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敢拦着老子,你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男人暴躁的声音在这有些闷的巷子里格外突兀,打破了其他几人的各怀鬼胎,将他们的视线又重新拉了回去。
陈金彪就着阿菊的后颈,迫使她抬起头看着自己,蛮横地说道:“你搞清楚,老子不去赌哪有钱养活你,还不都是为了你这么个赔钱货!”
“金彪…金彪……”
男人的身影消失在小巷子里,浑身是伤的阿菊瑟缩在角落里,不断地抽泣着,可看到走过来的闻知月后惊恐地站起来,转身就要跑,但却被眼疾手快的黄毛一把给抓住胳膊。
黄毛有些气恼:“阿菊,没你这样的吧,对我避而不见就算了,可是闻姐呢,她是你的恩人知道吗?”
黄毛越想越气,极小声地嘀咕了句,“没她你早就死了,白眼狼。”
阿菊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偷偷瞟了眼闻知月,随即伸出手擦了擦脸上的伤痕。
“闻姐,你怎么来了?”
她曾信誓旦旦会带给自己幸福的爱人,可却是……给了她一身伤,她不敢直视任何人的眼光。
甚至说,她现在很想逃。
闻知月伸出手理了理她的衣衫,“怕我笑话你?”
“被挨打没什么好笑话,可笑的是不知反抗。”
阿菊明白她的意思,却不知如何反驳,抬起脚就想离开。
“阿菊!”
黄毛还想阻拦,可却是在闻知月的眼色示意下停住了,那只手僵持在半空中,无奈地甩了甩。
闻知月只说了两句话。
“你对他还没死心吗?”
“闻姐这地方大,不差你一个,但如果你在这种烂人身上优柔寡断,那从此你的生死我不过问。”
阿菊的脚步停了下来,深吸口气,两只手紧紧地攥着衣角,可还是踏着脚步离开了,脚步越来越快。
她就仿佛是在躲什么,准确而言,她是在躲闻知月那双可以看透自己心思的眼睛。
可走的越快,闻知月的话语就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
夜里,喝的醉醺醺的陈金彪一走进屋子里就大发雷霆,用力地抓着她的肩膀。
“钱呢!”
“我问你把钱都把你到哪儿去了?”
阿菊吓得一哆嗦,泪流满面,摇着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啪!一巴掌抽在了阿菊脸上!
“就是娶了你这个么丧家媳妇,不然老子的手气怎么会这么背!”
阿菊哽咽着,“金彪,我求求你,跟我好好过日子吧,不要赌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以前?”
“你说以前,以前你在圣皇上班还能有些钱,你给我回去,你去求闻老板!”
阿菊瞪大眼睛,苦笑着说道:“你知不知道在那里…在那里我要做什么,你是把我推给别的男人!金彪,我怀了你的孩子啊!”
“孩子,打了不就好了!”
男人轻飘飘的语气却足够叫她窒息,阿菊愣愣地站在原地,问出了放在心中的困惑,“当初…不是意外对不对,你就是为了钱把我抵在那里了……”
“蠢女人,都这么久了,你才发现啊!”
阿菊踉跄着后退,“闻姐说的对,天底下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啰啰嗦嗦的做什么,我让你把孩子给打了,你聋了啊!!”
陈金彪毫不客气地推搡着阿菊,可不想……
这次的软柿子硬气了!
抢过了他手里的酒瓶砸破了他的头!
“你…你个贱女人!”
阿菊的手上都沾着血,眼神逐渐冷漠,“你放心,孩子我不会要的。”
“你,我也不要了。”
她推开门,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外面下着蒙蒙细雨,一把伞落在她的头顶。
正是闻知月。
“闻姐,带我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