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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过关:今晚……怎么睡?

  这一问,倒是把奎得问住了。

  谢迩见奎得面露难色,便率先答道:“我母亲刚刚过世,我与父亲多年来一直关系不好。”

  对于未婚妻的家长,他觉得必须向他们坦陈自己的家庭状况,便老老实实地陈述着:“家里只有我一个儿子,没有兄弟姐妹,我也不打算回去。所以我没有家人,奎得也不需要面对我的家人。将来我们也是自己生活,不会和我父亲有什么瓜葛。”

  科林严肃地瞧着谢迩,他虽看出了他的坦诚,但不由地皱起了眉头,“但你父亲,终究是你的父亲,你结婚这么大的事,总得知会他一声。”

  “他想为我安排其他的婚事,但我的心意只属于奎得。”谢迩诚心敬意地说:“不瞒您说,我此次回来,就是为了和奎得完婚,我们不能再错过了。”

  说着,他看了看奎得,奎得则默默握住了他的左手。

  “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谢迩接着说,“我的原生家庭的确不太幸福,但我今后是会尽力给奎得幸福的。”

  “这我是相信的。”科林点点头说:“但是作为奎得的半个父亲,我还是要问问清楚……”

  瑞秋感觉到气氛逐渐变得凝重,她偷偷拽了拽科林的袖口,使了个眼色,希望他别再说了。

  但科林却不以为意,接着问道:“你上次被人绑架,还受了重伤,到底是为什么,我们都还不知道。”他低沉着嗓音说:“这件事到底是谁干的?你如果不愿意说,我们可以不问。但是今后还会不会再发生,对奎得有没有危险,这些我们需要你给个准话。”

  奎得此刻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些事情要解释起来太麻烦了,况且还会给叔叔婶婶平添许多担忧。她紧闭着双唇,寄希望于谢迩,能给他们一个恰当的答复。

  “是有人寻仇,没错。”谢迩紧紧地握着奎得的手,沉声道:“但我可以用我的生命保证,今后绝不会让奎得再经历这样的事情。”可是说完,他却想起了昨晚那一场惊心动魄的绑架——此刻他立下这样的誓言,心里却感到深深的惭愧。

  “没事的,谢迩。”奎得看出了他的思虑,轻声地安慰他,“你不用担心我。”

  “既然他们两个都认定了对方,我们还有什么理由质疑他们呢!孩子们的事,就随他们去吧!”瑞秋笑着说,她拍了拍科林的胳膊,打破了适才沉闷严肃的气氛,“谢迩但凡让奎得丢一根汗毛,在我们拉玛镇,你看谁能放过他?”

  听见这句话,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泰利接下话茬说:“对,奎得。这位拉玛镇的女婿,日后若有任何让你不满意的地方,你就来告诉我们,我们全镇的人都放不过他。”

  “听见没?”她红着脸抬眼瞧他,他却笑着低下头,连看她一眼都不好意思了。

  从泰利家出来,谢迩的耳根仍是红红的。奎得打趣道:“没想到,谢迩老师也是会脸红的人。”

  他讪笑着捏了捏她的手说:“当然了,头一回见家长,还被你们取笑,能不脸红吗?”

  “才没人取笑你呢。”奎得靠在他的手臂上,慢慢地走着,“我没有父母,但有那么多人爱我,我比你幸运,谢迩。”

  她抬起头瞧着他,他也测过脸深深地望着她。

  “日后有我来爱你,我的家长和朋友,也将是你的后盾。您尽管放心,去做你想做的事。”她说。

  “我知道了,”他亲吻着她的额头,沉沉地说:“谢谢你,奎得。”

  他们一边说着话一边穿过中心广场,在一家礼服店里,她为他挑选了一套深蓝色的美利奴羊毛面料的西服,配上镶有蓝色边条的白衬衫,衬上他原本就挺拔的身材,显得他风度翩翩而又清秀俊逸。

  可轮到奎得自己挑选礼服裙的时候,她却一筹莫展。不是觉得太隆重,就是觉得太素雅,总找不到想象中的款式。

  直到谢迩在角落里的一排展示架上拿起一条奶油白色的及膝连衣裙递给她说,“奎得,你可以试试这条。”

  她接过来一看,甚是喜爱。这是一条简约款式的小礼服,方形领口,无袖款式,领口有一圈金线刺绣的花边,点缀着细碎的深蓝色水晶,竟恰好与谢迩的礼服相互呼应。除此之外,裙子再无其他装饰,面料轻盈,裙摆稍稍蓬松,显得既庄重又轻盈。

  这条裙子虽然看起来很简单,但胸围和臂围的设计非常合身,在奎得身上却是刚刚好。

  礼服店老板娘帮她拉上拉链时连连赞叹:“这条裙子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奎得!”她一边帮她整理着裙子,一边笑着说:“通常都是客人看好了款式,还要专门按尺寸定做的。你急着要礼服也正好合适,真是巧了。话说回来,还得说你先生的眼光真不错。”

  奎得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微笑着,直到穿戴完毕走出试衣间,唤了一声“谢迩”,坐在沙发上的谢迩才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瞧着她。

  “怎么了?你犯什么傻呢?”她走向他,向他伸出手。

  他拉住她的手,站起来欢喜地打量着她。

  “好啦!”她红着脸推开他,“怎么样?好看吗?我很喜欢。”

  “你穿什么都好看,奎得。”他在她头顶亲了一下,低声说。

  一旁的老板娘瞧着他们的柔情蜜意,不由得捂着嘴笑起来:“真是一对恩恩爱爱的小夫妻。我们拉玛镇的小美人终于也有心上人了。”

  奎得低着头,抿着嘴笑着。谢迩也笑了,他扶着她的后背,对老板娘说:“就这件吧,我来结账。”

  买完了礼服,他们又去理了发,然后在餐厅里吃了顿简单的晚饭。这一天对他们来说就好像是新生活的开始,马不停蹄的日程让他们忘却了一切的忧愁,只期待着明天的公证。

  回到家,奎得一关上门,就蹦跳着扑进谢迩的怀里,她紧紧地抱着他,幸福地说:“谢迩,我真的太高兴了!我现在终于可以大声喊出来了!”

