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木㜣姐!”
她猛地回神,抱歉的回应,“不好意思,你刚刚说什么?”
陈泽阳朝窗外看了眼,纳闷地挠头,“你都呆坐一个多小时了,喊你也不应。下午我要跟一组去拍采访,宣传稿就麻烦你了。”
“沈氏的发布会吗?”
“嗯。不知道他们卖什么关子,竟然重新召开一次发布会,希望这次别再耍着人玩了……”
“不会的,这么大一个企业哪能不讲诚信。这可是你入行以来第一个采访,加油!”
木㜣脸上挂着笑,状态完美到挑不出半点误差,陈泽阳也一脸兴奋地与她击掌,跑去准备设备了。
她看着人走远,终于疲惫地收敛笑意,像是拼尽全力打了一仗,累的连眼睛都不想睁开。
缓了一会儿,她拿出抽屉里的白色袋子走进茶水间,沈时延心细,总是帮她把当天的药量准备好,唯恐她忘记吃。有时候木㜣会恍惚,不知道生病的人到底是谁。
顺着窗户往下瞧,空旷的街道旁只停着一辆黑色商务车,倒是显眼。
她将袋子洗净放好,这些晚上回去沈时延还要检查,用来确认她是不是真的听话吃药了。有次木㜣任性,偷偷把药扔掉,结果沈时延一摸袋子脸色大变,当晚几乎砸了大半个浣园,还是她再三保证才把人劝住。
木㜣抿抿唇,摸了下塑料袋,腹诽:真怀疑他在里面装了监视器……
工作室虽然并不景气,但每天的工作量还是很大,加班是常有的事。尤其对于木㜣这种做什么都见不到成效的人来说,老板就算把所有的杂事都交给她,还是会觉得自己养了个闲人。
木㜣揉了揉僵硬的脖颈,收拾好明天要用的文件之后,锁门下楼。
商务车停了一天都不见有人下来,木㜣还以为沈时延令人把空车停着这里吓唬她,结果刚过马路就有人下车迎接,她懵懂地问,“这一天憋坏了吧?”
司机听见这话不知道怎么回答,索性保持沉默。反正沈先生交代,不会说话就不要说,只要别刺激到这位小姐就好。
木㜣一个人窝在后排玩手机,收到沈时延发过来的消息,短短两个字,“路上?”
她看了眼车窗外,回复,“快到了。”
对方没了动静,过会儿又发来句话,“吃什么?”
倒是多了个字。
木㜣笑了笑,有些烦闷地捂住脸。每天诸多问题中,她最讨厌的就是被问吃什么,因为很累,累到连吃东西都觉得是耗费生命。
对方见她不回,直接打过电话来,那边背景音乐嘈杂,看来没在浣园。
“说话。”
“嗯,”木㜣弯腰下车,将手里的包递给前来迎接的人,慢吞吞地开口,“没胃口。”
沈时延不爽,走得远了些,能清楚地听到她的叹气声。心里的火气瞬间被扑灭,缓了缓语气问,“心情不好?”
木㜣未答,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辨别不出来她在做什么。沈时延安静地等着,久了才出声提醒,“我还在等着。”
木㜣拿水杯的手一顿,猛地想起来,抱歉地回应,“……记忆力越来越不好了,你问我什么?”
沈时延的声音太冷静,难辨悲喜,“回去给你带好吃的。”
木㜣苦着一张脸,她能拒绝吗……
心里是这么想,但还是答应道,“好。”
然后伸手继续拿水杯,又把通话的事抛到了脑后。
沈时延挂了电话,准备直接走人,却听见身后有人喊他,是个女人,木㜣昨天提起的女明星。
名字叫什么忘记了。
沈时延收回视线,扭头同助理说话。身后的女人穿着高跟鞋废力地追上来,缠住他的手臂,娇滴滴地抱怨,“你走这么快做什么?”
他没理,继续交代事情,“……也不能要太甜,再准备些草莓牛奶带回去。”
女人见他不搭理人,生气的伸手碰他下巴,嗲声嗲气地撒娇,“怎么不理人家?”
沈时延瞥见柱子后面毫不收敛的镜头,烦闷地将她的手打掉,眼神疏离冷漠。
女人不依不饶地追过去,碍于有人在拍,也不敢发火,依旧扬着笑讨好,“沈总,不要这么冷漠嘛,好歹我们曾经也是恋人。”
沈时延停下脚步,眼神带着打量地意味在她身上转了一圈,语气生冷,“我曾经的恋人不少,你是哪位?”
女人愣了愣,脸上终于有了恼怒之意。
助理适时地出声提醒,“沈先生,东西准备好了。”
他收回视线,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