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泰利教授?”奎得意识到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
“之前我家的火灾,你也知道,”泰利在电话那头,一反过去开朗活跃的常态说道:“谢迩让我去废墟里找那个香薰机,我找着了。不知道他和你说过没有?”
“说过,您接着说。”奎得不由地紧张起来。
“我拿去物理实验室找同事查了一下,里面果然有不正常的装置。”
“怎么说?”
“有人在香薰机里安装了一个特殊的变压器,只要插上电源使用超过一定时间,这个香薰机就会短路,并且能导致电源温度过高,引起燃烧。”
“啊!”奎得深吸一口气,没想到谢迩的直觉那么准。
“那您有没有把这个情况告诉警察?”
“还没有,我不知道这中间牵扯到什么……所以我要和谢迩商量一下怎么办。但是我联系不上他。”
“您打电话给他了吗?”
“打了,但是他一直都没接,所以我才来找你。”
奎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知道了,我去找他,您别着急。”
奎得挂了电话就往外走。
“奎得,你上哪去?”泰利问道。
奎得忽然想到什么,回转身对泰利说道:“泰利,我现在有很紧急的事情,也许会有危险。”
奎得按住泰利的手,示意她先不要说话,“三言两语说不清,我现在去谢迩的工作室,必要的时候我会联系你,请你爸爸带人来帮我。”
奎得的语速很快,泰利努力消化并记住她的话,非常默契地领会了她的意思,并不多问,答道:“知道了,你去吧!”
奎得跑出酒吧跳上车就走,她左手中指上的戒指在阳光底下闪闪发光——这是一场接力赛跑,容不得一点闪失。
奎得抵达工作室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她敲门,没有人答应。
她取出钥匙打开门,在屋里探寻:“谢迩?谢迩你在吗?”
没有人应声。
一切都很正常,却又很不正常。
她发现谢迩的手机就在写字台上,一本画册丢在地上。
她点开谢迩的手机,虽然有密码锁着,但显示着未接来电有好几个,说明他已经离开了很长一段时间。应该说,从早上——费利教授开始打第一通电话给他的时候——他就已经离开了工作室。
他会去哪呢?现在在哪儿呢?
她把谢迩的手机装进自己的包里,她意识到,第一个意外也许已经到来。
奎得现在想到,之前他曾说生了自己一个星期的气,明明是个很站不住脚的理由。按照他的个性,他也许会感到不快,但绝不应该为那么小的事情生气那么久。
那么,那一个星期他去做了什么?
还有,纸条事件直到目前还是并未得到一个确切的结论。难道只是不让她去找他这一个目的那么简单?而维森在中间到底在扮演着什么角色?
以及,裴迪。这个女人明明和他并无暧昧关系,但他始终在对奎得隐瞒着什么。
奎得越想越觉得可怕。而这,也许只是刚刚冒出海面的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