  “傻瓜,”谢迩揉着她的头,亲吻着她的头发,“你以为我不高兴吗?”

  奎得抬起头来,伸出双手捧着他的脸,认真地瞧着他,“谢迩,你才是个大傻瓜。”说着,她踮起脚,将自己的唇送到他的唇上,她肆意地吻着他,就好像花朵在暴风雨中用尽全力地绽放。

  “我爱你,奎得。”他紧紧地拥抱着她,然后悄声问她:“今晚……怎么睡?”

  ——这是他们说好了搬到一起住之后将要共度的第一个夜晚。奎得忽然觉得有些新奇,却也有些拘束。即便他们已经有过了肌肤之亲,但正因如此,更令她感觉到慌张。

  “我……不知道……”她低下头,不置可否地嗫嚅着,她右手的食指下意识地抠着他胸前的纽扣,睫毛低垂,笑意浅浅。

  “今天早上……”谢迩莞尔一笑,接着又体贴地说:“你……可能还不习惯吧?你让我睡哪,我就睡哪儿。”

  奎得抬眼瞧了瞧谢迩,笑而不语地转过身向楼上走去,只留下一句:“随你。”

  这一天下来,奎得着实是累坏了。她迅速梳洗干净,就换上睡衣钻进了被子。虽说并未与谢迩明说到底怎么睡,她也不知道谢迩会怎么选择,可心里却总想着他能来陪着自己。

  正想着,有人轻轻地扣响了她房门,“奎得,你睡了吗?”

  “没有,”奎得笑起来,却不知为何又有些紧张。她迅速将被子盖在腿上,端正地靠在床头,说:“进来吧。”

  谢迩打开门,他也已经换了干净的背心,穿着宽大的运动裤,头发清爽而又蓬松。

  “我来看看你睡没睡,没睡的话,跟你说声晚安。”他微笑着,斜靠在门口淡淡地说。

  “我准备睡了。”她将被子往腰上拉了拉,然后下意识整理了一下领口,她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望着谢迩,看出他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忽然觉得他的可爱,于是她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呢?”谢迩笑着问。

  “你来。”奎得向他伸出手。

  谢迩在她床沿坐下,拉着她的手。

  奎得看见他右手的绷带湿了,才想起来,他的伤口已经两天没有换过药了。于是问道:“你的伤口,要不要处理一下?”

  “不用。”他缩回右手放到身后,不假思索地说。可是片刻后,他又改变了主意,“还是……需要你帮一下忙。”

  “我来帮你。”奎得不由分说地掀开被子跳下床,拉着他下楼,在餐边柜的抽屉里找出了消毒药水和绷带。

  “我还没问你,你怎么对包扎伤口这么熟练的?”谢迩瞧着她面无惧色且一气呵成的包扎动作,不禁感到佩服。

  “以前在医院里做过志愿者,碰到过那次反政府冲突事件,处理了不少伤员,就是在那时候练出来的。”奎得眼睛都没抬,平淡如水地说着,但她面对谢迩的伤,依然感觉心痛。

  直到将他的伤口处理利索了,她收拾好物品,对他说:“好啦,早点休息吧。”她拉着他的手走上二楼。

  谢迩送奎得到房间门口,正准备转身去她父母过去住的房间休息,却被她轻轻扯住了衣角。

  “陪我。”她低着头,抬着眼睛,轻声说。

  他笑起来,脸颊旁边浅浅的酒窝里也盛满了对她的爱意。

  “好。”他简短地答道。

  还是像上次一样,奎得侧躺在床上,他坐在地板上,趴在床沿上瞧着她。

  “快睡吧,我陪着你。”他轻抚着她鬓边的头发。

  此刻她已然睡意沉沉,但她还紧紧地抓着他的左手不肯放开,“谢迩,你这会儿又做什么正人君子呢?”

  “你这小妞儿,”他笑起来,“每次困了或是醉了,就口无遮拦的。”

  “你过来。”她眯着眼睛瞧着他,“靠近点嘛。”

  他靠过去,她却轻轻扯着他的耳垂,将他更拉近自己,然后沉沉地亲吻他的唇。

  这睡意朦胧中的一吻,足令他情不自禁。

  他热切地回应她,将她拥入怀中。清晨的温存,重又闪现在他的脑海里,而她此刻的放肆,更令他心潮澎湃。

  他翻身上床,将她围在自己的胸口保护着她,深深地亲吻着她。

  而她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保护在一对巨大的羽翼中一样,不自觉地感到心安,又似乎可以不考虑一切地去爱他。

  他轻抚着她的头发,知道她已困倦到了极点,“我还要走吗?”他亲吻着她的额头,柔声问。

  可得到的回答只是一声深沉的呼吸声。

  他不禁笑起来。

  “晚安,奎得。”他在她耳边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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