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指示,奎得不知道要去哪寻谢迩,她现在需要自己去找线索。
去哪里?去找谁?奎得思索了很久。
她决定先去找裴迪。直觉告诉她,裴迪一定知道一些什么。
奎得回到工作室,以合作的名义打电话邀约裴迪。
她在电话里并未直接提及谢迩,而是注意听着裴迪的语气和反应,对方并未有特殊的表现,并答应第二天来工作室面谈。
泰利也打来电话询问情况,并问奎得是否需要帮助,奎得只简单叙述了谢迩失踪的事,只让泰利等自己的消息。
这一晚,又是失眠的一夜。
她在电视上、报纸上、网络上疯狂搜寻本地有关抢劫、失踪、凶杀、火灾等各类案件,直到深夜,并未搜索到任何能对的上时间和身份的案件。
或许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昨晚,是幸福令她夜不成寐;今夜,是担忧令她辗转反侧。
没想到,爱他真的是一件很辛苦的事。经历无尽的等待和期许,短暂的喜悦之后竟然这么快就迎来了折磨。
奎得反复回想他曾对自己说过的话,终于领会到了他不愿意让自己知道真相的意图。
“我明白了。”她自言自语道,仿佛是在对着脑海中的谢迩说。
我必须好好睡觉,明天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她爬起来吃了一粒安眠药,她要保持精力,现在是她该保护他的时候了。
第二天一早,奎得刚准备出门,突然听见有人敲门。
门外是一个男人,身高和谢迩相仿,穿着黑色夹克和灰色运动裤,白色连帽衫的帽子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因为一晚的担心,奎得几乎将他错认为谢迩,但她很快发现不是。
他见到奎得,直接闪身进门,反手把门关上,一手将帽子向后撸去,露出一对剑眉星目。
他礼貌地问道:“请问,是奎得小姐吗?”
“我是,请问您是?”奎得吃惊地望着来人。
“您不必知道我是谁,我是来帮谢迩的。”
“他怎么样?他是不是遇到危险了?”奎得的眼睛亮起来,是“那个人”来了吗?她伸出左手,展示那个红宝石戒指。
“嗯。”来人点点头,说道,“请您务必和裴迪保持距离。”
“裴迪……她有什么问题吗?”
“抱歉,奎得小姐,我不方便多说。谢迩说过,所有的一切要等他自己和您说。”来人的语气平淡,异常冷静。
“那我现在要做什么吗?”奎得摸不清来人的意图,但她希望这个人能给她明确的指示。
“您不需要做什么,我只是来告知您,不要和裴迪有任何关系,她对您来说很危险。”
“那谢迩呢?他现在在哪儿?”
“我也正在找他,根据他给我的信号,目前应该有人控制了他。”
“谁控制了他?他现在有危险吗?”奎得的心快跳到嗓子眼,她浑身冒着冷汗。
“也许……是的。但是具体是谁,把他关在哪儿,我还在调查。可能和他上周在德加镇……”来人自觉说得太多,他突然停下来,不说了。
虽然只有半句话,但奎得很快就想起谢迩声称生她气而不理她的那一周。“请您说下去,求你了。”奎得央求道。
来人思考了片刻,说道:“他上周在德加镇,调查有关希尔小姐的事故,可能触动了某些人的神经。”
“希尔小姐……您是指谢迩的姐姐吗?”
“是的。”
“是不是和那帮官员有关?”
“是的,我们没想到,这里面牵涉到非常多的人和非常高的位置。我现在只能说这么多,我要走了,再见。”
来人未等奎得回答,就戴上帽子转身打开门,左右探看了一下很快地离开了。
奎得现在突然接收到这样一个情报,她必须迅速作出判断和应对。
或许眼下的最优解是按兵不动。
她决定还是照约定好的计划,与裴迪见面。她倒要探探她“危险”的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