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村里来了一位贵人
草根村、大部分村民都姓草,但也有个别几个外姓村民,是早年旱灾时同逃命过来的,小男孩姓草名凡,这么有意义的名字,原生父母可起不出来,是他自己给他自己起的,烧了他不少脑细胞。
草凡在村子里被人叫作“小芃子”是原生旧名,是原生父亲用一条鱼,求一位路过此地说是去进城赶考的一名读了不少书先生起的名字。
这一天,草凡与王大娘告别后,便急匆匆地朝着村长家奔去。自从原生父母离世后,多亏了村民们的接济与帮助,他才得以生存。然而他并不知道,此时村长家中已经来了一位将会改变他人生轨迹的重要人物,那便是他的亲三叔。
这位亲三叔,听闻在附近一座大城市里担任大掌柜,被村子里的人视为有能耐的人。在草根村近百年来,或许就只出现了三叔这样一位稍有身份的亲戚。在草凡的记忆深处,还隐约留存着一些关于三叔的印象,他曾见过三叔几次。三叔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缝,给人一种狡黠、猥琐的感觉。村长的儿子曾在城里给一位铁匠当学徒,这事儿就是三叔促成的,而且还未经村长同意就直接把人带走了。原生父母去世后,三叔也时常托人给他捎带一些食物和用品,对他这个小孤儿颇为照顾,因此草凡对三叔满怀感激之情。
村长的儿子被三叔吹嘘成全村人的骄傲,据说当铁匠的学徒不仅管吃管住,每月还有三十两铜板的收入,等正式出师被雇佣后,挣的钱会更多。每当有人提及他儿子,村长的脸色就会变得十分复杂,时而青时而红。草凡虽然年纪尚小,但心思敏锐,他仔细一想便明白村长的儿子可能是被三叔给坑了。当然,若对于普通人而言,铁匠学徒倒也是个令人羡慕的职业,起码能有个安稳的生计。草凡心中有着自己的打算,他想着先学会认字,然后去城里,若是当老师,先干几年积累些资本,之后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学校,而且只招女学生。他幻想着努力培养出几名出色的女学生,再与她们从小培养感情,这便是他心中的小目标。
当草凡缓缓行至村长家的门口时,一眼便望见一辆极为奢华的马车停靠在那儿。与此同时,屋内传出村长那絮絮叨叨的说话声,正与人交谈着。随后,草凡迈步走进屋子,目光即刻就落到了那个身着崭新且华丽的缎子衣服之人身上。只见此人有着一张圆滚滚的胖脸,那小小的眼睛里透露出猥琐的光芒,下巴处还留着一撮小小的胡子。当草凡看到这个熟悉的身影正是他的三叔时,他的心中顷刻间就涌起了一股难以抑制的喜悦之情。
草凡十分乖巧地走到前屋,先是恭恭敬敬地向三叔行了个礼,然后用甜甜的嗓音唤了一声“三叔好”,接着便老老实实地站立在一旁,安安静静地聆听着村长和三叔的交谈。三叔那带着笑意的小眼睛望向草凡,嘴里不住地夸赞着草凡,什么“聪明伶俐”呀,“乖巧听话”呀,“懂事乖巧”呀之类的话语不断从他口中吐出。草凡听着三叔对自己这般夸赞,直听得那些话语像一个个小锤子似的轻轻敲击着他的脑袋,让他都有些迷惑了,草凡哪里曾被人这样夸赞过呀,一直以来,他都是那个默默做事、不引人注目的孩子。这般如潮水般涌来的赞美之词,让他既感到受宠若惊,又觉得有些不知所措,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异样的感觉之中,似乎还有些不太适应这样的场景呢。脸上不自觉地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心里也涌起了丝丝的不知所措,随后,三叔便说起了此次的来意。
