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域。
冰狼部的千米冰山的洞府内,幽暗的灯光左右摇曳,扎着兽皮裙子,披着狼毛裘的侍女手中拿着木盆不断的进进出出,盆中装满了乌黑的鲜血。
左修一条左胳膊外加半个胸都被砍了下来,伤口处是一条整齐的切痕,光滑平整,伤上还有如墨般漆黑的烙印,而且不断的有血渗出。
左修坐在兽皮椅上,瘫坐上面,满头大汗,面目痛苦,双目紧闭颤抖,喘着粗气,全身不时的抽搐,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这是徐文瀚的体质的能力。”
千机从矩说道,此时他的四肢用木制的假肢替代,身上用黑色披风罩住了全身,机甲师的恢复力不及武者或者说所有其他体系的恢复力都不及武者,现在他的四肢暂时是不可能恢复了,就算恢复了,也动不了,因为他的元神残缺了,以后想动也只能靠假肢了。
机甲师的身子就是内府,所以精神力倒是充沛,但他自己元神出窍,夺取陆安,反被伤了,元神只剩个脑子回来,导致现在他看起来气息萎靡。
如最后脑子也没了,他当时就无了,身子也不过是行尸走肉了。
“什么能力,好霸道。”
布尔丹看起来没受什么伤,但只有他自己感觉的到他的身子出问题了,气力的运转极其的不顺畅,好像经脉中有什么在吸收他的气血。
千机从矩在愧甲兵的扶持下站起来道。
“上古异兽,戾虎!传说中,戾虎黑毛血眼,其爪利如宝兵,被其抓伤者,血不能止,痛不能息。就算在上古也是个极其强大的异兽。”
有特殊体质的武者,大都是体内含有上古异兽的基因。
“没想到还是低估了徐文瀚的力量,同是三品,竟能将你伤成如此,要不是及时撤退,你比现在还惨,而我也没想到,国师竟然炼制出了高阶愧甲兵,他不是一品机甲师怎么能炼制出来呢?”
千机从矩看到那愧甲兵的招式时就大敢惊讶,能运用主人招式的愧甲兵,就是高阶的愧甲兵了,而高阶的愧甲兵,战力接近正常的三品修仙者,而高阶只有一品机甲师能炼制出来。
愧甲兵分为低阶、中阶、高阶,天阶四个等级。
而他现在也只是能炼制出中阶的愧甲兵而已。
想到当时的愧甲兵,千机从矩联想的陆安,他百思不得其解,那猩红的触手是个什么东西,以他的元神强度,居然被反杀了,武者莫得内府,但他的幻境居然被破,自己的元神还被定住,真是,恐怖!
听着千机从矩所说的话,左修不由自主的想到当时徐文瀚的样子。
黑毛血眼.........
左修感觉更痛了。
咬了咬牙道。
“无妨,他也受了重伤,被我的寒气伤到了可不是那么容易好的,而且,我们在天堑关附近还有营寨,里面的储粮充足,待我稍做恢复,就在杀回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千机从矩虽然也受了重伤,但莫得办法,也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如果不完成任务,回去差不多也是死。
“可那个修士不好办啊。”
布尔丹挠着身子发言道。
“那个修士是谁?”
“不知道,不过他说他是什么毒灵根。”
千机从矩惊讶道。
“你说什么,毒灵根!据我所知,可能就是他了?”
“谁?”
千机从矩解释道:“嗯,具体我也不清,这是道宗和魔宗的事,不管他了,他不是伤不了你吗,布尔丹,继续交给你就行了。”
布尔丹的青蓝色的身体都被挠红了,闻言道。
“也不是,我好像中毒了。”
“中毒?”
“嗯,身上痒,气力在经脉中受阻。”
千机从矩哑言,看着痛的说话都费劲的左修,再看看挠着身子的布尔丹,再看看元神受重创的自己,他感觉自己太难了。
这时,外面突然慌慌张张的跑进个蛮兵。
单膝跪地抱拳道。
“首......首领,大事不好,天堑关附近的营寨被毁了,守军一个活口都没有,粮草也都被烧了。”
“什么!”
左修忍痛震怒道。
“扎古呢!塔顿呢!他们是废物吗!”
塔顿是冰狼的四品武者,他负责守护营寨。
蛮兵战战兢兢道。
“都.....都死了。”
“怎,怎么可能,扎古.......我兄弟.....死了!”
千机从矩沉默的想了想,他好像把他撇在那了。
反正我不熟,死了就死了,管我什么事,与我无瓜!
左修到是也没伤心,在大雪域这残酷的自然法则下,亲情对他来说不重要,他心疼的是本就不多的高段位武力少了。
“让冰狼和凛冬的兄弟们都撤回来吧。”
“属下告退。”
左修看着千机从矩道。
“怎么办,现在我们的兵力较比期初少了一半,前方营寨也没了,我们粮草本就不多,如果再打,我的族人可熬不过这一年,我不想再打了。”
布尔丹接话道。
“我的族人本来就少,这么耗下去,我们也吃不消。”
千机从矩眉头紧锁,声音尖锐咆哮道。
“等着,我来想办法,反正必须打,你们难道不想进阶二品吗?打下天堑关,抓住那人,天机城答应你们的不会少你们的。”
布尔丹道:“对啊,你还没抓到吗?”
“被那该死的叛徒打断了,差一点。”
“呵,又是差一点。”
布尔丹嘲讽道。
千机从矩可不想说自己差点元神被吃了才跑的,而且,因为元神被损,实力大跌,要是让这俩蛮子知道了,这联盟估计当场散伙。
千机从矩气急败坏道。
“闭嘴!我会去叫支援的。”
.....................
一处安静的洞穴内。
千机从矩从内府中掏出一个盘子大小的青铜镜子,。
他双手捧着镜子,不一会,一道模糊的影子出现在黄色的青铜镜子中。
镜子中传出一道机械感的沙哑声。
“任务完成了?”
千机从矩冷汗直流,小心翼翼道。
“没......没有。”
“可,可,那是因为,那叛徒,他造出了高阶愧甲兵,我才失手没得逞的,而且,蛮子也不中用啊!族长,真的,我就差一点......”
“借口!要你何用!”
千机从矩欲哭无泪,哀求道。
“族长,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一次机会”
声音暂停,千机从矩低着头,眼睛偷偷的看着镜子,身子战战兢兢的,过了一会,镜子中终于传来了声音。
“好啊,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再失败,就把你炼成愧甲兵!”
千机从矩吓脸色铁青,哆哆嗦嗦道。
“蛮....蛮子和我战力受损........”
“我会派‘道恭’过去。”
千机从矩连忙叩首道。
“谢族长,谢族长。”
再抬头,铜镜已经没了影像,千机从矩缓缓的吸了口气。
我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