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诗然来到一个山洞,打开包袱,瞬间泪崩。此次前来长安,她抱定一个信念,为自己准备了一件红衣,不管江枫是生是死,她都一定要找到他,换上这一袭红衣,来嫁他。
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江枫竟会投靠反贼、助纣为虐,她痛心,恨自己有眼无珠、痴心错付,此时,她只想一死了之。她流着泪,换上了这红衣,缓缓抽出宝剑,指向自己的胸口,闭上双眼,正要刺下去。
突然,一声惊雷响起,冷风袭来,柳诗然打了一个寒颤。她望向洞口,烟雾缭绕中,她仿佛看到了夏雨雨。“雨雨……”柳诗然起身扔掉宝剑,呼喊着夏雨雨的名字,向洞口奔去。
山洞外,烟雾瞬间消散,夏雨雨也消失不见了,只有这雨,越下越大,柳诗然一个人迷茫地站在雨中,雨水伴着泪水倾泻而下。“十年,雨雨已离开十年了,她为我而死,我便要照顾好她的家人。”想到此,柳诗然擦干眼泪,走进洞里,只等天明雨停,快马加鞭赶回妫州。
第二日,雨终于停了,一缕阳光照进山洞,柳诗然依旧着这一袭红衣,这一刻的她,只为取悦自己,这红衣,只愿为自己而穿。
一路风餐露宿,柳诗然终于到达了幽州。多次淋雨,早已疲惫不堪的她,头晕得厉害,竟昏迷了过去,从马上摔了下来。
她隐约感觉,一个人将她扶了起来,背在自己的后背上。她趴在这背上,感觉踏实而温暖,这感觉似曾相识。
待柳诗然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客栈中,她艰难地坐起来。这时一个小女孩端来一碗药,惊喜地说道:“阿姐,你终于醒了,太好了,你昏迷了三天三夜呢。来,快喝药。”
“谢谢你救了我。”柳诗然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不是我,救你的人,是一个戴面具的人,是他把昏迷的你背到这里来的,他请了郎中,还雇我照顾你。今早,他摸了摸你额头,不烫了,他说你应该无大碍了,便离开了。”小女孩说道。
“一个戴面具的人?你可知道他的名字?”柳诗然问道。
“不知,他只是雇我照顾你,未曾留下姓名,他又一直戴着面具,我亦不知他的模样。”小女孩说道。
“谢谢你,阿妹。”柳诗然说完,赶忙走出了客栈,四处寻找,却未见到任何人影。
柳诗然失魂落魄地回到客栈,叫了一壶酒,想起江枫,眼泪不争气地再次流下,从不饮酒的她,此时只想一醉解千愁。酒,伴着泪,艰难地咽下,一碗、两碗、三碗,正当她要喝第四碗酒的时候,一男子走来,坐到了她对面,抢过她的酒,一饮而尽。
“小娘子大病初愈,不宜饮酒。”男子劝阻道。
“不用你管,走开!”柳诗然没好气地说道,突然,又一阵眩晕,再次晕了过去。
柳诗然醒来,发现自己还在客栈中,方才劝酒那个男子守在床边。
见柳诗然醒来,男子说道:“小娘子大病初愈,确实不宜饮酒,不管你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还请爱惜自己。”
“你是谁,我的事不用你管。”柳诗然依旧没好气地说道。
“在下白仁杰,自营州而来,三日前游历到此,远远看到你昏迷坠马,本预上前,却看到一个面具人出现,将你背到这家客栈,我便也居住至此。今早看到那面具人离去,现在又看到你在饮酒,落泪不止,想必你一定经历了伤痛之事,不管怎样,还请小娘子爱惜自己。”男子劝慰道。
“白仁杰,谢谢你,我没事。”柳诗然强忍住眼泪,说道。
“敢问小娘子芳名,在下和狄公狄仁杰一样的名字,却无他的才能。”白仁杰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
“我叫柳诗然,白仁杰,这名字,果真和狄公一样。”柳诗然忍不住笑起来。
“你笑了,真好看。”白仁杰很是开心。
“多谢白郎君,我想自己待一会。”柳诗然瞬间又伤心起来。
“好,你且歇着,有什么事记得叫我,我在隔壁房间。”说完,白仁杰便出去了。
“那个面具人是谁,他为何要救我,又离开?难道是江枫吗,不会的,他在长安城为反贼效命,又怎会管我死活?江枫,你告诉我,你说的都不是真话,是你在骗我的,你一定有苦衷对不对?”想起江枫,柳诗然的心像被割裂一般疼痛,她用被子蒙着头,大哭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