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琬琰不知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浑身腰酸背痛,莫白侧着脸睡在床边,自己的手被他攥在手心里,她尝试着扯出自己的手,莫白并未深睡,全身备严,听到动静,警惕的睁开眼睛,宛如睡醒的猛兽,见她清醒,想都不想抱住她,俊美的容颜溢满笑意,“你终于醒啦,琰琰”。
她也紧紧拥住眼前的男子,望着窗台的白光,只觉得彷如隔世。
莫白放开她,走到里头的隔间,拽起正在沙发上深睡的男子,“傅清,快起来,给我替琰琰看看好全了没?”
傅清已经多日未合眼,此刻刚睡着,就被人唤醒,生出脾气,想要对来人发火,见是傅邵,只能认命的起身,睡眼惺忪,跟随他一道出来,探查到聂琬琰身体,精神一震,不敢置信,喃喃自语:“奇了,真奇了”。
“按理说,她现在虽然清醒,身体应该还很虚弱才对,可是现在气脉充盈,全然不像大病初愈的样子。”
聂琬琰眼睑微抖,垂下目光,掩住神色,抿唇不语。
莫白不管这些,选择重点,霸气道:“琰琰康复就好。”
“说的也对,既然如此,我就大功告成,可以撤了。”
命学玄乎,难以用科学说明,傅清虽喜欢研究疑难杂症,也不是钻牛角之人,很快将之疑虑抛之脑后,用眼神看向傅邵,示意可以放自己回去补眠了。
莫白未置可否:“密支那的事,我已经处理好。你回瑞士处理后续。”
傅清挠着发,满脸写着拒绝:“什么?”
莫白扬唇,目光极淡,语气不容置喙:“就是你听到的那样,除非你想去中东陪阿杨”
傅清惧怕他的威胁,妥协道:“我现在就定最快的机票,回瑞士”。
“不必,直升机今晚会到,你直接回就可以。”
“好”傅清咬牙,暗骂傅邵阴险,有异性没人性,他在这边陪佳人,自己却要回去替他做牛做马,收拾残局。既而想到傅杨还在中东,顶着黄沙烈日,挖掘石油,又苦又累,如此对比下,觉得回瑞士也不是无法接受,心里的灰霾一扫而空。
聂琬琰低头想自己的事情想的出神,就连傅清何时走的,都没注意到,直到莫白呼唤,一脸愧疚:“我都还没感谢医生呢,他怎么就走了?”。
莫白淡笑:“没事,我替琰琰答谢了,刚才他走的时候很是开心。”
聂琬琰不疑有他,信以为真,感激道:“谢谢莫白”。
莫白对她观察细致,瞧她情绪似乎有些低落,有意逗她开心,扬手吓唬道:“跟我还这么生分,欠打”。
以他现在沉稳内敛的性格作出这番举动,实属有些违和,聂琬琰噗嗤一笑,莫白心下稍安,抓住她的手,面含愧色,“琰琰对不起,若不是我未按时..”
聂琬琰用手堵住他的嘴,摇头道:“不关莫白的事,不过莫白是怎么找到我的?”
“上次琰琰跟范聪有了矛盾,为了防患未然,我在你衣服上安装了监控”
聂琬琰怔住,没有说话,莫白以为她生气了,觉得自己侵犯到她的隐私,面含斟酌:“我不是故意的,要是你觉得不好,我这就把它们拿下。”
聂琬琰知道他想歪了,赶紧解释道:“我没有生气,我只是郁闷”。
莫白疑惑:“郁闷什么?”
聂琬琰有些发窘,没好气道:“自己心是有多大,被人安装监控了,还后知后觉。”
莫白没想是这个缘由,蓦地失笑。
聂琬琰恶狠狠道:“不准笑”,既而低声假咳,强自镇定:“那监控器没有监测其他的吧?”。
“没有,琰琰放心。”
“最好没有,不然你死定了”。
她把自己想象成什么样的人,登徒子?莫白顿时苦笑不得。
聂琬琰睡前将自己遇害的细枝末节告诉莫白,认为有幕后黑手在推波助澜,不然仅凭那人,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知道自己的住处,让她一点反击的余地都没有。
他拍着她的手,让她不要担心,这件事他会处理好的,聂琬琰这才放心睡去。
莫白瞅着她的睡颜,神情莫辨,他已让人查明事情缘由,只是当时她还未清醒,无法分身处理,现在她醒来了,是时候将这件事提上日程,那些人敢在他眼皮底下行小人诡计,就别怪他心狠!
莫白眸中陡然卷起妖治的血色,缩拳握住,面庞冷厉,仿佛夜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