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鸢感觉和平时走路稍微不同，尝试迈开腿行走，刚才的位置出现圆形小坑，但是……感觉不到疼。好像她原本就这副样子似的，看着没有脚的腿，季鸢来到马路旁打车。
元婉好端端地哀嚎，瞥见医生的古怪，惊讶道：“医生…你的头”
医生迟疑地用手摸向上面，准确说是脖子，然后在纸上写字。
元婉好奇地走到身侧，纳闷不已。
白纸有一段字：对，就是我所说的精神食量，我开些药，你作为监护人，要时刻观察病人，不能刺激病人。
元婉：“……”咋回事？这人忒神奇，看不见还能写字，而且没有头还能活着…
等元婉朝女孩看去，疑惑的心思更疑惑，严小如的眼睛消失了。眉毛下两处凹陷的位置，证明眼球是突然不见的。
季鸢疯疯癫癫跑到医院里，一心着急解释，不曾想脚步杂乱，被台阶绊倒。
元婉背着严小如下楼，看到不远处的人，匆忙走过去说道：“我不是让你回付家，你……”
“呜呜呜”季鸢哭道：“系统抹杀了男主，我的脚没了”
见她哭泣，元婉不忍心再责备，这些异常恐怕是……世界缺少男主，不能正常运转。
“先回屋子，交换情报”元婉说道。
“嗯嗯”季鸢委屈地走在后面。
小屋里，严小如沉睡。
季鸢迫不及待喘气道：“林岚说他有系统，利用女主感情变化赚钱。严小如因为那系统导致抑郁症和神经分裂，这是林岚的卡，他说对不起严小如”
元婉皱眉听完经过，困惑道：“从来不存在男主消失，要赶快完成任务，不然这个世界都将不复存在”
季鸢刹时堆满泪水，只要一眨眼，保证掉落：“女主拿刀割耳朵，如果你没赶到，我会死在厕所，严小如是死是活还不一定，耳朵绝对被割”
元婉低叹气，随后开口问道：“系统，我想明白，男女主死亡的后果”
系统1173：“世界消失，世界的人物全部消失，包括执行任务的宿主”
如机械冰冷不带感情的话语，敲击到心上。
季鸢涌起无尽的无能为力和少有的绝望，对空气控诉道：“你俩不是最强的系统吗，为什么那么没用？别的系统好歹提醒宿主一些内容，你们呢？”
系统591说道：“世界改变，数据异常”
系统1173说道：“请宿主谅解，数据库的世界内容未更新”
用力踩向地面，季鸢无数的气恼推挤胸口。主神大人口中的仙界，根本没用。那些人物……到底是何人？
元婉看着虚空，晃了晃手臂，缓慢说道：“算了吧，它们按照固定的程序执行。大部分内容完全错误，就算给提示，想必也半对半错”
季鸢失落道：“我……我也是想快点完成任务”
“如何使两人格见面，这是我们当下考虑的事”元婉总结道：“既然张医生是严小如的幻想，那可能由环境创造”
“没良心。她妈一个人把她带大，还说她想她爸，养不熟的白眼狼，他爸对她好，去找她爸啊”季鸢嗤之以鼻。
“你和小孩计较什么？”
“她是小孩，我难道不是？”
元婉头疼道：“我就问你，你想不想郁曲？”
季鸢扭捏道：“…想”，说起父母话题，好像从来不知道爸妈是谁。
“元婉你爸妈的名字，你有多少印象？”
“没印象，在我记忆里，我都是一个人”
季鸢又说道：“听管理长曾经说，不少宿主被夺取前生记忆，完成任务会获得那部分记忆……那你希望你是什么人？”
元婉见她抓住‘父母’字眼不放，决定把思绪默默抽离。
“我希望我是主神大人的未婚妻”季鸢憧憬向往道。
元婉没理会，挽起严小如的衣袖，露出许多痕迹：“根据原主记忆看，那些年…离婚后，日子不好过”
抚摸那些印进灵魂的烙印，元婉说道：“女主的梦想是成为一名医生，再加上从小缺失父爱，以及男主无形的情绪掌控……久而久之，张医生便现身了”
季鸢斜眼看向睡觉的女生，心虚地摸鼻子：“没办法喽，她睡觉我听不到心声”
“……我想”元婉停顿后说道：“我想既然不能同时出现，不如让他们通过书信交流…或者咱们可以给每人录视频，把想说的话讲给对方听”
季鸢当即上前说道：“我觉得录视频…是个好办法，开干吧”说着喂下药丸，女孩缓缓醒来。
