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并没有响很久,远在海城的某别墅之中,铺有毛茸茸毯子的床上一小团因为手机铃声动了动,一只手从被子中探出来摸到手机后再次缩回被子里。
布染这边很快就被接通并传来一个带着几分沙哑的女声。布染听到电话被接通眼眸中有几分意外。
“凊,是我。”
对面安静了几分,时凊从床上坐了起来挠了两下头发下了床,于是布染就听到夹杂着脚步声的声音传来了:“借多少,超过四位免谈啊!还有三分利不还价,你也不例外。”
听到这一段的Albert愣了几分,他看向布染,像是在问:你这是借了多少次啊?
布染咳了几声掩饰尴尬:“我是布染。”
时凊揉了揉自己发胀的太阳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布染……”
“你第二条可以去掉,三分利不还价。”
布染开门见山没有前戏:“凊,我现在需要资金注入,你能给多少?”
话筒对面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像是布料与皮肤摩擦的声音。
“你要多少?”
“说不定,但我要你现场援助。”
对面一阵沉默,一阵风声过后:“三天后见。”
那是Albert对时凊的第一印象,她的回答像不顾一切的春风,温柔中带来生机。她的声音更是不细腻但悦耳。当然Albert第一次见到时凊是在基金的大厅,三楼的走廊中靠着扶手看着漫天洒落的报告和走势图还有大厅里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捡报告的各部门骨干,始作俑者的她单手撑头看着一切但没有任何的表情。当时的那双眼眸中透漏出无情,真正意义上的无情,自认阅人无数后的Albert第一次看到的没有感情也没有欲望。
第二次是在风投部门里,他第一次见有人拿着酒上班的人,主要这人大脑还是清醒的。那天的时凊穿着小香风的白色套装,黑色的长发盘在脑后。坐在办公桌上,翘着腿看中央的总趋势图,布染身边的Said站在她的身旁。
特种兵出身的Said率先发现的Albert,他立刻走了过去俯身对着女孩说了几句,女孩转头望向了Albert。上翘的睫毛忽闪忽闪下的黑眸中没有焦点,貌似没有找到Albert,然后又回头仰头望向Said,招手着Said再次俯身靠近时凊。
等Albert在回复完一旁的工作时,时凊早已不在。此后的时间,Albert再也没有见过这位布染从中国请来的外援。只不过私人飞机开始频繁飞往中国,每次去询问布染,布染也总是闭口不谈。
再次见到时凊是在Rthschild的庆功宴上,她坐在落地窗那边的单人沙发上,双手交叉放在腿上,背挺得笔直,一双黑眸宛如星辰好奇的看着所有的一切。好奇归好奇,但看时凊的举动她仅是看看没有下一步的意思。或者说,她并不留恋也不对其有什么别的心思,只是单纯的好奇。
浅蓝色的裙子恰到好处的露出黑色的红底高跟鞋鞋尖,一直盘着的头发第一次披散下来,镶满钻石的发箍将黑发别到耳后。乖巧单纯的不应该和这里相融,也看不出这是这场庆功宴功臣之一。
平常不苟言笑的Said站在时凊身旁此刻像极了一位老父亲,耐心的微微俯身为时凊回应。时凊仰着头微笑着小声的说着话,恰好露出细小的银色钻石项链并衬出白皙的天鹅颈。
“一个人坐在这里不无聊吗?”
时凊看向Albert,又因为面生再次看向了Said。
“这是染小姐的哥哥,Albert Rothschild。”
时凊站起身,向Albert行了最常见的屈膝礼:“伯爵阁下”
一言一语都是她独特的魅力,让人沉沦的魅力。
“一个人坐在这里不无聊吗?”
时凊笑了笑:“不无聊,这里的风景着实迷人,让人移不开眼睛。”
Albert望向四周,今天的宴会厅是专门请人设计的,雕花蜡烛、巨大的将窗外风景一览无余的落地窗,泛着微光的花纹地面,还有头顶上那繁琐华美的水晶吊灯和水晶吊灯映射下的古罗马壁画。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妙。
“还没有问您的名字。”
Said帮时凊开了口:“这是Miss Time,染小姐的好友。”
时凊只是淡淡的笑着看向Albert没有说话,像是这一切都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显然,时凊并不想要告知她的真名。
Albert并不在意,每一个女孩都有自我保护的意识,无论强弱都应尊重:“时凊小姐今晚不喝一杯吗?”
听到自己的名字,时凊略带意外,并未掩饰的意外,但还是下意识的回应了他提出的问题:“公众场合不沾酒,这是我的原则。”
Albert顿时觉得时凊这个人充满着他想要探寻的一切。
“看来时小姐很看重原则。”
谈论于此时凊开始神色认真起来:“中国有句古话:‘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大概的意思就是没有规则难以成为整体也难以管理。”
Albert笑了:“学到了。”
时凊脸上再次挂上的微笑,也并不是什么条件反射,只是这句曾经的网络热词用英文说出来有些别扭,让时凊有些觉得好笑。
Albert和时凊无言的坐在那里呆到庆功宴结束,他们都没有觉得对方有什么不妥,反而自在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