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各自安好
2009年五一劳动节,在亲朋好友的祝福声中,致霞和志豪结了婚,但她却得不得婆婆的欢心,逢人便说刘致霞高攀不起他的儿子,时不时对她冷嘲热讽。她忍受鄙视,通过自己的努力,进到市区的最好的学校,远离流言蜚语,一年后便有了自己可爱的宝宝。
不久,心灰意冷的苏倪和林云结了婚。虽然这不是爱情的结合,但毕竟,两全其美,一来他可以从伤痛中解放,迁移情绪。二来迎合某人,(母亲)她的终极目标终于实现,再者因为母亲的病好像总是好不了,在床上哼哼唧唧的,每天要人端屎端尿,需要人细心照顾,林云无微无致的照顾,林云没有一个名分,这也不合情合意。反正和谁结婚都是一样子。不是为爱情,是为了亲情,做不了好丈夫,但做个好儿子,足足有余,也不忍心看她整日唠叨,生闷气,既然林云是母亲的的渴望,那就遂她们的意。结婚后,母亲那看似好不起来的身体,却忽然好了起来。她逢人就说是喜事带来的好运。他骤然明白,母亲的假情假意只不过是为了撮合两人罢了,他中了圈套,不过为了自己健康的母亲结婚也值得吧。
林云发现结婚后的生活,却不如想象般的美好。生活平平淡淡的,缺少许多调剂。这个男人还是如以往的,冷淡,虽然她尽力的表现温柔贤淑,但是她却得不到她想象中的生活。完全拥有这男人的灵魂。据说如果一个男人不炙热的吻着这个女人,说明他根本不爱这个女人。虽然这话不是至理,林云依然相信有几分的哲理蕴含于此。他勉强得来的丈夫虽然也像别人的丈夫那样子履行应尽的责任和义务,可是他做的一切是那么的生硬和敷衍,一切都像是逢场作戏,就连正常说话,她也觉得是虚情假意。他的脑海里总想着他朝思暮想的那狐狸精。无名之火总让她气愤难填。所以林云说话的时候不能心平气,总是骨里挑刺,慢慢的她把自己变成留守女人。他到外面打拼了,十天八天不回来一次,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她一个人打理家庭事务,加上工作上的烦恼,她比以前更忙了,更难受。婆婆身体虽无大碍,但也要悉心照顾其起居,之前感觉不到的负担,现在成了累赘,那个累啊,简直苦不堪言。苏倪之前拿鱼塘按压贷款,竟然借了十五万,清算债务时,竟然有七万元不知所踪,两婆媳追问钱的下落,他就说鱼塘亏了,林云怀疑他把钱给了那贱人,苦于没证据,不好明说。她跑去质问致霞:”你拿他多少钱,你给我拿回来?“致霞一脸迷惑,否认拿钱的事,想向她道歉以前的过错,林云还是怒气未消。
更可恨的是,银行追债追到家里,两人闹得鸡犬不宁,最后懂借西借,才还上贷款。过不久而他自己又和别人合伙办个个所谓的保安公司。一番折腾,家底快掏空了。为了还债,自己居然做起保安来,一两个月不回来一次。林云觉得他故意逃避生活,两人矛盾逐渐加深。
2009年月12日5日,他们因为鸡毛蒜皮的事,新旧帐一起算起来。
苏倪说:“你不要到我公司去。”
林云说:“我去看看你,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你怕什么呢?”
“你也荒唐啊!你有空就去打打麻将啊!”这个疑心重重,霸道十足的女人不可理喻。她伪装的善解和温柔,已经荡然无存,简直就是一个无理取闹的泼妇。
“哎呀,你和那些女人打情骂俏,还怪我管你,那些狐狸精,个个骚的很,我不看严一点,又不知道哪个会爬上你床的。”林云连讽带刺,毫不留情。
“你瞎谁说什么了?整天疑神疑鬼,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了吗?”
“我打电话给你为什么不回?叫你回家你推三推四。”
“我工作,我还债呀。我们应该好好反省反省,这样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大家烦死了。”
“你多往家跑,不在外面拈花惹草,我就心安啦。”她连讽带刺又接着说:“你整天说加班,一个月两个月不回来,你是什么意思?”
“我们不要一见面就吵,好不好?”
