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碰吗
“咳咳!”
果然,善解人意通情达理什么的,对她来说还是太有难度了。
宁枧岁抬手揉了揉脸,把那刻意到虚伪的乖巧揉散,这才专心看着手上的折子。
殷繁写完手上的奏折之后,抽空看了腿边的人一眼,看到她看得正是方延慈刚送来的那本折子,不由勾唇一笑。倒是会挑。
过了好半晌,宁枧岁才把那份折子放回桌案上,头靠在旁边温热的大腿上不动了。
殷繁这时也忙完了,将笔搁在笔架上,探手下去在女子头上揉了一把,然后就被抓住蹭在了脸侧。
“看过折子,怎么想?”
他有意无意地拿这些重要的事问她的意见,其实也是宁沉钧授意的。
“要打仗了。”
宁枧岁蹭了蹭他的掌心,叹了口气道。
哈勒希尔逼大离交出上官策,倒也不见得是对这个元后情深义重,不过是找个借口与大离开战罢了。
去年乔茫等人整了那么一出,东夷贵族内部也够呛,大祭司失踪,元后失踪,对于那些自诩呼尔日的奴隶的东夷人来说,既是耻辱也是灾难。
听说东夷贵族之中的分化已经很严重了,主和与主战的两派几乎是水火不容,而且大祭司失踪了,民众的信仰收到了挫伤,民间也是乱得一锅粥啊!
而要转移这些民众对贵族的不满,最好的办法就是打仗。
一旦开战,所有人就都有事干了,谁还有心思去琢磨那些有的没的。
所以东夷极有可能会动兵。
“哈勒希尔不是吃亏的主儿,动兵是迟早的事。”
殷繁知道她想的通透,心中甚是欣慰。
“只是这兵如何动还是有讲究的。”
宁枧岁抬眼看他,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什么讲究?说来听听。”
修长的手指碰上了女子微凉的耳廓,沿着耳骨轻轻往下捻,最后落在珠玉一样的耳垂上。
“唔,别碰……”
熟悉的快感从被捏住的耳垂一直通遍全身,耳根瞬间就红了。
宁枧岁反手抓住那只手,低低地喘了一声。
简直要了老命!
见她这样,殷繁微微勾了勾唇,眼中有着明显的愉悦。原来耳朵这么敏感啊?
“东夷内部意见不合,哈勒希尔想出兵其实没那么容易。那些亲王也不是吃素的,手里或多或少都把持着兵马,虽然比不得哈勒希尔手里的多,但少了那些人的支持,这一仗也打不痛快。”
哈勒希尔不是傻子,不可能知道必败还冒死挑衅,但是这段时间愈演愈烈的情形却又不是那么回事,所以只有一种可能。
“所以,哈勒希尔,极有可能……取得了北戎部的支持。”
温热的手掌放在女子修长的颈项上,带着薄茧的手指有意无意地蹭过颈侧娇嫩的肌肤,在尚未消退的痕迹上又添了色彩。
宁枧岁眼前一阵一阵地犯晕,说话已经不利索了,磕磕巴巴半天才说出那么一句话,好歹是还没有丧事思考的能力。
都说食髓知味,她现在很想知道,昨夜之后,知味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虽说脖颈没有耳朵那么敏感,但是……这样又蹭又摸的,谁能遭得住啊!
“殿下聪慧,臣佩服。”
听到她的回答,殷繁忍不住又在心里确认了一次,她是真的有为君之能。
此事其中干系错综复杂,她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一语道破其中关窍,其心思之缜密,无人能及。
宁枧岁无声吐出一口浊气,终于下定了决心,将颈间的手掌握在手里,手一撑地便站了起来。
她面颊微红,眼眶湿润,连呼吸都是乱的,殷繁只要一想到她的这些反应都是因为自己,心头便不禁微颤。
宁枧岁牵着殷繁的手,微微歪着头居高临下地看他,没有立刻说话。
殷繁也没有。
屋内安静了下来,气氛却渐渐变了味,二人相视的眼神也慢慢变得缠绵了起来。
“砰!”
