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迩支撑着身体坐起来,奎得取了一个枕头塞到谢迩的背后。
他接过奎得递来的纸条,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然后把纸条还给奎得,摇了摇头,并示意奎得给他纸笔。
他在便签纸上写道:虽然很像,但不是。
“真不是你写的?”奎得摩挲着纸条,“我就知道,这张纸条太诡异了。”
“什么纸条?”费利教授也接过去看了看。“的确,字迹特别像谢迩。这纸条哪来的?”
奎得于是把收到纸条的情景和他们说了一遍。
费利教授摸了摸下巴:“据我所知,写匿名纸条主要有四种情况。”
费利本就是研究心理学方面的专家,有关人的行为,他很善于分析。
“第一,神秘感:有些人喜欢制造神秘感和悬念,给对方留下深刻印象。
第二,表达情感:有些人可能感到害羞或不自信,无法直接表达他们的感受,所以通过匿名纸条来传达他们的情感。
第三,恶作剧:有些人可能只是想开个玩笑或者捉弄别人,而匿名纸条是一个较为安全的方式。
第四,警告或威胁:某些人可能使用匿名纸条来警告或威胁别人。”
“不过显然,这个写纸条的人,动机更复杂。”费利教授正色说道:“他以别人的名义传达了虚假消息,并且模仿字迹。说严重些,这可以算是犯罪。”
奎得心中一沉。她的脑子里有如走马灯一样闪现出了一排人物面孔,最终停在了维森脸上。
只有他最有可能。
此时她只能想到这个人,尽管她并不明白他这么做的原因。
“有一个嫌疑人。”奎得说:“等我明天回去问他。”
“你明天就走吗?要不要休息几天?”费利教授关切地问,毕竟她一个人开那么久的车也不轻松。
“对,我必须尽快搞清楚。”奎得看了一眼谢迩。“您应该也挺忙的,您太太和孩子还需要您照顾。”
“没关系,他们都挺好的,现在我们都住在大学的教师宿舍里,没有问题。多亏了谢迩,不然我可能就见不着我孩子了。”
“费利教授,您家里损失那么惨重,可您一点儿都看不出来烦恼。”
“现在对我来说,只要活着,别的都是小事。”费利教授洒脱地说。
奎得看了一眼谢迩,见谢迩也正瞧着自己,眼神迅疾挪开。
“没想到,老师还是个英雄。”她低低地说,她突然想到什么,又接着说:“您也是个勇士,心态那么坦然。”
“是。不过我还是要问,你要不要……多陪陪他?”费利冲谢迩眨眨眼。
谢迩假装没看见也没听见,转过头去看着窗外。
奎得不好意思地理了理头发,“没关系,谢迩老师就拜托您了。我明天就走。”
“好吧,那我现在给你找个住处。”
“谢谢您。”
第二天,奎得并未再去病房见谢迩,而是直接驱车回拉玛镇。
奎得现在已经懂得控制情绪,尽量不要让自己过于焦虑。
一路上她都在思考,纸条是不是维森写的?如果是维森写的,他的目的是什么?他是怎么仿造出老师的笔迹的?甚至…这场火灾会不会与这张纸条有关?
她越想越觉得不寒而栗。
但她明白,就算想得再多也无济于事,必须找到嫌疑人才能知道真相。
回到拉玛,她马不停蹄地去找维森。
奎得一晚上只睡了六个小时,又开了三个多小时车,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但她一向不喜欢拖泥带水,要做的事非得马上完成,心里才舒服。
当她找到维森时,他还在他的住处睡懒觉。奎得砸了半天门,他才慢条斯理地来开门。
“大早上的,你来干嘛!”维森不耐烦地说。
“哥哥,你告诉我这张纸条是什么意思?”奎得开门见山。
“纸条?”维森见到奎得展示给他看的纸条,瞬间清醒了大半。
“这不是谢迩写给你的吗?关我什么事?”
“这倒是奇了,我都没说呢,你就知道是谢迩写的啦?”
维森立马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他也不狡辩,只耸耸肩,摊开双手摇摇头。
“哥哥,你多大人了,能不能成熟一点?这种小孩把戏玩儿给谁看?”奎得竟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维森倒是很坦白:“行啦,我去找过谢迩,我告诉他只要他在拉玛一天,我就不会让他好过,包括他那相好,我也不会放过。”
“等等,”奎得听到了一个关键词,“相好?他有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