“哼,嫌弃我不新潮了,外面有狐狸精了?狗改不了吃屎。我告诉你,你一个星期不回来一次,我就到公司里找你,坐在那里等你,看哪些骚货敢靠上来?“
”那个丽红你怎能随便骂人家。我们只不过是开开玩笑,同事关系。那些同事整天在公司里笑我。我怎么出入,我还要面子呢。“
”面子是挣来的,不是抹上去的,你行的正站的直,谁会说三道四呢?我关心你,你还嫌弃。我之前就是因为看管不严,你才和那骚货勾搭在一起。那些都是骗钱的骚货,以后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你还想和她在一起,人家小孩都可以打酱油了。”想起致霞,林云两眼就会发凶光,自从她嫁之后,生活处处比自己好:进到了市区最好的学校;生了儿子,买了新房子,丈夫又多金,一个月七八千块。好几次,同事们说到她的时候,都露出羡慕嫉妒的神情。她就气得身上像爬满蚂蚁一样的难受。再说,她一点不喜欢现在的生活,三点一线:学校,市场,家,每天如此,枯燥无味,那老太婆(苏母)习惯有人照顾,吃得多,动的少,闲在家,也不帮帮做家务;若说到儿子的不是,一味偏袒,要不借口到澳门去。她很羡慕那些成双成对的夫妻,一起劳耕,一起工作,说说笑笑,撒撒娇、拌拌嘴,可是,这个男人逢年过节,连问候一声也不懂,什么嘘寒问暖都是梦幻,一大堆家务事、烦琐事,回到家,孤零零的,没人关心体贴,钱没拿过一分回来,自己简直就是个廉价的保姆,想想就后悔了,早知道如此,就不该和女人争了,让她来受这分罪。
苏妮看着她,那故意指桑骂槐的嘴脸,他火气就上来。一听到那个女人更是挑起他的愤怒,怨恨随着蹭蹭往头钻,冲上头顶,他变得易怒和敏感。
“我一回到家,你就和我吵,想干嘛?!”他提高十二分的声贝,发出沙哑的音调,惹的邻居竖起耳朵听八卦新闻。
“我想你整天回来,陪着我。老婆,是拿来疼疼,不是拿来摆置的。人家夫妻恩恩爱爱,我们像什么?一年到头讲不了几句话。气瓶没了,我自己去打,米没来,我也去扛。我自己守着空房,守着这空洞洞的房子。我和谁讲话?你就是这样待我吗?“她嚎叫着,不示弱。
”我也是个打工的,没有周六周天又不能朝九晚五。结婚前就跟你说了,跟着我很累,我没好职业好前途。”针尖对麦芒,彼此脖子粗了,青筋暴起,就差磨拳霍霍了。
“我不管,你离那些骚货远一点,没有那些骚货,你怎么可能不回家。做个死保安,有什么了不起?”林云抑不住拿这些话说事。
“再说公司离这么远,你叫我整天回来,怎么回来呀,坐飞机呀?“
“你就不能像别的男人那样顾顾家吗?这个家你也有份。你就这样扔我和你妈两人在这,你当我保姆呀。家用呢,你给过我吗?我是摇钱树吗?水费,油费、气费、电费,这个费,那个费,钱呢?我就算再有本事,你也应该出你那份钱。”
苏倪黑着脸无言以对,抽出烟,拿出打火机。
林云一把抢过沿和打火机,一个漂亮的甩手,那两个物品就飞里出去。
“你简直就是个泼妇,”苏倪蹬着发红的双眼白她一眼,就想出去。
林云拿着杯子顺手掷过去,正好狠狠地砸在他头上。
他顿时感到顿时天旋地转,摁住头,回过脸:”你这个疯婆子。”
“你死在外面就不要回来了,离婚。“林云失望的咆哮,火山爆发,声音嘶哑,眼眶冒泪,愤怒的瞪着他。
“吵什么呢?两公婆有话好好说。”外面传来堂奶奶的劝语。