宁枧岁推着殷繁的肩膀跨坐到他的腿上时,他的后背不小心在书架上磕了一下。
殷繁一手扶着她的后腰,另一只手反手去握她探到后背的手,淡笑着摇了摇头,说不疼。
“还烦请殷千岁行行好,本宫年纪大了,可禁不住这么撩拨。”
后腰被紧紧扣住,颈侧也落下微凉的薄唇,宁枧岁勾着人的脖颈,惬意地眯着眼睛靠在他的肩颈处,声音软的跟撒娇没两样。
殷繁不高兴她拿两人的年龄说事,唇齿间一紧便在白嫩的颈侧留下一个不深不浅的牙印。
“嘶!呵……”
宁枧岁被这一口咬的半边身子都麻了,忍不住闷笑了一声,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
小狼崽子,还知道咬人呢!
“臣总觉得……殿下若为男子,大离会比现在更加昌盛……”
含糊不清的低喃,夹杂着难掩的情意传入宁枧岁的耳中,她半阖的眼睛中一抹暗色转瞬即逝。
这话,她不是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了。
大逆不道,且荒唐至极。
她抬起手摸到男子的脖颈轻轻扣在掌心,而后缓缓地直起身子,将自己的侧颈从男子唇齿间解救了出来。
殷繁的双手仍旧紧紧扣在她的腰上,紧到她疼,他看着女子明明含着一汪春水,却隐藏着极致冷漠的眸子,轻轻勾起有些发红的薄唇,任由她掌握着自己脆弱的脖颈。
“我若为男子啊……”
她噙着一抹艳极的笑容,维持着这个姿势去吻他的唇,眼皮微微往上撩,男子微沉的目光便落进了一池春水之中,荡起阵阵涟漪。
“……唯一想做的便是将你抢入府中关起来,夜夜笙歌……”
呼吸相交间,殷繁忽然想到了之前乔润修说过的那个她,冷漠偏执,疯子一样的一个人。
果然,是个混球,没得救!
殷繁低喘着将滚烫的脸埋入女子的颈项,只有紧紧将怀里柔软的躯体扣在怀里才勉强能压下去烧遍全身的那邪火。
他们这些人身子特殊,平日里不容易有感觉,但要是真的被激了起来,焚身真的就是焚身了!
宁枧岁靠在他怀里,听着他难耐的喘息声,眨了眨眼,道。
“喜欢碰我啊?”
后者没有答话,不过扣在腰间的手臂又紧了几分,勒得她有点疼,宁枧岁没当回事。
“我也喜欢碰你……”
她勾着唇角,一直在衣襟处留连的手指一点一点地探了进去,触到了一片滚烫。
“给碰吗?”
“……”
殷繁没有答话,闭着眼睛埋首在女子颈间,在她温柔的抚慰下平缓了气息。
他不是个不知人事的,自然知道对于一个“博览群书”的人来说,这个“碰”是哪种意义上的碰。
上次在陆川的时候他就装死没理,估摸着这回是躲不过了。
索性,他也没想躲。
“自然是给的。臣连命都是殿下的,自然是……殿下想怎么碰,便怎么碰。”
殷繁抬头,和笑得狡黠的女子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然后便照例拍了拍她的后腰。
“起来。”
“好嘞!”
宁枧岁得了个准话,笑得再开心不过了,飞快地偷了一个香这才麻溜地起身。
两人在书房里闹了一下午,打开书房门的时候太阳已经斜的不能再歇了。
夕阳遍地,如痴如醉。
之前殷繁说地上脏还真不是假话,宁枧岁准备走了时候才发现身后黑了一片,一时间竟有些发愁。
“繁安,西厂可有女子的服饰?”
闻言,殷繁拿眼角看她,淡淡地道:“你觉着呢?”