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予》的序章里,许倾纾写到“他是个渣男,伤害了我,又没能彻头彻尾的伤害,总让我在喜欢与愤恨的边缘徘徊着,一旦冲破被他扣住的玻璃罩,又会被稳稳当当的接住。”
周以初就是这样的男生,高二下学期的时候,面临第一次分班,分班意味着被迫说再见,学校的规定永远令人捉摸不透,谁也不知道分班到底要怎么个分法。
连着几天,周以初都一副拒绝说话的嘴脸,任凭许倾纾如何哄着,也咬死了不多说一句话。
终于,许倾纾没忍住,委屈巴巴地说:“就快要分开了,你一定要这样别扭吗?”
当时,周以初的答案是:我在适应以后没有你的日子。
一次两次,许倾纾总会沉浸在幸福中享受,但这样的漂亮话说多了,长得再好看的男生都免不了“油里油气”。
周以初是个会说话的,但他的行为又每每必然与他说的话唱反调,永远是这样。
许倾纾不是个恋爱脑,她的生活里有很多比爱情更重要的东西,所以对于喜欢周以初这件事,她也并不是百分百投入。
在一次两次的捧起来又狠狠摔在地上的反转中,许倾纾渐渐看清他的本质,一次又一次决定不喜欢他,可就经常在这样的时刻,又一次次被周以初拿捏住。
周以初曾经在知道许倾纾放弃喜欢自己之后义愤填膺地问:“你凭什么不喜欢我了?”态度强硬到好似许倾纾的每一天都必须喜欢他,不喜欢了就是大逆不道。
因为在他还没有认识那个女生之前,他生活里唯一的女孩子就是许倾纾,离开了许倾纾,他的生活没办法自理。
不得不承认,许倾纾将他照顾得很好很好,可以说是他在学校里找的免费保姆了。
可能就是这样,让喜欢变成了一套枷锁,把许倾纾锁在自己身边,接受着因她喜欢自己带来的一系列好处,但又不愿意给予她一些听起来就会很麻烦的感情。
这当然是渣男。
虽然这是许倾纾毕业后才意识到的。
周以初的婚礼在半个月之后的这天,临出发前,殷茉婷上下打量着许倾纾今天的打扮。
“妆,头发,衣服,首饰,堪称完美。”她微微颔首表示赞赏,“我一直都说,他肯定后悔过。”
“后悔也来不及了,他今天结婚。”
许倾纾如他所愿参加了婚礼,也如他所愿赠了一本亲签书。见了很多当初的同学,关于那三年的回忆愈来愈深。
回到家来,《疏予》的创作加快了进程,那些一缕一缕飘散在脑海里的记忆,被许倾纾一点一点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