他走出门外,堂哥就叱责他,叫他多体谅一下女人,和他讲了一大堆道理。他坐在黑暗角落里,一根根烟抽起,吸进喉咙里,烟雾从鼻孔出。他告诉堂哥,自己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吃了火药的林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满足她膨胀的欲望,她现在看起来就有点神经质;回到家里总不能好好的说话。一不合拍,就生闷气,指着鼻子就会大声叱喝,歇斯底里,有时会摔家里的东西。这个女人会变成这样子?他的痛苦陈述,坦言和她结婚真是个错误,她总是纠结于以往的事,动不动就是说,外面的骚狐狸,其实她是指桑骂槐,她又怎么知道他和女同事开玩笑的事?烦透了。告别堂哥,他在村边的小路漫游,看着日落西下,村里家家户户的灯发出微暗灯光,他抽着一根,又一根的烟,时不时干咳几声,痰就卡在喉咙里,他用力咳嗽。想把那恶心的东西咳出来,那东西就是死死粘在喉咙里,比咳嗽更难受的是郁闷,农村的空气清鲜,小虫开始躁动、唱歌,着寂静的夜晚如此让他烦躁不安。婚姻真的如别人说的坟墓与一般,他很窒息,胸口喘不过气来。他又想起下午吵架的事,那个小心肠、不可理喻的东西,只要她揪着某事,就会颠倒是非,一直耿耿于怀。他犹如困兽般,无处发泄,狠狠的踢着树,狠狠地抓痒,直把痒处抓破,撕心的疼菜罢手;想得两人没有沟通,从来没有,说的话都是牛头不搭马嘴,他就会狠狠地吸烟,昂望着天空,黑暗笼罩的天穹。他睁大眼睛,想找出那可以指导他前进的灯塔,渺茫的天穹只有黑暗。出路在哪里呢?他徘徊着,一遍遍地思考,他很想解放自己,可是自己怎忍心提这话题呢?现在林云忽然撕破那层纸,解脱才是惟一的出路吗?天边好像露出一点星光,他扔到烟头,向家的方向走去。
林云知道他的心在哪里?有时无端找事,无非心有他属,她不想在这棵形同虚设的树陪上青春,她是一个敢干预止损的潮人。林云喜欢上了学校新来的一位男同事。他仪表堂堂。笑容亲切,单纯而又有爱心,且他也是一个刚离婚不久的男人,交流起来无障碍。她感受着他温暖和关怀。他们常常交谈,谈理想,生活,和彼此不辛的婚姻。
他们还是一如既往的吵着,苏倪也做了让步,尽量多回家,家用也按时缴交,也尽量满足她的要求,但貌似神合的夫妻却形散如散沙刻意的交流变成一种负担,慢慢的都疲倦了,交流的时候也就越来越少。沟壑越来越大,两人越走越远,不到两年的时间,他们用结婚证换了离婚证。
2010年的深秋的晚上,自豪跟着轮船在香港靠岸,一个姓李的富商的孩子约八九岁光景,在船板上和泰迪狗玩耍时不小心掉进水里。恰逢志豪在甲板吹微风,听到呼救,随即跳入寒冷海中救起了那个小孩。富商感激,奖励了十万元。并给他投来了橄榄枝,在香港投资的一个娱乐城聘请为副经理,自豪回去和妻子商量,能上岸不再海里漂泊是他梦寐以求的,现在有了这个机会,他当然求之不得。港商有个独女名李欧萍,他芳龄34,外国留学回来,美貌和智慧兼并。在日常的事务中,欧平和自豪一起工作,两人朝夕相处,在工作中暗生情味,如果致霞是一股清澈见底的泉水,那欧平只是汹涌澎湃冲击岩礁的弄潮儿,她具有现代女性的开放,敢冲敢拼搏。而恒古不变的致霞,没有过多生气,守着旧鸟巢,遵守每日出行规律,进食规律,如此的安守本分,让他心生厌倦。
每当放假时,致霞带着儿子来香港和他团聚时,每次她都慢慢感觉他质的变化。曾经宠爱她的他已经很久不曾在她的肩上闻闻她的发香。也不故意称赞她的厨艺,这个曾经的暖男自从他上了岸之后,庸俗市侩在他那曾经白净的灵魂里沾满了污秽。他也学着商场的男人时常酒气熏天,乱发脾气说话。他已经不再懂得因为不懂尊重彼此自我批评。他眼里,再也看不到妻子美丽的容貌,也感受不到妻子的温柔和奉献,感受不到家的温暖。好日子渐行渐远。麻木冷淡和敷衍在彼此的心理滋生。熟悉的亲人已经背道而驰。他再再不会因为通宵不归而感到惭愧。女人也由最初的盘问到现在的不闻不问,两人好似独体。
应为公司高年庆,职员都带家属参加,自豪说:”明天陪我去应酬。“
”我不喜欢应酬,“致霞说。
志豪怒色形于脸上:”明天是年会,同事们都带老婆家人去。你不去,你这不是丢我脸吗?“
致霞无奈的点头。志豪为了把这个保守的女人变得脱胎换骨带她买了礼服,烫的头发,但致霞对这些感到十分别扭,这个农村的女人和繁华城市格格不入,她一直嘟嘟囔囔这个礼服领太低。
