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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重生之家

复生记忆 逐水风流 2606 2024-07-06 17:06

  馨儿重生的名字唤作乔梦溪,这一世,她还有一个孪生妹妹乔梦涵。

  在乔家,大女儿乔梦溪在秦湛霆的精心呵护下健康出生,而小女儿乔梦涵自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被医生诊断患了先天心脏病,生命脆弱需好生将养。

  有人说,这是双胞胎在怀孕期间,一个夺走了另一个太多的养分,导致另一个发育受损。

  于是,乔家父母的双眼都紧盯着这个可怜的小女儿,给她最好的东西和最大的关爱,而对大女儿乔梦溪却疏于照顾,常常在身心俱疲之时对她不耐烦。

  乔梦溪自记事起,就经常被父母锁在家中,因为妹妹乔梦涵需要经常去医院看病,父母顾不上大女儿,又怕她乱跑,就用了“锁”这个简单粗暴却又黑暗至极的办法。

  乔梦溪好几次祈求母亲,“爸爸,妈妈带上我,我帮你们照顾妹妹,不要把我关起来,我一个人害怕!”

  可父母每次都置若罔闻,刚开始还劝她几句,后来直接揪着她的小胳膊丢进屋子,“哐当”一声锁上大门,就此将她的弱小的哀求与哭喊抛之身后。

  两三岁的梦溪什么都不懂,哭喊无用只能被迫适应,她有时会自己玩一会儿父亲做给姐妹俩的玩具,有时出于好奇心会在家里翻上翻下,有时因为困倦直接趴在地上睡着了。

  可是,当疲惫而又焦虑的父母抱着刚做完检查和治疗的小女儿回来,看到家里被大女儿弄得一团乱时,满腹对生活的牢骚与怨恨就会不受控制地甩向乔梦溪。

  梦溪至今难以忘掉母亲一边烦躁地打扫收拾,一边张开血盆大嘴冲她大吼大叫的画面,不断责怪她不让人省心,在胎中夺走了妹妹的营养,出生还给父母添堵。

  梦溪很害怕,她不懂自己怎么就伤害了妹妹,除了哭着说“我没有”,什么都做不了。

  而母亲心烦意乱,遇到一两句顶嘴,就举着扫帚满屋子追打她,父亲偶尔会阻拦,大部分情况只是关着屋子抱着小女儿痛心流泪。

  幼小的梦溪恐惧惊悚地瞪着从天而降的大扫帚,不知所措,求助无门,唯有一次次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承受来自心灵与肉体的双重摧残。

  那些情景令在一旁关注梦溪成长的秦湛霆怒发冲冠,“她生来是给人疼爱的,你们竟然敢这么对她!”

  可湛霆身旁的人也只简单地拍拍他气得瑟瑟发抖的肩膀,“稍安勿躁,她需要在正常的家庭成长,而不是在你我这样的人身边。你如果为她好,就控制好你的情绪。”

  湛霆只能低头捶胸顿足。

  为了让梦溪的童年多一些快乐,湛霆常常在夜深人静时偷偷潜入乔家,抱出熟睡的梦溪,带她翱翔,送她礼物,为她营造一个五彩斑斓的梦幻世界。

  天亮之前,又送她回去,让她继续安睡。

  梦溪在睡梦中醒过来,嘴角还有糖果的甜蜜,回忆梦中自由自在的天空,她只记得一个高大帅气的哥哥对自己的疼爱与呵护,心中积攒的委屈也随之烟消云散。

  妹妹身体好点的时候,乔家一家的生活也算融洽,虽然父母依旧更宠爱小女儿,给她更多的玩具糖果和鸡蛋,可至少还能顾及到大女儿。

  梦溪有时候想跟妹妹公平一点,总被母亲训斥,“你是姐姐,让着点妹妹!”

  一家人出去玩耍,父亲总喜欢把妹妹举在肩膀,各种玩乐。

  梦溪心中羡慕,也想被父亲高高举起,却常常都是,“下次吧,梦溪乖,爸爸今天累了,下次再背你。”可是所谓的“下次”,永远都只是“下次”。

  妹妹晚上睡不着,父母就轮流守着她讲故事,可到梦溪这儿基本上是丢来几本小人书和连环画,“你自己看吧,爸爸妈妈太累了,乖!”

  所有的事情都得“让着妹妹”;所有的东西都是,“妹妹喜欢,你给她吧。”梦溪有时候真希望生病的那个是自己,这样她是不是就可以得到父母的更多的关爱。

  再大一点,梦溪也会好奇地问母亲,“我和妹妹都是从哪儿来的?”

  母亲尴尬地看一眼父亲,随意道,“路上捡得,你敢不听话,我就把你扔出去!”

  梦溪吓得一哆嗦,再也不敢顽皮不听话。

  母亲见这样好使,便在她每次跟妹妹争东西的时候吓唬她,“不听话就把你扔了!”

  梦溪立即吓得躲在父亲身后哭泣,“不,爸爸妈妈,不要不要我。”

  五岁那年,妹妹的病情又恶化了,梦溪再次面临被锁屋子的厄运,还被母亲警告,“乖乖呆在屋子里看小人书,不许调皮捣蛋,否则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她趴在窗前小声抽泣,窗外却响起了一阵阵悦耳的音乐,她爬上桌子向外看,却见一个满脸大胡子的男人在不远处的树下吹笛子。

  那音乐空灵悠长,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仿佛梦中吟唱的童谣,可是谁给她唱过这些童谣呢?

  她呆呆地听着,心中的孤寂和害怕逐渐被淡忘。

  大胡子男人回头看到窗台前的她,走过来冲她微微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像画片中的圣诞老人一样和蔼亲切,“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站在那儿,来,叔叔带你玩!”

  梦溪无助地摇摇头,“我出不去,我爸爸妈妈把我锁在家了。”

  “哦,”大胡子男人瞟了眼门前的大锁宽慰她,“你别哭,叔叔吹笛子给你听。”说罢从草丛中摘下一朵小红花递给她,“来,不哭,这花给你玩。”

  她惊喜的小手伸出窗外接过那朵花,对着大胡子男人甜甜地笑了,天真无邪,可爱快乐。

  大胡子男人也深受感染,“这就对了嘛,小姑娘家家的,多笑笑,就跟这朵花一样。来你想听什么歌,叔叔吹给你听。”

  她乐呵呵地趴在窗前,“叔叔,您刚刚吹得是什么歌?教教我。”

  “好啊。”大胡子男人把笛子往嘴边一横,清新的乐曲翩翩荡漾。

  梦溪张开烂漫的笑脸,喜滋滋地聆听这只属于自己的快乐,梦中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于是,每个被父母锁在屋子的白天,那个大胡子叔叔都会在她窗台的树下吹音乐给她,有时还会带几颗糖果和小玩意给她,陪她说话,讲故事,教她唱歌。

  她很喜欢这个大胡子叔叔的陪伴:有了他,她再也不怕一个人被锁在家;再也不用羡慕爸爸妈妈对妹妹的关爱;也再也不用靠努力回忆梦中那些她记不真切的场景来让自己开心。

  大胡子叔叔跟她拉勾约定: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小秘密,不要让爸爸妈妈知道。

  梦溪立即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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