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慈祥地笑起来,她斜着眼睛看看身旁的老先生,说道:“原来她还不知道呢!”
老先生也笑了,他对奎得说:“你看看戒指内圈,是不是刻有字母R?”
奎得摘下戒指,仔细观察着戒指,的确发现刻有这个字母。
“真的有!请问有什么讲究吗?”她回头看了看谢迩,谢迩只低着头在笑着。
“这是一个古老的珠宝品牌,River,他们已经有二百多年的历史了,”老先生说,“他们的珠宝做工特别精致且用料上乘,但是因为他们只接受定制,没有成品售卖,所以市面上很少看到。但凡有,基本上只在珠宝古董店里有卖。”
“我手上这只,就是River的。”老妇人将手背朝向奎得,“传说戴上River定制的戒指就能幸福一辈子,所以他们家大部分定制的都是婚戒。定做一只要两个月工期,当年可把他急坏了。”她说着拍了拍老先生的手臂。
“可是,您怎么知道我戴的这枚就是River家的?“
“只有他们会在戒环的背面也镶嵌钻石,并且是一大两小三颗,这是他们的标识。”老先生喝了口酒,继续说:“通常戒指背面容易磨损,普通的珠宝不会在这里浪费钻石。但River有特殊的方法,可以令钻石与戒指表面齐平,并且还可以做出完美的切割。你之前抬起手招呼你未婚夫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
未婚夫——今天奎得听到了许多次令她脸红心跳的词儿,现在更是脸红到耳朵。
她转过戒指,背面的三颗小小的钻石,两大一小,中间一颗稍大些,左右各一颗稍小些,尽管很小但仍光彩闪耀。
她重又将戒指戴好,心里仔仔细细地分析着:谢迩曾说这只戒指是信物,他知不知道这戒指的来历?总不见得,真的是为她定做的吗?要是专门为她做的,那所谓信物又“信”在哪里呢?
谢迩见她沉默不语,也猜到了几分她心中所想。他默默地将切好的牛排堆进她的盘子里,然后放下刀叉,静静地瞧着她,等着她说话。
“谢迩,这只戒指……当真是救你时用的信物吗?”奎得问道。
“不是。”谢迩简短地答道。
“那是?”奎得没想到谢迩答得那么干脆,她似有些明白,又有些懵懂。
“的确是……专门为你定做的。”谢迩深深地望着她,琥珀色的瞳仁里深沉如墨,略带着一点笑意。
“你这是……”奎得试探着问,“已经向我……求婚了吗?”
“算是吧,也不是。”谢迩低头笑道,似有些不好意思。
“我不明白。”奎得现在有些生气了,如果是求婚,那也太草率了,如果不是,他又是在干嘛!
“那天我去找你,有很多原因,”谢迩语气和缓地说:“那一个星期我遇到了点事情,让我觉得有些事情不能再耽误,不然也许会带着后悔去死。”
奎得伸手去捂住他的嘴:“你不会死的,谢迩。别乱说。”
谢迩将她的手拿下来,用双手握住。
“我不想让求婚那么仓促,也不想让这枚戒指永远带着我的秘密。”谢迩凑近奎得,低声曼语,“我去定做这枚戒指的时候,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送给你,或者……还有没有机会送给你。”
奎得现在仔细地盯着谢迩的眼睛,她不知道,谢迩竟对她这样执着。
“我用了那个理由,使你没法拒绝……因为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只是……必须把这个戒指交给你。”
“可是……”奎得看着紧握在一起的手,“你应该知道我的心意。”
“是……”谢迩沉声道:“可是求婚不一样。”
“我愿意。”奎得嗫嚅着说。
“什么?”谢迩难以置信地瞧着她。
“我说我愿意,我同意你的求婚。”奎得抬起眼睛,字正腔圆地说。
“可是我现在,可能除了危险,什么都给不了你。”谢迩理了理她的头发,温柔地说。
“我不怕。”奎得答道:“我已经为你死过一次了,谢迩。”
“你说认真的吗?”谢迩惊喜地瞧着她。
奎得看着他突然变得天真而又可爱,忍不住笑起来,“不然呢?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吗?”
谢迩放开她的手,转过身端起酒杯站起来,向着众人高声说道:“各位,她答应我的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