”没见过世面,那些太太就是这样穿。这套柔软的浅蓝色的礼服散发着苹果的味道。不用盘上这头发,直接披发,青春靓丽许多了,这才是我的太太,嗯,笑一下,到会场的时候,要和那些太太们一起联络联络感情。大家吃喝一番之后,男人在一起喝酒,女人找了个房子打牌。你可别丢我的脸,好歹我也是个经理。”
致霞答应尽量随乡如俗。可是,致霞虽然会打,可是她不想打。那些太太们下注太大,且那些富太欺负她不会出千,想从她口袋里赢钱。她打了两三圈就不玩了,富太们于是冷嘲热讽她这个乡巴佬吝啬抠门,连同她哪个走狗屎运的丈夫也贬得一文不值,自豪大庭广众之下便给她一吨训斥。为了维护他的面子,致下只能唯唯诺诺,回到家里,志豪还是一味怪她丢了他的脸面。
“我不喜欢这种场面。”
“不喜欢你喜欢什么呢?而你只喜欢改卷,喜欢教书?真是顽固不化,一点也跟不上潮流。你把工作辞了,我养得起你。“
我有我的工作权利。”致霞对峙着,一改往常的柔声柔气。
狠狠地瞪了她:”你那几个破工资,值得你死在那里吗?来这里,随便找个扫地的,捡垃圾的都有好几千块。“
致霞却不同意,她喜欢自己的工作。她解释在这个快节奏的城市里,衣食住行样样要钱,都是高消费,还比不上家里的舒适。蜗居在这个小房子里,喘气都让人感到难受,一到街上都是熙熙攘攘的人,尘土飞扬。她说:”过不惯这种生活。”志豪脸色大变,没声好气得说:“给你天堂,你非要到地狱去。你的签证时间很快就到了。我们一年,聚少离多,如果你在这里,我们就可以一家人团圆。”
紫霞却说:“你为什么不把你的假期集在一起,你也该回家乡看看了,你爸妈老了。”
“你真是无理取闹。都不在一个频道,脑残。”他生气了,便离开。
回到公司的时候,欧萍问他什么时候和他的大陆妻子离婚。他却支支吾吾的,于是那女人鄙视的一笑:“我觉得你真的好自私。你在这边生活,她在那边生活,还有什么感情呢?你是不是要绑着她照顾你的父母?你也太阴险了。还有啊你说她前男友都离婚了。那你为什么不和她离婚?成全他们的姻缘呢?你就是自私。不过你老婆真的有点姿色,是那种贤妻良母型,难怪你舍不得,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欧萍摊开双手,表示无所谓,反正过几天她就回大陆了,一张结婚证而已,她想什么时候办证,易如反掌。
”哎,你老婆也确实可怜,“欧萍又嘲笑,说,”男人不在家,自己带着孩子,又要照顾你父母,老公在外面偷情,哼哼,你想一下,她活得有多累?你放了她啦,乘早放了她,你良心过的去,再多几年,她成黄面婆,不嫁得出呀,你讲你爱她,你害她?你不敢说离婚的事,那我就说。”
志豪最好请求给他一点时间。他咕咕的灌了自己好几杯红酒,脸红耳赤,红酒的劲头在前额搅动,他全身发热,拉拉衣领,敞开半边胸,还是觉得热,对着空调吹。
“其实你妻子。他并不一定喜欢你。我也听说你过他们的恋情。你想一下,他这么快就嫁给你。他只不过把你当作,一个备胎而已。女人的感情不是那么轻易的抛弃。”
志豪又陷入沉思中,热浪还是袭击他全身,他有点醉醺,头沉重,他摇摇头,拍拍脑袋,不停眨眼,倒了几杯开水,咕咚灌了下去,这才清凉许多。
欧萍哈哈大笑,“攀着他的肩膀,如果你不相信的话,你就个测试她。“贴在他耳旁,左手曲成弧状,授着伎俩,志豪脸色慢慢变青色,肌肉微颤,目光深邃,带怒气。
深夜了,刘致霞正在看书,志豪有点醉意,刚从公司回来,他推开房门,刘致霞问候:“你回来了。”
他丢下公文袋。脱去西装,:孩子睡了吗?“
”睡了。“
他直脱下衣服,直径走进冲凉房,浇个惬意的清醒澡,出来看那倩影,他挖了挖耳朵,吸吸鼻子,他迟疑许久。
“你回来的太晚了,霖霖嚷着要去看电影,他说要等爸爸一起去,打电话你也不接。如果没空,就不要随便答应小孩。”
“什么电影啊?”
