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可以这样理直气壮的吞下去!吐出来,师兄快吐出来!来得及,还来得及找回做牛的尊严!”有轻微洁癖的巴戟直接跳到牛黄肩头,用力拍着牛黄的后背。
海克立姆,对了!还有海克立姆!
巴戟刚想动作就被牛黄反抱在身前:“小戟别闹,不是有个成语嘛,牛嚼牡丹什么的。”
而在牛黄吞下龙诞香的同时,三界五行之外的昆仑墟中,吐出了一颗名为“龙岭境”的新境。
原本鸡子状的秘境开始绽放,五行之气蜂拥而入,先是天空出现龙鳞穹顶,接着丘岭大震,整个龙岭变成半球状轰轰浮空。
关老见状大喝一声,将因为六真阵松动而气息奄奄的典韦踹开,擒过偃月刀向天外一掷。
不等他抬头就变成一团烟火气逸散开来。
接着是明净派众道士突然变成气泡吡~的一声化为梦幻泡影消失不见。
当李心静变成人形气泡时,臂膀上已是烟火状的小龙见势不对,跟着钻入气泡中,也随着一声轻响消失不见。
当这股无形的力量即将席卷巴戟四者之时,三穿井内冒出一颗龙首将他们一口吞下,随后没入井中。
无形之力继续向周边跌宕奋前…境深不知处,山海的一处丘岭巅峰。
句芒和某叶氏天帝在此痛饮,陶碗斟满谷酒,须天师在旁侍酒。
“依芒,喝!”
“小黑,来!”
“我如今早已不是野小子,你在乱嚷我可不认,到时候把你酒窖都给砸了!”黑帝不满道。
他帝号北方玄冥大帝,可这些故交整日“小黑”“仲黑”的乱叫,才导致在西昆仑浑了个黑帝的花名,老戳西!
“少来,你当年可是把我这片山海都砸了,酒窖算个鸟?”句芒满不在乎黑帝的威胁,大不了干一架。
“依芒,唔…我当时不知此方风水下还有你这么个鸟人在,不然也不会让这片山海陷落昆仑墟,如今这山海即将重现人间界,不妨将之移交与我也是颇好,我另在元明文举境划拨一块底盘给你,比这大,也算赔当年的不是,可好?那里也曾是山海。”
“不了,我已经决定迁徙去南山系,那里有棋子和虎蛟,还有一群大屁股走兽供我玩乐,我沉寂太久了,需要松快松快!你那破境我呆不下,忒小了!”句芒说罢也不理他,直接冲天而起。
翱翔天际之边又复返回,停在云端朝着张口欲问的黑帝嬉笑道:“酒也喝了,情也叙了,按照山海的规矩,早该打一架了,不然我也对不起这片土地多年的关照!”
黑帝听到“情也叙了”这句本想继续攀谈一番,起码要套出如何前往古山海的脉络,可这鸟人不按常理出牌,东风附爪而至。
这片原是山海的秘境深处,黑帝手持大江大河奋力挥舞与上古木神在四野上空撕打不休。
涛声与龙嚎依旧。
稍远处的须天师有条不紊的指挥元明文举境的天人布置祭礼,按照上古遗民循古之法开始拜岁,岁者,四季也。
须天师抬头看看天:“嗯!割接也进行的很顺利。”
秘境,即将重现人间界!
……………
小桔灯下,可爱小姐姐战战兢兢的端上四杯菠萝椰香冰萃,临走时还不忘瞄一眼二米来高的牛黄。
心下怯怯宛若小鹿乱撞。
看上去好有安全感喔!
咕咚、
咕嘟、
咚咚、
咕噜、
除了姜黄翘首以闻境内的经历,其余四者先将湿漉漉的外套背心丢在一边,露着或精壮或雄伟或疤痕累累的体魄各自端起冰饮大口吞咽,脸上都带有莫名的笑意。
一开始大家还憋得住,憋到最后直抒胸臆,开始齐声大笑。
“书店怎么会有这么没素质的人阿!”一名不明就里的学生仔刚想学港漫《古惑仔》匡扶正义,看清角落内的五人,不由咽了咽口水回座位继续坐好。
“之南,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在想做一名律师或者医生会不会更好。”
“哈?不是说好一起混迹江台区,江滨西归你,江滨东归我!我们一起打下江台!”
“不可能,打不过的…银行职员也行。”
“?”
姜黄在那边左看看右看看,还用指尖戳巴戟老大的腰,可是他们根本停不下来,大笑到可爱小姐姐柔柔弱弱的上前提醒又红着脸跑开才有所收敛。
巴戟这才从惊喜中自拔而出,连忙掐了个凝水诀,将衣服水汽抽凝成团后,随手丢向屋内角落中的几盆吊兰。
“师父,你说这就是境核?”巴戟披上背心外套,指着桌子上的红漆水斗问道。
这红漆水斗有些微缩,也不在是寻常柴木箍成,而是脱胎漆器一般,上面的红漆也从满漆变成红底银丝纹。
丝若游龙,侧视可查。
“不错,它就是境核,你握住它就知道了。”羊师傅将漆斗丢给牛黄巴戟把玩,自己又点了盘黑森林。
看着牛巴二者将漆斗颠来捻去,三禾大师美滋滋吃着姜黄的红丝绒,出言指点:“倒点液体,将意识沉入其中即可。”
巴戟和牛黄顺手将配饮冰水倒入漆斗,随即探入神识。
浮空岛、龙鳞天空、民居坊巷,一截江流,唯独不见人影。
他们仿若日神羲和驱日车,当空遍巡天地间。
………
晨曦照进卧室,巴戟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昨晚喝冰咖喝的尽兴,早上就有点起不来。
穿好拖鞋打着哈欠拉开卧室门,巴妈一巴掌拍到巴戟脸上,捂嘴惊呼抱歉,巴戟视若无睹的走进卫生间洗漱。
演技越来越好了,要不是从小打到大,他就信了!
