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谢迩迟疑了一会儿,答道:“日后我们结婚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结婚……”奎得一阵脸红心跳,“这么严肃的事情,我还没想好。”
“都已经订婚了,迟早要结婚的,奎得。”谢迩低头看着她,试探着说:“当然了,如果你不想嫁给我……”
“我没说不结婚。”奎得抬起头,她的眼神亮亮的,“我就是……”
“我明白你,”谢迩揽着她的肩膀,慢慢向前走着,“你还没准备好,跟我一辈子。”
“不是,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奎得着急起来,“我是说,结婚总要家长见证,可我没有家长了……”她的眼神暗淡下来,眼神定定地盯着脚底下的绿草,“如果你家人很挑剔,我连个撑腰的人都没有。”
谢迩先是疑惑,明白过来后,只觉得奎得可爱至极。
“原来你已经想到那么多事情了,比我想得还要远。”谢迩笑道,“但凡我现在有能力为你举办一场婚礼,我真想立刻、马上、娶你为妻。”
他见着奎得的情绪有所缓和,深情地对她说:“我不允许我的妻子,潦草地嫁给我,我必须给你一个完美的婚礼,让全世界见证我们。”
继而他又重拾戏谑的神情,接着说:“所以,我亲爱的奎得小姐,你还有时间准备。”
奎得扑哧一声笑起来,却又抱怨道:“准备什么?变一对家长出来吗?”
“拉玛镇所有的叔叔婶婶,都是你的家长。”谢迩认真地说,“但凡我动你一根手指头,你看看拉玛镇的父老乡亲哪一个能饶得了我?”
奎得被他说得忍俊不禁,笑着说:“这倒是,这样说起来,我的家长比你多。”
“还比家长多少,你这个小傻瓜。”谢迩用下巴蹭蹭奎得的额头,郑重说道:“你尽管放心嫁给我,我绝不会让你受欺负。”
……
就这么轻松惬意地过了几天,奎得每天跟着谢迩去草地、树林、田间,她看风景,谢迩画画。
现在换成谢迩背着画板跟在奎得身后了,他总是慢吞吞、笑眯眯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拈花惹草”,跟着她走走停停。
谢迩画山、画水、画树、画花,还画着奎得,他们在树下谈天,在湖边钓鱼,在花海中相拥,一切美好得不像话。
一个多星期后的一个早晨,奎得还没起床,就被手机铃声吵醒了。
“都十点了,你还没起床啊!”来电是泰利。
“怎么啦?”奎得伸着懒腰,拖长着音答道。
“怎么了?你叫你们家谢迩去问问他那个保镖,都干了什么好事吧。”泰利听起来特别生气。
“什么跟什么啊?”奎得清醒了一半,“什么我们家谢迩,什么保镖,泰利,你能不能好好说?“
奎得听见泰利在电话那头深呼吸了几次,然后说:“他昨天,在酒吧和人打起来了,掀翻了好几张桌子,酒杯砸碎了一堆。”
“他怎么会做这种事,什么原因你了解过吗?”
“没有,他只扔下一沓钞票,什么话都不说就走了,我拉都拉不住他。他怎么那么凶啊,太吓人了!”
“他……”奎得想起谢迩说过的话,“大概就是这样的,他可能是有些很重要的事。”
“我最讨厌那种惹了事不道歉的人,他以为扔一沓钱就解决了?目中无人!留下一堆烂摊子,要整理很久的。”
“我明白了,你先别生气嘛,泰利。”奎得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对泰利说:“好啦,我去问问谢迩,看他知道点什么,晚点再给你回电话。”
挂了电话,她也没了睡意,梳洗完毕换好衣服,径直去敲谢迩的门。
这些天他们已经达成了默契,不管奎得睡到几时起,谢迩就在房间里等她来敲门,免得她又找不着他干着急。
谢迩打开门的时候,他穿着一件运动背心,满头大汗,胸口也汗水涔涔,紧实饱满的肌肉发着光。
“醒了?”这是他每天对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总是那么欣喜而又温柔。
奎得咽了口唾沫,沉住气说:“健身啊?”
“对,刚好练完。”他露出洁白的牙齿,直着脑袋对她笑着,一边用毛巾擦着汗。“饿了吗?下去吃饭吧?等我洗个澡好吗?”
“那我去隔壁等你。”奎得实在受不了他的无声而又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诱惑,落荒而逃,“洗完了过来找我!”
等了约莫十分钟,谢迩就已经穿戴整齐出现在奎得的房间门口。
“走吧。”他招呼着奎得。
奎得小跑着扑进他怀里,娇憨地说:“今天是不是用了马鞭草味道的古龙水?”
“对,我就说你是狗鼻子。”谢迩刮了下她的鼻子,宠溺地说。
这就是他俩的日常,腻歪得不行。奎得感觉再这样下去,牙都快掉光了,却仍需与他保持适当距离,毕竟还没结婚呢不是?啊不对,是伤还没好,嗯。
他们牵着手一起前往餐厅,终于坐定下来后,奎得开始打听有关麦文的事情。
“今天早上,泰利给我打了个电话。”
“嗯。”谢迩塞了一口煎蛋到嘴里,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奎得。
“她说,”奎得顿了顿,“麦文在她工作的酒吧里把人打了,还砸坏了不少东西。”
“嗯。”谢迩只淡淡答应了一声,“我知道,他告诉我了。”
“怎么回事,能告诉我吗?泰利都快气疯了。”
“小事。”谢迩嘴角略略一勾,“他们又开始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