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客带来一身晨露,一身凉气,把马儿套在马栓上,走上两三阶高的木梯,推了推紧闭的木门,不开,再用力推了推,还是不开,一张俊脸瞬间乌云密布。
阿尔吉下楼听见门口处有响动,一脸疑惑,向来阿娘是一早起便会放羊的,自然门也是开着的,为何今日门都还没打开。一开门便看见一西装革履的男子,面容很是英俊,只是这英俊的面容不大好相处模样。阿尔吉侧身,笑着道:“你就是阿娘说的新客吧?这么早来应该是还没吃饭,快进来。”
阿尔穆夫人侧头看了眼来客,笑意盈盈的招呼着。阿尔穆大叔只招呼两声后,便快速吃了饭出去忙碌了。左丞俞环视一周,不见那女人,耐不住阿尔穆夫人的热情,便在木桌前坐下。
阿尔吉拿了个干饼吃着,疑惑的问道:“延月吃了早饭了吗?我一会儿去给延月送去。”
阿尔穆夫人用碗分盛着豆浆,回道:“不晓得勒,刚刚还在这里,你一会儿给她送去这豆浆。”
又补充一句:“别光顾着吃,一会儿帮这位先生把行礼拿上去,把房间钥匙给先生。”
好巧不巧,左丞俞的房间便在延月的旁边,只有一木板之隔。阿尔吉端着豆浆上楼时,便看见新客站在楼梯口处,一脸和蔼的看着他。
左丞俞自然的接过阿尔吉手中的豆浆:“我来,先和这里的那位游客认识一下。”
阿尔吉犹豫:“这不好吧?”
左丞俞没管后面犹豫的人,端着豆浆朝第二间屋子走去,阿尔吉无奈跟上去。左少爷端着豆浆站在门口,没有敲门,示意跟上来的阿尔吉敲门。
“谁呀?”延月倚在木门上。
“是我。”阿尔吉看了看旁边的公子哥,又补充了句:“还有新来的那位旅客。”
……
诚然,延月认为自己是没有什么错的,不过是坑了有钱人的100万,然后拿着那100万背着老公出来游玩,而且她也是有原因的,老公那么忙,自己也是好心不愿拿些琐事去烦扰他,仅此而已。但看了眼面色不太好的左丞俞,延月觉得识时务者为俊杰。
“好巧,左少爷怎么来这了?”
左少爷瞥了眼那处还剩半块干饼的盘子,面色平静把豆浆放在桌上:“本少爷就是来看看那钱丢在了什么地方。”
阿尔吉见延月面色奇怪,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个圈,笑着道:“二位认识?”
延月微笑:“有时候认识,有时候可能就不认识。”
阿尔吉:“……”城里人真会玩。
见两人对视不说话,想来他们自己有事要说,阿尔吉便寻个借口出去了。
木窗外面太阳散出了点光晕,让人知道是个好天气的征兆,草原上阿尔穆夫人穿着红白相间的布衣服饰,朝着羊儿聚集的地方走去。
左丞俞坐在桌边,把豆浆碗往延月方向推了推:“豆浆,趁热喝。”
延月笑意满满的坐在他对面:“你家小秘书怎会舍得放你来这么远的地方旅游?到时候你们公司的大事谁来做主啊?”顿了顿又道:“我可不信左少爷会为了区区一百万来这么远的地方,若说是来寻我的,但是我觉得你身边向来红颜无数,也不至于对我如此上心,难不成真是想来玩玩?”
左丞俞淡淡抬眸:“听说格尔木风景秀丽,来看看。”
格尔木绵延起伏的绿草,天草相接,是个散心的好地方,但延月可不是心事重重的人,是专门来等格尔木的开斋节的,这个节日很是热闹有趣,当日格尔木大街上无论男女老少皆会出动,有表演吐火、转盘的,有青年男女特意到格尔木庙互定终身的,特求格木神护佑,街上烤糖人的,卖冰糖葫芦的,做瓷娃娃的应有尽有,而且还有居无定所的贩商亦会集体出动,古玩珍宝样样都有,只是真伪自辨,售出不退罢了。
夕阳染红半边天,群群羊儿开始回圈,阿尔穆夫人正在准备晚餐。一日都不见踪影的阿尔吉骑着马儿从远处归来,后面驮着些东西。
铺面而来的喜气洋洋,阿尔吉拴好马,从马后背上拿下一个各式小花编成的花环,还有一套新的格尔木的服饰。
“延月,明天就是我们格尔木一年一度的开斋节,很热闹的,要不要去玩玩?”阿尔吉抱着东西朝延月走过去。
延月摸着小红马,笑意盈盈的看着他:“我来这一趟就是为了见识见识这里开斋节的,自然要去,只是到时候需劳烦你驮我咯。”
阿尔吉红了脸,本来普通话也不流利,紧张之下便结巴起来了:“我,我会,会把你,安全,的,的送到街市的,我,我带你,好好玩玩。”
说完恍然想起手中还有东西,便一股脑的塞在延月怀中:“开斋节上女子大多穿的是这种衣服,你明日便穿它吧。我去看看阿娘做的怎么样了。”
说完人就跑没影了,独留下延月在风中凌乱。
左丞俞不是个心善的人,也不是个脾气很好的人,延月一直都知道,或者说他作为一个左氏的掌舵人,若是脾气很好那是不正常的,所以延月向来十分理解这些有钱人突如其来的小脾气,但是现在,左丞俞面无表情的把她抵在门上算怎么回事?
为了不进一步激怒面前的债主,延月便十分好脾气没有动手推人,等着他的下文。
左丞俞:“聊的挺开心的?”
延月吞了吞口水,抱紧手里的服饰:“阿尔吉人很好。”所以自然聊的是开心的。
左丞俞:“明日想和他同乘一匹马?”
延月微微低头,小声道:“我不和他骑和谁骑,我想自己骑也不会呀。”
左丞俞用手指挑起延月的下巴,不得不说,这个姿势很诱人。延月心突突乱跳几许,不会吧,难道爱情金钱双丰收的好事要降临在她身上了?
“你是左氏的少夫人,不该和其他男人保持点距离?”
该的该的,自然是该的,美色当前,哪管美人说的是什么,美人说的什么都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