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晚过后,Day开始随身跟随时凊。
时凊在次日前往了布染的别墅看望。连续一周没有进食的布染脸色没有了以往的神采,靠着营养液维续生命,暖黄色的鹅绒被没有让她苏醒,凹陷的双眸一眼望去便不敢轻易离开,生怕下一秒她支离破碎。
时凊轻轻关上门,Groubr /太太跟着时凊缓缓下楼,每一步都很轻很轻。
“病情加重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Groubr /面露苦涩:“在您订婚典礼之后。”
她小心的望着时凊,害怕时凊自责,毕竟那场典礼只是贵族的一场聚会,本可以不举行的。
时凊皱起眉头:“Zark那边怎么样了?”
“Dr.Davis今天晚上到,公爵阁下已经派人在机场等着了。”
听着这样的话时凊的眉头稍微松动了一点儿。
“您先去忙吧。”
“好的,Miss Time。”
布染的病情起伏严重,医生的药物对她的作用开始减弱,无人敢靠近的性子又让她几次偷偷了结了自己。Albert为此开始派人守着布染,被人看着如同笼中鸟的布染脾气开始愈发暴戾,阴晴不定。
时凊结束了暂时的求学之旅,递交了延毕的申请,让人把布染移到了她的居所。就这样布染开始在时凊的身边养病,时凊开会她坐在一边的看书,时凊做研究她在一边画画,两人形影不离,这虽让刚订婚不久的Albert有些不满,但碍着布染的身份没什么怨气了。毕竟他日常也就陪着时凊干这些事情,多一个人他还是能忽略的。因为对环境的警惕时凊逐渐浅眠起来,身体日渐消瘦。虽然在Albert的眼中并不是什么好迹象,但时凊向来对自己瘦这件事情上很是上心,但凡瘦一点她都能多看下去好几份文件。
见着时凊开心,Albert也无可奈何。
短短半年时光,布染的病已与刚见她时无异,时凊也终于可以回海城完成她的答辩了。布染知道时凊不爱那些酸掉牙的煽情话,布染也就在其他事情上更上心一点儿,比如时刻粘着时凊,让Albert看着不能碰。
每每Albert给她眼刀,时凊总会解围。时凊身上的影子总能让她忘却些什么,也总能让她逐渐清醒脱离梦境。
布染因为她的公司项目的暂时留在了伦敦,时凊因为工作走了一趟纽约。她是一个极其嗜睡的人,但因为浅眠她丝毫都睡不着,心情有些烦躁不由自主的念着波罗蜜心经让自己心静下来。
Day看着时凊眉间的燥火气就知道时凊又没睡着,他从包中掏出药盒递到时凊面前。时凊见到药盒轻微的摇了摇头,拒绝了。
时凊很爱睡觉,但不喜欢依赖药物入眠,但为了保证时凊的身体健康,Albert还是让人给时凊开了安眠药,以保证她能够在一段时间内有足够的休息。
空乘人员给两人奉上晚餐,咖喱牛肉饭和冬阴功汤,不太爱动的时凊还算喜欢,胃口还算不错。
到达纽约,提前一周到达的An接的机,并带来了很多份文件以供时凊在路上处理。
纽约,充满着热闹喧嚣,作为美国第一大城市,世界三大金融中心之一,它绝对是另一番特立独行的繁华。
时凊在曼哈顿落脚,这里的街区还算安静,他们也不算醒目。
时凊在纽约的第六天,布染打来了电话问候时凊近况,并询问了时凊回国的日期。时凊对着行程表一一告知,并对酒店内的一切景象向布染展示。布染喜欢这样的分享,时凊同样享受这样的分享,虽然Albert对此不是很喜欢。
An的提前到来,打断了两个人的通话。布染很通情理的提前挂断了通话,时凊勾唇看着黑屏掉的手机,接着将手机丢到一边。
“今天又是什么?”
“证券交易所的人想要见一见您。”
“具体什么事?”
An犹豫了一下道:“可能是听说您订婚的消息,想要问候一下。”
“明明说是私人聚会,为什么全世界都知道了?”
“可能是官方新闻惹的祸。”
“什么?!!!!”
时凊瞪大了双眼,望向An。这个表情让即将报告来访人员的An欲言又止,也让拿着电话找时凊的Day停住了脚步。
An将平板递给了时凊,平板上有着一张值得深究的照片。“这是上个月,您纽约之行敲定的第二天Rothschild官方发的声明。
通过Mr.Rothshcild的许可。”
时凊望向Day,那个眼神有些吓人,让Day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
“不解释解释?”
“额……其实这件事是少爷让我不过问的。”
“告诉我一下也行啊。”
时凊的语气中没有抱怨只是小声的吐槽,像极了刚被家长刻意安排了行程的孩子一样。手腕上的表带都因为这样的小气愤迟迟扣不上最后的卡扣,Day默默上前为时凊整理好连带着衣袖等时凊原本自己整理的小细节。
“他们现在在哪里?”
“文森特先生和奥特先生现在会客厅等您。”
时凊整理了一下她的高跟鞋说道:“走吧!”
正常情况下,时凊私下是不见任何客人的,除非她想要见或者必须要见。她在注资时的原始设想是做一个只投钱的投资者,有布染和合约在她完全可以放心的做个甩手掌柜,只是没想到当初潇洒的签了合约,在天堂的那位圈套早就设下。秉持着死者为大的信念还有他那惹不起的身份,要不然时凊早就去掘他的墓以报心头之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