“他说是美国队长,美国超人。”
“你不会带他去吗?这些琐碎的事,你就别烦我,你自己看着办。”他扯下浴巾,换上短睡衣,昂面摔在床上,深呼吸,闭上眼。
“你有空就和孩子玩玩吧!和你快变成陌生人了。孩子都这么大啦,难得和你相聚,你就陪陪他,整天和母亲在一起,缺少阳刚之气。”
”那些都是母亲带大的孩子,难道变成太监不成?”他怼了回去。
致霞见他莫名发火,不语,只好收声。真想和他吵一架,想想还是算了。来这里度假,又不是受罪。因为工作的原因,他回来的越来越晚,有时彻夜不归,说上两句,又是相唇反讥,闹得不欢。
她努力的尽量的使这个平静的家变得有温暖。更为生气的是有些重大节日,他从不铭记在心里,她的婆婆一味责怪她对家族之事不关心,犹如外人一般,无端受责,致霞心里恼火,觉得自己守着活寡,心疲力尽。还好,儿子非常的乖巧。这让她感到欣慰。看着外面。黑漆漆的,一看时间已经11点多了,她也困了,收拾好书本,就要上床睡觉。
他忽然悠悠的说:“听朋友说,苏倪出了车祸。不知道严不严重。”
致霞愣住了,焦急地说:“谁说的?”
“同学说的,今天,和大陆的朋友聊天无意中说起,他也是够倒霉的。跟林云结婚,还不到两年,就离婚,还欠了一屁股债,躲债主就有得受了。这人不走运,喝水都噎死。他妈妈身体又不好,长年在澳门,和大哥关系又差。哎,你回去的时候,帮我去看看他吧!买点东西去看看。听说碾断了腿,残废了。你怎么不说话呢?你后天不是要回家了吗?去看看人家,不行吗?”见她神色凝重,“哟,”略有所思:“可能你去,不合适吧!还有,他离婚很久了,不知你听说没?你们之前闹绯闻,怕别人说三道四。”志豪话里有话。
“有什么好说的呢?我站得直,光明磊落。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回家就去看他。”致霞赌气说。
“最怕有人惦记着。”自豪阴阳怪气的说。
致霞不理睬他,上床盖好被子。就闭上眼睛,无眠。
志豪想看看他什么表情。
故意讲气的话:“你是不是还想着他,担心他?”
躺在软绵绵的床上的那个女人侧着身子,一动不动的好象睡死了过去。志豪哼了几声,诡异的暗笑。
第二天待自豪上班出门时,她迫不及待地拿出电话,拨通某人的电话,和对方寒暄多时,时机成熟,顺带小心翼翼的问:”听说苏倪出点车祸,是吗?“
偷偷像老鼠偷吃的模样,李志豪侧着脖子,耳朵贴着门,僵直身体,听两人对话,对方传来的是素珍大嗓门:“没听说呀,曾宪,苏倪什么时候出车祸了?没有----?没听说,你听谁说的?”“可能我听错了,家里没事吧,我过几天就回去了。”她心虚了。
”你大老远打电话回来,就是这事?“对方质疑,”怕是惦记吧“然后听见咯咯打趣的揶揄笑声。
躲在们角落的人,眼神愈暗愈沉,他红着眼,忽然出现,大声指责:“我猜得一点也不错,你们之间还有私情的关系。这么多年来,你的心还在他身上。”
致霞大眼睛定定的看着他,儿子吓坏,不知所措抱住妈妈,哭起来。
“如果你真的还爱着他,我就成全你,你也不必再隐瞒什么,好像我不通情达理。”
他扔到皮包,生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哦,我想告诉你,他离婚也是因为你。”
他最终没勇气说那龌龊的事,他吸了嘴唇,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两母子四只眼睛看着他恶心的厌恶,不作声。他觉得失态,却一如刚才般嚣张,也回盯着她,目光对峙,他睨着她,波澜不惊的表情下藏着不可屈服的倔强,他拿起公文包,’操------”厌恶至极,愤然离去。
致霞用右手抹去两边溢出的泪水,用衣角擦去儿子的眼泪,把他抱紧,望着窗外,五味杂陈。
