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存在的原因?
这个葬礼并不简陋,但是去葬礼的我很简陋。以上为裴梏鼎对自己葬礼的自述。
吊唁的还是那些人,有人在说,白发人送黑发人安慰母亲;有人也在暗自打探裴氏集团的下一任接班人。
裴梏鼎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看到他的遗像跟装着自己尸体的棺材。据说,尸体被烧得面目全非,大面积烧伤。所以,是以棺材形式,而且希望快快出棺,以免臭到。
茫茫一身,只为一人。
怎么说呢?当时感觉自己挺值的,为了他所爱之人。可是……这真的是自己的爱人吗?试问,哪个爱人会满心算计着你去死?他为之付出一切,辜负了真正爱他的人,不止元阮,还有母亲,还有给予他厚望的爷爷。
裴梏鼎此刻站在大堂的正门,正对着自己的遗像,他疯了一般的走到棺材旁,不顾一切的想把棺材盖掀开。他想,他只是想,拥抱一下他的身体,或许,他还想回到这个身体里,想,和元阮过一辈子……
虽然,他不知道啊,他对元阮是否是爱情,但是他想跟她说句对不起;不想离婚,他想在那平淡无奇的日子里,与她共度余生;他还想,每晚拥她而睡……
他,只是爱错了一个人,却为之付出了一生的代价。
无论他如何的掀开,他都没有办法掀开这棺材盖,裴梏鼎的眼眶再也不能包裹住自己的泪水了,“为什么?为什么?”他干脆趴在棺材上……痛彻心扉。
元阮看着裴家老宅的大门摆着的奠花束,她来裴家老宅的次数屈指可数,却从来没有一次是为了吊唁,而且,还是她的前夫。
可能,很少有人,可以遇见前夫比自己死得早的吧,而且,还恰巧来参加前夫的葬礼。真不是滋味……
一袭黑裙,元阮拿着一束白菊花就进门了。不像裴梏鼎有太多感慨,元阮只是淡淡的,不被爱的没有发言权。
元阮像这一切与我无关一般走到了裴梏鼎母亲面前,“干妈,逝者已逝,节哀!”没有太多言语,毕竟,她在裴梏鼎那,没有任何地位。
是啊,这可能就是,她元阮与裴梏鼎,最后的结局吧。
隐隐听到哭声,而且,声音,好像裴梏鼎啊?
元阮好奇的转过身,盯着棺材,不是吧?真的是从棺材里发出来的?
大写震惊,元阮害怕的上前一步,玛德,听的更仔细了,真的是裴梏鼎的声音……
元阮后退走到裴梏鼎母亲身边,悄悄的问着裴母,“干妈,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只见裴母眼瞳放大,“没,没,没有啊,怎么了,软软?”裴母转过脸,元阮竟然在她的脸上看到了一丝高兴?这是怎么一回事?
“没,没事,我听错了。干妈,那我去找我爸妈了。”元阮紧张的摆摆手,走之前还狐疑的看了眼棺材。
元阮又仔细听了一下,什么都没有听到……转念一想,听到才有鬼了!!!
元阮走开后,裴母马上交代身边人守着灵堂,然后面不改色的走出了大厅。
元阮闲来无事,就去了花园,那里空气好,而且人少。
裴家老宅,她以后怕是没有机会在踏入了,不如带着宝宝到处走走,也算是它来过它老爹家了。
当时她没想到会遇到裴鸷与萧荼荼两个亲亲我我,不行正当事。天呐,你俩对得起我这么的胎教吗?
这边,萧荼荼觉得今日裴梏鼎下葬,可裴鸷始终没有给她任何好处,而她已经在裴家假装哭丧了几天,其实内心中却想,赶快让她去定制婚纱吧,要不然时间来不及了!!!外人以为她是为了裴梏鼎,实则,她是为了自己。
“裴鸷~你怎么可以欺骗人家呢?”萧荼荼把两只手交错在裴鸷的脖间,满脸的娇羞,怎么看,也不会想到这个女人,不说前几天,就说一个小时前在大厅里的样子。
“裴鸷,我已经不想让那些人叫我’萧小姐’了,我是你的’裴夫人’!”
