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惧内,最多借三百块
“大师,这个价实在是有些过分了。”沈佰承一听见这个天文数字,心中不自觉颤了颤,他这辈子治病都没花过这么大的价钱。
大师高深莫测地笑了笑,随后解释道:“这你就不懂了吧?驱邪这件事是很困难的,我用自己身上的阳气把他身上的邪驱走,这是要减损我的寿命的。”
大师越讲越激动,甚至脸上浮现出了隐隐的怒容,似乎在控诉沈佰承对他的不信任。
“我可是掏心掏肺地对着您儿子,您要是这样搞,那我完全没有必要还在这里了,我现在就走,至于这病症,您就直接另请高明就成了。”
眼看着大师被弄得要直接卷着铺盖回家,沈佰承一时之间也犹豫了起来。
万一去医院还是看不出来是什么病症,到时候再把大师给惹生气了,再请回来,这事就办的不漂亮。
“大师,我只是有点震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你可别生气啊。”沈佰承不住地给面前的大师赔着笑,心里已经盘算好了要专门带着儿子往医院去一趟。
这三百万花出去,怎么这么像怨种,甚至对着别人根本张不开这个口。
说自己请了一个大师过来驱邪,结果直接花了三百万?
加上刚刚拿出来的三十万,一共是三百三十万。
等到大师基本上消了气,沈佰承将人送出门外,皱着眉头思考着这三百万到底能从什么地方给弄到手。
“公司没钱,我也没钱,沈瑶又不接电话,一群指不上的人,弄出来三百万比杀了我都难。”他低声抱怨道。
“你别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别看小,心里跟明镜似的,昨天晚上你在公司加班的时候,他还揪着我的袖口问,妈妈,我是不是治不好了。”
侯翠翠半真半假地添油加醋,偶尔抽出几张纸擦着眼角流出来的泪花儿。
“什么道理,老子抱怨儿子,还要看着他的脸色。”沈佰承一脸的愤愤不平,但还是诚实地将声音压低,生怕传进了儿子的耳朵里。
两人坐在一起愁眉苦脸地盘算着从哪里能弄出来一点钱,侯翠翠还是沉不住气,率先提出:“那丫头不接你电话,你给陈益谦打电话试试,他指不定愿意给咱们些钱。”
沈佰承一拍大腿,瞬间觉得柳暗花明又一村,沈瑶不懂事,那陈益谦在商场上披风历雨好几年了,他不可能跟着沈瑶一样不懂事。
他连忙将手机拿出来,正准备给陈益谦打过去一个电话,这才尴尬的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人家的电话号码。
等到他四处托人将陈益谦的电话弄出来,已经过了好大的一段时间,但他已经顾不得这么多,直接将电话拨通。
陈益谦和沈瑶两人已经洗漱完毕,准备上床睡觉,床头柜上的电话铃声忽然震动地响了起来。
“陈总,你电话铃响了。”沈瑶从卧室中探出头,让陈益谦从客厅回来。
她一边刷牙。心中不自觉地想着,这电话肯定很重要,自从过了下班时间,员工都十分有眼力见儿的不在私人时间打电话,在这个时候听见电话铃响还真是头一回。
“喂?”陈益谦看见是一个陌生号码,犹豫了一瞬,还是将电话接通,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
“唉,陈总,我是沈佰承,是沈瑶的爸爸。”沈佰承擦了擦头顶上冒出来的虚汗,硬着头皮和他客套道,“你说也是,这么久了才来得及专门跟你打一个电话。“
“您客气了,您如果有事情可以直说。”陈益谦不动声色地皱了眉头,心中决定从此以后的陌生号码一律不再接通。
沈佰承没想到陈益谦这么直接,先前准备好的一套说辞不能照着用,只得缓缓开口道:“那我也不瞒着你了,是这样,沈瑶的弟弟,最近生了一场大病,需要一点钱......”
沈佰承没将话全数说出口,但意思已经表露的十分明显。
没钱了,借一点给他花一花。
“多少?”陈益谦礼貌性地询问了一句,准备一会儿能和沈瑶多聊一会,假如什么消息都没打探出来,睡前笑料将会减少很多。
况且,最近沈瑶都没怎么和他说话了,他还准备借着这个话题同沈瑶增进一下感情。
“三百万。”沈佰承内心狂喜,这就问了多少钱了,拿到钱近在咫尺。
这一点小钱,对于陈总来说就是洒洒水的一点分量,早知道就把价钱往高了多报一点。
还没等沈佰承将心中的春秋大梦给做完,陈益谦的话就直接击碎了他的幻想。
“这个数我拿不出来,我有点惧内,钱都是由着瑶瑶放着的。”陈益谦面不改色,将子虚乌有的事情说的仿佛确有其事一样。
沈瑶听见动静从卫生间探出头,思索着陈益谦在外面到底是怎么编排她的。
就他还惧内,她让陈益谦去客房睡,可没见着他老老实实听话。
沈佰承听见这个新奇的理由愣了一瞬,蚊子再小也是肉,没有三百万,三十万也行啊。
他颤颤巍巍开口:“那陈总能多少意思一些吗?”
陈益谦半晌没再开口,仿佛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最后犹犹豫豫说道:“最多三百块。”
手机中清晰的传来了电话被挂断了的声音,沈瑶在一边乐的直不起来腰。
“你小子,你就装吧,还最多三百块。”
陈益谦理直气壮,面上没有一丝一毫诓骗别人的歉意,甚至说道:“你看,我正准备把手里的银行卡转移到你的名下,这时候他就过来借钱,赶的时候确实不好。”
“少装,你要是真惧内,就听我的回客房去睡。”
“我只在财产上惧内。”
等到两人日常斗完嘴,陈益谦这才想起来了正事,估摸着沈瑶的面色开口道:“刚刚给我打电话的人是沈佰承。”
“陈总,你今天要是找不出来一个接通电话的好理由,你就真的要带着被子回客房了。”沈瑶的面色忽然变严肃,等待着陈益谦陈述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