晚上,他们彼此不说话,自豪在等待她的诡辩,致霞却因为无辜被下套生闷气,两人一夜无眠,互不作声,身躯都不自觉的向外挪挪,挪到床沿,形成汉楚之界。夜色茫茫,窗外偶尔传来汽笛声,似是嘲讽又像是鼓动,雨随及而来,尘土的呛味弥漫整个空间,整齐而又均匀的雨声弹奏舒缓的乐曲,不安烦躁的两颗心心慢慢如狂澜后的大海,只有轻轻的荡漾。
第二天,送致霞母子到机场,志豪又如往昔,还是一副爱妻狂魔世人模样,拉着妻子的手依依不舍,深情使人动容,身边跟随的员工面无表情,呆滞无光,只当看不见温馨场面。他大声不停地叮嘱儿子照顾好妈妈,听妈妈的话,有空就回去看他们,儿子欢喜爽快答应,和爸爸拉钩。致霞在儿子面前,也如往昔一般,温柔贤惠,他叮嘱的事机械般一味点头,机场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喧闹的声音,她看到香港的繁华,也看到隐藏其中的勾心斗角和生存的艰难。
接着他又说:”嗯,我觉得我们这种生活,太过于平淡了。他已经离婚了好几年。也许在等待着你。虽然你从不说你们之间的事,但我知道你心里有他,我也不是个小气的人,人生短短,活得要灿烂些,如果你心里有他你就胆大些。有情人成眷属,才是一种好的姻缘,我成全你。“
致霞早就料到有这一天,真是想不到,他是以这样的方式。来解析他的卑鄙的行为,他和那个女人的关系。早已有人偷偷地告诉她。致霞哼了一声。嘴里带着蔑视,:”你别说得那么高尚,我早已听闻知你和那个女人的事的关系。“前今天她收到匿名这发来自豪和一个女人亲密照片。
“既然你知道,这种婚姻还有什么意思?“自豪心虚,但还事装着有理的样子。
”其实我也想过了,你想怎样就怎样?“致霞还是别过脸,幽幽地说。拉紧儿子的手,径直走进机场。
致霞回到到家里,几天后,欧萍的电话就跟着上来。她把他和志豪的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致霞,并且恬不知羞为她分析利弊:因为一个在香港,一个在大陆,隔山隔水,两人分居。
致霞她打电话质问自豪,志豪支支吾吾的半天也解析是为了不让她伤心,而选择默口。致霞这下只好只能在电话里骂他一个流氓窝囊废而已。两周后,志豪回家偷偷的和致霞离婚,拿到离婚离婚证的自豪,非常的开心。在香港这边他就发帖邀请亲朋好友参加他的二婚宴席。那娇媚的新娘灿烂如春风沐浴阳光,那婆婆,牵着文静而聪慧的孙子,笑不拢口,这才是婆家满意的婚姻。可怜那个前妻却不曾出现,有人担心她会像电视剧那样闹婚变,但意外没有发生人们期待的那一幕。苏倪也听到了一些内幕消息。一直挂着冷冷的笑。接着,港台夫妇回到家乡,在酒楼里大摆宴席,这对风光无限的喜气洋洋的新郎新娘蹭足了热点。
前夫要结婚,致霞却要送儿子来喝前夫的酒,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她打给原婆家姑姑,人家没空带着霖霖来现场,她只好带着儿子来到喜来酒楼。她打了的士找到酒店的大门口,炎热的太阳照射下大地,现场热闹非凡。她撑着伞,在门口等了许久。前婆婆带着她小姑子迟迟才来到她身边,很客气邀请她一起上楼和喜酒,
“你们不怕我闹吗?”这母女面面相觑,尴尬一览无遗。
苏倪也来喝酒了,远远看到了那被遗弃的致霞,她也瞧见了他,收了伞匆匆忙忙上了车,落荒而逃,这真是一个大笑话。婚宴上,所有的人都非常开心。灯光朦胧温馨,新人缓缓走上宴席台。开心高兴的向别人讲述他们浪漫情史,作为苏倪,就站在那个角落里,静静地听着这虚伪的语言。时而含笑着,时而皱眉,暗自冷笑,这是多么完美的结局。一个富有的白富美,一个年轻帅气搭乘火箭上岸的野心家绝配。
苏倪脑海呈现那可怜又可憎的人,终以悲剧收场,他想苍天曾饶过谁,不禁轻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