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名翡公司珠宝生意可谓是一落千丈,先是大客户不知何原因流失,今年刚拓展的海外珠宝业务,也被上面终止,亿万投资打水漂。
卫瀛跟父亲认为此事不简单,明里暗察,找寻多方关系,探查无果,头发不知愁白了多少。
京都尚明阁,位于郊外,依山旁水,里面的房子精雕细琢,里外七排,出自建筑大师之手,是商政名流之地。
卫府大宅在第三排中间处,此刻灯火通明,卫瀛面色愁容从书房出来,下楼碰见妹妹卫茗,坐在客厅,拿着酒瓶,自倒自饮,一脸醉态,明显是喝高的模样,心气之下,一把夺过她的酒瓶,数落道:“日日酗酒,你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是嫌家里现在还不够乱吗?”。
“我不管,我就要喝”卫茗起身欲抢酒瓶,卫瀛侧身躲过,站不住跌倒在地上,一脸挫败,揪住自己的胸口:“哥哥,我心的好痛,好痛”歪头质问哥哥:“为什么他不喜欢我?我哪点比不上那个女的,为什么?我好恨,好恨”。
卫茗皱眉不忍,吞下多余苛责的话,心疼妹妹的伤情,扶住她的肩膀,劝慰道:“感情是无法比较的,没有爱情,还有亲情呀,你不是什么都没有的,茗茗”。
“是啊,我还有哥哥父亲,还活着”卫茗最后不知想起什么,拍着地板,疯狂大笑,面色狰狞:“你就什么都没有,只配在阴曹地府。”
卫瀛摇晃她的肩膀,试图唤醒她的理智:“茗茗,你胡言乱语什么,你别吓哥”。
然而卫茗已经魔怔,嘴里仍说着不清不楚的话:“你死了,死了....”
卫瀛认为妹妹是在发酒疯,扬声呼喊:“来人,帮我把小姐扶回房”。
范宅大宅书房,范聪对父亲道:“名翡公司的近况会不会是那人的手笔?”
范伟皱眉:“为父也不敢确定,名翡公司与他并无仇怨,他没有理由这样做。”
“父亲,若真是那人所为,我们要小心提防。”
“此人睚眦必报,上次宴会咱们得罪聂琬琰,以他护犊的性子,应该不会这么算了,咱们近日要多加防患,”范伟叮嘱完,询问儿子:“可有聂琬琰近况,自从她从盈江出现后,似乎销声匿迹,没有在听到她的消息”。
范聪动作一顿,面容在灯火下越发隐晦,“儿子也不知”。
范伟喃声:“莫非是出了什么事?”,范聪倏然低头,心跳漏了一拍,范伟正专心想着事情,并未发现儿子的异样。
范聪顷刻转移话题:“父亲,儿子有一事不明”。
“什么事?”
“为何您如此惧怕莫白?”
“七年前,我在瑞士探访友人,他因赌博成瘾,家产一败而光,欠下那人巨额赌债,被那人追讨上门,好友无力偿还,当场被他的手下打断双腿,手段极其残忍。事后,我让好友采取法律措施,他讳莫如深,命我不要多管闲事。时隔多年,再次遇见他,我为了以防万一,派人去调查他的背景,打探的人知道是他,谈虎色变,直接拒绝我,不管我出多大的价钱都不接。可见此人势力庞大,当年他还是个少年,手段都如此狠厉,何况是现在,所以我才让你不要贸然去得罪他,就怕引火烧身。”
“晚了,父亲”范聪面色骤白,嘴里有些发涩。
范伟神情一变,抓住桌边,大声质问:“你做了什么?”
“儿子故意在卫茗面前表达自己对聂琬琰的欣赏,卫茗因嫉妒生恨,在盈江抓了聂琬琰,现在她已经命丧归天了。”
范伟怒视儿子,指着他,话声恨铁不成钢:“聪儿,你糊涂啊!”范聪垂头,不敢直视父亲的怒火,事态已经发展这个地步,如今想出应对之策才是最重要的,范伟怒极而泻落手,在书房走来走去,面容急躁,“难怪名翡好端端的.....肯定是那人的手笔。”
范聪见父亲这样,自责不已,有些后悔自己的草率。
“你是怎么知道卫茗抓聂琬琰这件事?”
“那日聂琬琰在盈江公盘上公然落我的面子,儿子本就心存不爽,当晚卫茗约见儿子,向儿子表白心迹,儿子知道聂琬琰在公盘上也得罪过卫茗,以卫茗心胸狭隘的性子,若是儿子看上聂琬琰,新仇旧恨之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之后,儿子派人跟踪卫茗,果然不出所料,卫茗撺掇一个卖假毛料,与聂琬琰发生过节的男子将聂琬琰绑架到一个仓库,来人回报,聂琬琰被打死了。”
范伟见儿子描述的轻描淡写,放佛不把人命当一回事,心惊儿子的淡漠冷血,面目赤痛:“你怎么不阻止?那是一条人命呀?要是被警方查到,你以为你躲得掉吗?”。
“是儿子着魔了,因为聂琬琰的挑事,让咱们柏威苦心经营的好名声毁于一旦,儿子心中迈不过这个坎,盈江又再次被她羞辱,这才...”范聪全然没有范伟认为那么镇定,他现在已经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若是因为他,连累柏威跟父亲,那他就万死难辞其咎。
范伟面色狐疑:“奇怪了,聂琬琰真如你所说死亡,那为何到现在还未听见有丧事,你确定聂琬琰真死了?”。
“儿子确定。”
“这段时间,你行事要多加小心,那人现在已经对名翡下手,下一个就是我们柏威。”
“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吗?父亲。”
“你又要做什么?还嫌自己闯的祸不够大吗?”
父亲呵斥如针,作痛范聪的内心,闷声吞下多余的想法。范伟瞧着儿子的表情,面容沉痛:“我知道你在埋怨我做事畏缩,我也不想。在绝对实力面前,你的抵抗犹如跳梁小丑。柏威是我一生的心血,若是可以保全它,我的面子有何重要。”
听完父亲一番话,范聪幡然醒悟:“对不起,父亲。”
“你的眼界还是太窄了,这世间比我们强大的人,不计其数。莫白只是其中一个,你以后还会碰上更多人,为父希望你明白,拿得起放得下,一个领导人如果连忍让的胸襟都没有,那这家公司气数已尽。聂琬琰不为我们所用,有何俱?你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其势堪忧呀!”
范伟说完,躬身离开,范聪瞅着他的霜鬓,似乎有一丝凌乱,心里莫名失落,他让父亲失望了,自己真是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