草凡尽管年纪尚小,还不能将三叔的话完全听懂,但其灵魂可并不小,他还是大致弄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原来,三叔所在的酒楼是归属于城里那家名为“石家武馆”的。这武馆的规模着实不算大,而且它还是柳石镇仅有的一家武馆,武馆里的弟子大多都只是做些如替酒楼看看门之类的活儿。而近期由于两大江湖门派发生了大战,武馆受到波及进而导致人手不足,所以现在迫切需要招收新的弟子。
“石家武馆”以前想学武每月还得交一两银子呢,可现在只要成为石家武馆的弟子,不仅习武免费,这位有着几分精明的三叔,自然就想到了父母去世后在老家有房有地的小芃子。
一直以来,拥有着仿佛成年人般深邃灵魂的草凡,当“江湖”“门派”这些既让他感到有几分陌生却又隐隐有着莫名熟悉感的词汇传进他的耳畔时,他的内心即刻就涌起了一股难以遏制的强烈激动。紧接着,他便在心中悄然地展开了谋划,静静地进行着属于自己的深入思索与仔细权衡。三叔看到草凡还没有给出回应,便接着说道:“草凡啊,那‘石家武馆’绝对是柳石镇这方圆数百里范围内最为强大的一股势力啊。你仔细想想,倘若能够成为它的弟子,那么在日后,不但能够免费去学习武艺,而且完全不必再为了吃喝这些事情而发愁了。并且啊,听说从下个月起,每个月都还能有一两银子这样稳定的固定收入呢。再者说,以前是需要付费才能够学武的,可现在却变成了免费,像这样无比难得的机遇,那真的是眨眼间就会消逝,如果错过了,那可真是太遗憾啦。草凡聆听着三叔的这些话,他的心中更是犹如波涛般起伏不定,万千思绪在脑海中不断翻腾,他在认真地思考着这对自己的人生究竟有着怎样重要的意义,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应该紧紧抓住这个机会,踏入那充满着无尽未知与诸多可能的石家武馆。这时,三叔又补充道:“你若不放心,可以暂时住在三叔那边。”
当草凡听闻每月有可能拿到一两银子,并且三叔还承诺他暂时会有个住的地方时,草凡顿时脑子一热,终于决然地下定了决心。村长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是眼睁睁地看着草凡答应了下来。三叔见草凡应允,内心顿时格外欣喜,接着又留下了一些食物,说道他先向武馆内的人通报一声,一个月后就会来带草凡走,让草凡在这期间多吃些好吃的,好好补补身子以利于练武。说完这些,三叔与村长打过招呼后,便轻轻拍了拍草凡的肩膀,迈步出门回城去了。
到了夜里,草凡躺在屋里的床上,反复想着白天三叔对他说的那些话,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一直以来的愿望眼看就要有实现的可能,他连续好几个晚上兴奋得难以入睡,以至于那几日紫气都没好好吸收。每日天刚蒙蒙亮时,他都要起来吸收远处东方那缕紫气,那几日黑珠子也毫无变化。他把家中的家禽和地里的蔬菜低价卖给了村民们,换了几两散银,至于房屋和那两亩地则拜托村长帮忙照看。
一个多月后的某天,三叔果然如他所说的那般,非常准时地来到了村中,准备带草凡离开。那几位经常买他家禽的村民也纷纷前来,为草凡送行。在即将分别之际,村长的脸上满是愧疚之色,一遍又一遍地反复叮嘱草凡,告诉他做人一定要低调老实,遇到事情的时候要懂得忍让,千万不要和其他人起争执。而其他的村民们则纷纷嘱咐草凡,让他一定要多多注意自己的身体,要吃得好,睡得香。
坐在马车上,草凡遥望着村民们逐渐远去的身影,他紧紧地咬着嘴唇,极力强忍着不让眼眶里的泪水流淌出来。他尽管拥有着成年人般的心智,可终究也只是个八岁的孩子,这第一次的出远门,让他的心中既满怀着激动,又充斥着彷徨。他那幼小的心中暗暗起誓,等挣到了大钱就马上回来,买地、建房,成为一个土财主。然而,草凡未曾料到,此次外出之后,金钱于他来说已然不再那么重要,他竟然踏上了一条和凡人完全不同的全新道路,开启了一段别样非凡的修仙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