个小时,我等得实在是煎熬,“还有多久?”他过了两分钟没命地逃了出来,“这器官变异了,是个女孩的胚胎,但她现在没有任何生命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