“你想对张医生说什么”季鸢干脆道，利索地拿起手机对准女孩。
元婉瞪了眼季鸢，看向发抖的严小如，神色温柔道：“小如听话，付阿姨看望张医生，顺便转告他”
严小如点点头，额头的汗珠滑落，胆怯道：“张张医生，你好。我……”
握紧拳头，严小如到嘴边的话变为：“您近来可好？祝您工作顺利，再见”
见季鸢关闭录像，元婉无奈叹气，摸向女孩的头发，温和道：“张医生要搬家，去很远的地方。他不方便见你，以后你可能再也见不到他”
“付阿姨…能重新录一遍……”严小如祈求道。
季鸢举起手机，说道：“当然可以”
“尊敬的张医生，感谢您对我的帮助，我由衷感谢您。相信我，我会独自面对的”女孩言语之间全是感激。
季鸢之后没听到动静，然后关闭视频，心想：好久没见单纯的人，心里想的都是感谢那人。
之后季鸢攻破严小如的心理防线，当张医生出现后，好奇地环顾小屋。
张医生绕着屋子家具，不紧不慢走着：“我没想过…有一天能回到这个地方”
“你不是想见小如，我有办法帮你”季鸢说道。
元婉暗中留意他，从心理医生判断，这位张医生行为符合男性。
季鸢见他感兴趣的样子，立刻点开视频播放。
一个女孩的心意被揭开……
“尊敬的张医生……”
随着声音流淌，张医生一会大笑，一会痛哭…倒下去的时候自言自语道：“对…不起”
任务顺利完成，通道开启时，元婉脑海里传来稚嫩的话语。
“姐姐，有缘再见”
元婉心底回道：有缘再见。那是木至，假设有可能，她愿意去陪他收集碎片。
城堡内，季鸢和往常相同，熟练提起裙摆走向餐桌，感到冷意后惊讶道：“你看那里，多了一扇窗户”
元婉顺势看过去，浓郁的黑雾比起初见，颜色明显变淡许多：“雾气随着任务完成而减少，外面的怪物身手灵活”
风声呼啸，酷似银白金属的瓦片一闪而过。
季鸢吓得喊道：“机械虫！绝对是”，恐怖的情景毕生难忘，难以想象外面的虫子有多大。
元婉做手势，小声说道：“嘘，别惊动它”
季鸢蹑手蹑脚地走到窗户旁，小心关上。
朝外开的窗户被关，萧瑟的风声不见，城堡内安静下来。
季鸢快步来到餐桌前吃东西，看到元婉站着不动，催道：“你不吃饭吗？加强力量才能面对大虫”
“你先吃，我有个大胆的猜测急需验证”
“你的那个猜测，危险不？”
“不危险”
“胡说！”季鸢躲到餐桌下，确保裙子不露到外面：“好了，你验证吧”
窗户打开，元婉翻身跳出窗户，粉色的裙摆随风摇曳。
下一刻，看到现身餐桌附近的元婉，季鸢捂住嘴巴掩饰惊吓。
元婉再次走到窗户前，这次来到水晶棺前，仔细端详里面的人。
季鸢皱眉道：“你要对主神大人做……”
元婉用眼神警告，季鸢撇撇嘴。
之后元婉跳出窗户，亦如上次一般。
季鸢顿时观望，突然一道声音出现。
“你到底吃不吃？吃完要去下一个世界”元婉拿起面包片蘸蓝莓酱，说道。
季鸢从桌底爬起身，看向优雅用餐的元婉，又看看敞开的窗户，挠头说道：“…哈，那个……你有没有结果”
余光瞥到讨好的季鸢，元婉好心提醒道：“系统也是虫。我初步怀疑，外面的机械虫……是系统”
“591，她说的话对吗？”季鸢心里悄悄问道。
系统591：“是的宿主，那是初代系统。只是初代系统的机密，由管理长保管，并不授权于任何系统”
元婉咀嚼面包，视线落到银色瓦片，当即说道：“我去主神殿，你在中转站等我。它不会攻击中转站”
季鸢脸庞写满拒绝，嘴上说道：“……你快去快回啊”
元婉点头道：“1173，主神殿”，当今充斥太多谜题，在乱世中，她也有私心。
“已为宿主提交申请，申请通过”系统快速说道。
一人一系统消散。
季鸢独自抱紧胳膊，不安地看向城堡各处，风声不绝于耳，无时无刻不摧残心灵。
望向窗户，外面漆黑无比，隐约闪烁银光。
季鸢迈着猫步来到卧室，躲进被子里瑟瑟发抖。心里嘀咕道：粉毛不靠谱，仗着不死之身胡言乱语。
寂静的公主房，时不时听到抽噎，季鸢每刻如履薄冰：“我怕…主神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