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今天特别高兴,随部门同事一起去上海出差,住在一个非常高档的酒店。
“安沉,你看我住的怎么样?”
安沉懒洋洋地说:“白落,这样的地段我能买一栋楼送给你。”
竟说大话,白落就不吃他这一套:“赶紧说好。”
安沉撇了撇嘴:“好好好,真的好,你什么时候回来啊,都去一周了。”
“快了快了,后天。”
“不然我去上海接你吧。”
“打住,上次你来就吓得我同事不轻,还有田山那事,你快饶了我吧,不跟你说了,我吃饭去啦。”白落笑着挂掉电话。
梁圆上前问道:“哥,那这机票,咱还买吗?”
安沉摇了摇头,笑道:“算了,再让白落疯两天吧。”
白落刚下楼,就被郑陆拉了过去:“快来快来,就等你了。”
王关已经提前定好包房,叫着白落:“快过来点个菜,他们都点了。”
白落对淮扬菜十分熟悉:“糖芋苗来一份吧。”
很快,服务员就端来一份,祁巷乔笑道:“放到白落那里。”
不知怎的,祁巷乔话音未落,服务员手一松,糖芋苗啪的一声掉在地上,还溅到了白落身上。
王关不满:“怎么搞的。”
白落急忙摆手:“没事没事。”说着扶起蹲在地上捡碎片的服务员,“快起来吧,别扎手。”
谁知服务员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轻声叫着,“白落,你还真是幸运啊。”
白落定睛一看,脑子里轰的一声,这不是当年的小悠吗?
“小悠,怎么是你,好久没见。”
祁巷乔问道:“小白,你认识这个服务员啊!”
许是服务员三个字太过扎眼,小悠猛的甩开白落的手,大声道:“白落,你这种人也能成为座上宾,你也好意思啊。”
“小姐,你说清楚,白落怎么了。”海东阳是广东人,总是叫顺口。
外面的领班听见动静,急忙跑进来,皱了皱眉:“小悠,你干嘛啊,还不赶紧收拾。”
小悠双眼瞪得浑圆,明显是气得不轻:“小姐,真是个好称呼,那你们知不知道,这个女的以前也是个小姐。”
此话一说,满场震惊,众人面面相觑,将目光投向白落,小悠咬牙切齿地说:“凭什么你这么好命,衣着光鲜地坐在这里,我却要天天伺候人。”
白落开口:“小悠,你误会了。”
小悠哼了一声,直接撕破了脸:“被那么多人睡过,却还在这里装清纯,你也配!”
“小悠,你太过分了。”领班叫来几个人,直接就把小悠拉走。
砰的一声关门,白落心里咯噔一下,坠下了低谷。
全场沉默。
祁巷乔知道一些内情,解释道:“白落的私事大家就不要管了,只要好好工作,比什么都强。”
王关心里挺不舒服:“白落,吃饭吧,别理会那些人。”
白落低着头,突然想起那个屈辱的夜晚,虽然已经过去很多很多年,久到伤疤都抹平,还是时刻提醒自己。
眼泪不知不觉充盈起来,一不小心就落了下来,自己多喜欢的同事,恐怕也要说再见了。
祁巷乔心中难受:“白落,你不用解释,我都明白。”
郑陆皱了皱眉,刚想开口问啥事,祁巷乔瞪了她一眼,意思是不要问了。
白落抬起头,这副模样让全桌的人都为之动容。
“我解释。”
“啊,白落,你真的是...”杨姐愣住了。
“杨姐!”祁巷乔打断。
“祁总,你也知道?”祁巷乔的反应明显是知情。
白落开口:“很多年前我老公被人报复,牵扯到我,当时小悠正好在酒店打工,受我牵连,与我一起遭了罪。”
“白落,你......”王关难以置信。
祁巷乔眼眶里满是泪水。
“大家不是总调侃我家庭和谐工作稳定,就差个孩子就完美了。其实我当时不巧怀孕了,被折磨的大出血,自此再也生不了孩子了。”
“天哪!”众人没想到白落将往事和盘托出,竟然是这种情况。
白落笑了笑,“那些欺负我的人,全被我送进了监狱,我是受害者,我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白落,你.....你还那么小?”
祁巷乔已经是泪眼婆娑。
“我都闯过来了,你们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那你老公?”郑陆小声嘀咕。
白落直言:“我们俩纠缠那么多年,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你们愿意怎么想怎么想,我不在乎。”
“白落,你好可怜。”郑陆非常不忍心。
“没事,你们吃吧,我先走了。”白落说完便离开。
祁巷乔泪流满面,怒气冲冲的对着全场的同事嚷道:“你们非要知道是吧,就让一个女孩子的心掉在地上才甘心是吧。”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难过不已。
白落一刻也不想在上海待着,直接打飞的回了BJ,到家已经是12点多。家里一片寂静,白落轻轻推开门,安沉还没睡,疑惑着:“怎么这么晚回来。”
白落没什么表情,却直接钻进安沉的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
“嗯,白落,你...你怎么了?”安沉缓了缓神,轻轻抚摸她的后背,二人保持这样最亲密的姿势,好似融为了一体。
白落没有掉眼泪,但安沉仿佛猜中了一般,在等着他开口,她用手在安沉胸膛画着圈圈,用平常的语气道:“我碰见小悠了,当年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安沉当然知道白落的心里有多少惊涛骇浪:“白落,你...”
“安沉,我没事,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道理谁都懂,可安沉知道白落对这个团队有多喜欢,他说不出什么安慰地话:“都在一个城市,以后也能聚的。”
“嗯我知道,有你在就好。”白落再也不想否定自己对安沉的依恋和迷恋,孽缘也罢,纠缠也罢,有这样一个人,也是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