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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悠儿

  那酒鬼师傅竟然牵着一个跟小长安年纪相仿的小女孩走了回来!

  等俩人靠近跟前,小长安疑惑万分地问道,“师傅,她,她是谁啊?”

  “跟你一样,捡来的野孩子。”酒鬼师傅笑了一下,随手抢走小长安腰间的酒葫芦仰头自顾自地喝了起来,并夸赞道:

  “嗯,这次酿的桃花酒有长进。”

  小长安的目光又落在女孩身上,她脸上白胖白胖的,腰间挂着玉佩,身上的衣服也不是平常人家穿的,脸色也很平静,看起来既不像是难民也不像是被拐来的。

  等那酒鬼师傅把酒葫芦中的酒一饮而尽,还给小长安后,拉起俩人一同走到村中的热闹处,一路上小女孩都沉默不语,只是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小长安。

  “呦,回来了,不过酒肉都快吃完了,哈哈。”

  人们看见酒鬼回来,都打趣道。可眼尖的刘婶注意到,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躲在他身后。

  “来跟叔叔婶婶们打个招呼。”察觉到刘婶的目光后,酒鬼把躲在他身后的小女孩抱了出来,放在众人面前。

  村民们没有像第一次见到小长安那样惊喜,毕竟这小女孩的底细谁都不知道。短暂的沉默过后,便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酒鬼,你这是哪里抢了个女娃来?”“别乱说,说不定这是给小长安找的小媳妇呢!”

  “听说她家刚迁到这儿时,父亲就被后娘联合她的情夫给谋杀了,她也被她的后娘给扔了,我就把她给带回来了。”酒鬼没有理会村民们的调侃,慢悠悠地解释道。

  “唉,苦命的人。”人们顿时心生怜悯,看着那不知所措的小女孩叹道,接着几个婶婶把剩下的烤肉递到小女孩的手上,早已饥肠辘辘的她马上大口吃了起来。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刘婶亲切的问道。

  “我娘亲还活着时,她管我叫悠儿。”一提到自己的母亲,那小女孩,也就是悠儿,慢下了吃肉的动作,几滴豆大的眼泪从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流下来。

  众人急忙安慰她,替她擦去眼泪,“悠儿乖,别哭,以后我们就是你的娘亲。”“对,我们就是你的好朋友。”村民们那淳朴的话暖人心弦,三两下就把悠儿哄得喜开颜笑。

  夜深了,除了小长安和悠儿,其余孩子早已睡去,准确来说是喝醉了,因为浓郁的酒香使得他们欲罢不能,不小心喝过头了。只剩下大人们还坐在石凳上闲谈着。

  “喂,酒鬼,你这次下山打听到了什么消息?”那酒鬼时常下山在小城中闲逛,每次都会把时下发生的大事对村民们讲述,他也是这个小山村了解外界的唯一途径。

  “听说北疆的防线又被破开一处,南疆那边也快要开战了。”酒鬼忧心忡忡地说道,接着又抿了一口酒。

  “生在乱世,最重要的就是要有防身之术,这个村子里就属你的修为最高,有空你教导一下孩子们修炼吧。”刘叔说道,他是狩猎队的队长,自身实力也不弱,但在酒鬼面前还得敬他三分。

  “好。”酒鬼几乎没有思索就答道。接着他又看向小长安和悠儿,“去睡吧孩儿们,明早早点起来修炼。”

  “师傅,咱家只有一张大床和一张小床,悠儿睡哪啊?”小长安忽然开口问道。那简陋的茅草屋里的确只有两张床,其他人家中也没有多余的床位。

  “傻小子,还用问吗,她当然是睡你那张小床。”酒鬼顿了顿说道,“你嘛,就去那小桃树上凑合一晚吧。”

  “噗”的一声,悠儿笑了起来,“那我就不客气啦。”对此,小长安也没有异议,毕竟他也时常在那小桃树上睡午觉。

  渐渐的大人们也疲倦了,把场地收拾干净后,也就回各自的家休息了。

  小长安来到了那茅草屋旁的小桃树下,看向四周确定没有人后,他小心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玉瓶,里面装的是他今天精心酿造的桃花酒。澄澈的桃花酒被轻轻倒在桃树根处,酒香与花香交织着,惹得小长安喷嚏连连。

  他从不像村民们那样用兽血浇灌桃树,因为他觉得温顺的桃树不见得会喜欢那充满暴戾的兽血,所以每次都会留一些美酒来“喂”这棵与他一起长大的小桃树。

  “小桃树啊小桃树,你怎么也跟人一样爱喝酒呢?”小长安把酒倒在树根上时,那酒像是蒸发掉了一样眨眼间就消失不见,没有溢出来半滴。

  说起这棵小桃树,它的来历可不一般。自小长安来到这小山村的那晚,村中央早已枯死的一棵老桃树忽然焕发出勃勃生机,一夜之间长出了数条嫩枝,其中最繁茂的一根桃枝便飞到这茅草屋旁扎根。

  那酒鬼师傅说这桃树与小长安有缘,所以总是让小长安亲自照看这棵跟他同龄的小树。

  一轮明月,繁星点点。小长安无比惬意地躺在几根桃枝上,周身被桃花簇拥着,他耷拉着胳膊,遥望银河,看着流星划过拖出长长的星痕,接着在天边闪烁出耀眼的光芒,又往北方眺望,刚才师傅提到北疆时的忧虑深深映在他脑海里……

  想着想着就要睡着时,乌云压顶,遮住了明月,紧接着就下起了瓢盆大雨。不过小长安并未挪动身子,因为雨水穿不过那茂密的桃花,只能顺势滴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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