八岁的小孩赖床很正常好不好,谁会蹲下来敲门就为了不小心给自己儿子一巴掌,就很离谱!
“巴戟,你什么时候又多了条黑龙鱼?新品种嘛?多少钱喔。”巴妈絮絮叨叨的打开窗帘做着台面卫生。
黄鳝不可能是黄鳝,儿子只喜欢养贵的鱼。
耀目的光线透进鱼缸,姜黄眯着眼膜一头扎进藻泥继续回笼觉。
再忍忍,等大鱼缸到了就好。
或者…内炼成妖!
小精怪姜黄如是想道,想着想着就沉沉睡去。
午后微醺,羊师傅来到龙岭顶巷道拐角处,微微一愣,井口那里依旧有个老依姆在叫卖。
“仙草冻诶~消暑解热~井拔凉诶~金糖霜浇黑黑黝~”配合手里夹着瓷调羹和瓷碗不时传出的碰撞之声。
叮铃当啷~有些清凉的意味。
“老妹,这井水还卖嘛?”
“你也是原来的老街坊吧,现在家家户户都有自来水,街边小卖铺也卖哇哈哈呢,谁还买井水哟~早不卖咯,上一辈起就不卖咯~”依姆以为碰到老街坊了,谈兴就起来了。
“是啊,现在生活便利了,可惜有些老味道尝不到咯。”
“谁说不是呢,那老哥要不要买点仙草冻回去给孩子吃,麦芽糖浇的,健脾生津。”
“那来点,家里刚添了个小的。”
“谢谢惠顾啦。”
“我就好这口!”
离这不远处,挂着“危房”铭牌的古厝内,牛黄压迫性的身高在一群半大孩子中鹤立鸡群。
本该惧怕的孩子此时正围在他身旁,有个鼻涕虫还自来熟的倚坐在他蹲曲的大腿上。
大多聚精会神盯着牛黄手中的渔网,那正兜住一尾拳头大的元宝金鱼,蛋黄顶蝴蝶尾,煞是好看。
“嬷嬷阔以叭。”濞涕虫嘴刚张手就摸上了。
牛黄耸了耸肩不置可否,目光早已在鱼池中游弋,寻找下一尾落网鱼。
几千米开外的巴戟正跟同事一起在廊桥摸鱼抽烟,无聊的紧。
手机在口袋微微震动,一条好友添加申请出现在屏保上。
神龍鬥士请求添加你为好友…
…………
姜黄梦到它一下内丹聚,又一下成大妖,再一下梦醒了
金乌西沉,玉兔东升。
看到巴戟老大躺在床上闭目安详,他小心翼翼擦干身子走过去戳了戳巴戟老大。
没反应?
再戳,还是没反应?
他抬头正纳闷呢,看见天花板有一行人眼不可见的气字:
洗马境,晚上九点,巴戟留。
旁边还附着版手绘地图。
姜黄发现他化形后脑瓜越发好用了,看几眼就记住路线,他来到书桌前打开抽屉。
那里有巴戟事先留好的衣服和甲马符,甲马在身凡人也可日行千里,刚好适合他这样化形没多久的小精怪。
开窗,跳楼,驭符!
一架小型马面车舆兜住姜黄向前急驾,逢人则隐,碰树穿木,遇楼腾空,车辕前的马面欢快的“噫吁噫吁”轮不沾地。
路过龙岭顶的时候瞥见一小老头,悠然自得地背着手提着个大葫芦漫步山道。
诶…那个背影有点像大佬大?!
马儿不停,飞掠而过…貌似有点脱缰。
当马面车舆停稳在洗马桥旁,姜黄抹了抹口边的白沫,身形摇晃的下了地,甲马重新变回一张符纸飘落。
一十三只守桥兽在石桥栏杆上交头接耳,讨论该不该给姜黄这傻俅开脉络。
十三:零
不开~
“兀那鱼精,滚一边去,莫挡道!”一狮首石兽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本来姜黄正茫然呢,闻言一惊,看了眼那狮头兽的规格。
就皮球大小,旁边鸡头虎头蛙头之流大同小异。
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拿出碎牙短刃扑将过去,一开始守桥兽还众志成城的口喷水流,共御外侮。
姜黄也不管别的守桥兽,咬牙切齿的一脚踩着栏杆,一手握着碎牙短刃当锯子用。
狮头兽涕泗横流哇哇大叫,头顶被锯的火花四射,骇的其余守桥兽不敢上前。
“干嘛呢!”一记暴栗临头,姜黄睁着星星眼,晕乎乎的回头发现是自家大佬。
“巴戟老大!”
“巴哥!”x13
姜黄和守桥兽一伙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