“好好好,我亲爱的裴夫人,再等几天,我就带你去见我爸。”裴鸷依着她作揖,将她惯性式的抱入怀中,可是萧荼荼却并没有看到他眼中的厌弃……
萧荼荼觉得心有顾忌,但还是吻上了裴鸷。以为这裴鸷是个傻子,没想到也是披狼啊。看来,她要早做打算。之所以,没有选择裴梏鼎,是因为裴梏鼎对她,太淡了,淡得有时候他俩没有任何关系,不似裴鸷来的猛烈。
于是,就是元阮看到得样子,两人亲亲我我……
因为距离问题,花园与前厅较远,裴梏鼎也被迫看了一下现场偶像剧。尼玛,这对狗男女,也怪他识人不清,亲吧,亲死你们算了,老子眼不见心不烦。软软老婆她不香吗?可是,他,从来没有叫过软软,“老婆”,有的只是气急败坏的“元阮”。而且,现在软软已经不是他老婆了,而他,什么都不是。
元阮想逃离有关裴梏鼎的人或物,但是却发现她身在姓裴的葬礼中,却始终无法脱身。她想这个葬礼快快结束吧,可是如果真的结束了的话,裴梏鼎的人生就真的没有了。
就让时间慢一点吧,不管这些人是真心还是假意,起码,她们现在清晰的知道,她们缅怀的人,叫作裴梏鼎,那个天之骄子,英年早逝的裴梏鼎。
元阮突然心有歹念,既然这是最后一次来裴家老宅了,不如,去看看裴梏鼎小时候的照片吧,也不至于宝宝不知道它老爹是谁。
元阮与裴梏鼎一起前后进入了裴梏鼎的那栋房子,元阮瞎转悠进入了她和裴梏鼎的那层楼。相册,她记得被放在了裴梏鼎的书房里,以前都是她干妈去拿的,她不知道明确位置。不过,当时,由于某些原因,她并没有看成。之前的元阮是不敢进裴梏鼎的书房的,裴狗不允许。
因为,他说过,“元阮,没有特别的事情,请踏入我的书房”。那时她只是欢欢喜喜给他送了一杯咖啡而已,确实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可是,明明之前她亲眼看到他允许萧荼荼在他的办公室歌唱啊。
走到书架旁,幸好相册不是很难找,她干妈还做了便签在书架的木栏上,随处坐在裴梏鼎的老板椅上,反正他又不在,估计在的话,会直接把她赶出去的吧。
相册好像是从裴梏鼎的小时候开始记录的,出生两三天,丑丑的,不过一双眼睛还算闪亮,到后来满月的时候,脸上肉多嘟嘟的,然后慢慢的那双眼睛开始变得锋利,脸上的肉肉也没了,长成了她记忆中的样子,青葱少年,相册到这就截止了。元阮一一都拿手机照相下来了,虽然很想拿走这本相册,但这也是她干妈的留恋啊。
裴梏鼎进入房子后,并没有跟元阮上楼,而是他看到了他的母亲匆匆的赶过来,他想,在自己可以在允许的范围内,无声的安慰安慰他的母亲吧,虽然,只是徒劳。
母亲在她的房间里好似着急的来回走动,又好似在笑,却又满脸伤心,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后,他看到了一个和尚走了进来,真是天助他也,他正想试试,这种非科学的东西,那么,会超度的人,能看见他吗?
事实证明,不能。
但也让他知道了他会呆在软软身边的原因了。
母亲激动的朝那个和尚行礼,“大师,大师,我找到了!我找到了可以感觉到我儿子还存在的人了,但我又不确定。”
“施主,莫激动,请细细道来原因。”
裴母或许觉得这个和尚是自己人,就讲了起来,“那个人,是我儿子的前妻,她与我儿子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啊!”这便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原因,她的儿子对软软如何,自己也是知道的,所以,她当时并不同意儿子娶软软。裴梏鼎忽然醍醐灌顶,血缘关系?他家软软肚子里不是吗?
“施主,或许是……”遗腹子。
“不,不,不可能。”裴母突然斩钉截铁。就她那混蛋儿子,恐怕一辈子都会被那个白莲花迷惑了,唉,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